“咳咳,”莫忘讪讪地搓了搓手,“也不算什么好消息,是季氏那个恶毒女人打回庆元侯府了而已。”心情好好?他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呃,不过,他收到消息时确实有点幸灾乐祸,准备搬椅子看戏的兴奋感就是。
“这么快?”知若一愣,前日晚上才谈定的亲事,季氏这会儿就打回侯府了?也是莫忘的人一直盯着秋家,又设了钉子,她才在第一时间(昨天一早)就得到消息,人秋家的亲戚、秋嫣然的七大姑八大姨估计还一点信儿都没收到呢。
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她了然地看了莫忘一眼,“你添火加柴了吧?”以秋太夫人的风格和手段,一定会严锁府内的消息传去家庙,她很清楚季氏肯定会闹,何况还有一个恨死季氏、秋嫣然母女俩的如绣管着中馈,必然全力支持太夫人。
莫忘面无波澜,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是丁家老夫人的马车夫同客栈伙计吹牛时爆出消息去的,而三赖子正好也在那家客栈做伙计,然后二赖子新娶的媳妇就去了普渡寺上香,没想到秋家的家庙就在普渡寺附近。”那次求亲大戏后,卢大出钱帮二赖子赎了一个百花楼里的丫鬟出来做媳妇,堵住了二赖子的嘴。他自己从庆元侯府得了不少好处,人财两得,自然也不能让二赖子再去招惹秋家,二赖子可是他的人。
哦?巧合真多啊!知若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莫忘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连李达都说,莫忘操控暗力量的能力只怕还在他之上。
如果不是达愿坊的最终目的太危险,他们的敌人来头太大,一个不下心,不但报不了仇成不了事还要丢了所有人性命;如果莫忘不是失忆,来历不明,言行举止又处处透出极好的教养和不同一般的风范,他们还真想将莫忘调去达愿坊呢。
不过这样也好,双重保障,且有障人耳目之效。她的私产嫁妆本就丰厚,又做了点点心和酒坊(即将要做)两项让人眼红的赚钱生意,能不想着增强自己的防卫自保能力吗?大一点的富商都会组建、加强护卫队,甚至设暗卫,设机关,想法子招揽江湖高手之类。她只是做同样的事而已,自然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怀疑,何况梅庄还经历过那样一场众所周知的官匪勾结抢劫闹剧?更是给了她充分的理由。
而这明面上的力量在某种意义上也就成了她同达愿坊关系的掩护,如有必要,在将来适当的时机,在她对莫忘有绝对把握的时候,再将莫忘带领的力量加入达愿坊岂不是更加合适?
见知若笑容中满满的揶揄之意,莫忘也不以为意,他压根就没指望他家大姑娘会相信所谓的巧合。再说了,他这会儿找过来是有正事要同大姑娘商量的,秋家的那点破事只是顺带提一下。
“姑娘,我想再增加一批护卫人员,明的暗的都需要,”莫忘直入正题,“而且这次我想进几个身体条件好的女孩来训练,培养女护卫,以后方便些。”五位主子中三位是姑娘,没有女护卫,近身保护时怎么方便?
知若一口答应:“护卫的事情你全权负责,需要多少人、要什么样的条件你同强伯商议一下。”分店开起后,梅庄的护卫就要分出去不少,后期分店越来越多,护卫需求也会不断增加,莫忘的担子很重。好在他很有自己的一套,做的很顺溜,一开始就费心培养出了三四个有力的助手,包括他最看好的齐三郎。如今新人的操练、监督、考核,日常护卫安排,信息搜集等各方面事务的处理,他都有得力的副手,所以才有时间和精力思考、规划更多的事。
莫忘点头应了:“我同强伯大致提了一次,强伯忙完这几个分店的事,我们再细谈。据我的人从卢大那边听来的消息,一批新判下的官奴要拉到栗城拍卖,有两个西南军中叛逃的武将前阵子被定罪,京城里的府邸被抄了,满门上下都被判作官奴。我想同强伯一起过去走一趟。”
自从上次的事后,莫忘就专门派人盯着卢大,开始是担心他同秋逸然勾结对梅庄不利,后来发现他除了是百花楼的龟公外,似乎还有不少身份和职能呢,就将他当作信息源盯着了,还真获得了不少京城中、以及大郢其他州县的隐秘消息。这次也是托了卢大的福,提前得知了官奴拍卖的事,卢大是要带人去买美女,而他则是看上了“武将家族”,想去挑一些会武的官奴,尤其是有武功底子的女子。
西南军?叛逃?李达那边已经得到了相关消息,什么叛逃?只是太子排除异己的手段罢了。那两位武将说是失踪叛逃了,实际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太子借着在兵部任职的便利,如此一手遮天,还真是嚣张!也是那俩人倒霉,若是再晚一点,如今受挫万分低调的太子应该就没有那么猖狂了吧?
知若想了想,提了个要求:“原本是少爷姑娘的,条件再好你都不要选,有那种太过忠心,请求你们同时买下他们主子的也不要,那样的人你费再多的心思,恐怕也不好用。”
莫忘一愣,为什么?再是少爷姑娘什么的,现在沦为官奴就一辈子,不,五代都是奴籍,还能摆主子的架子不成?形势比人强,再如何也傲娇不起来了吧?至于忠心的下人,不是更难得吗?
知若知道莫忘在想什么,苦笑道:“不是我没有同情心,我们首先要保证自己安好,才有资格同情别人。如果我们给些银子可以帮到那些落难的少爷姑娘,我不介意伸出援手,但是,买他们回来做下人不行,人心不足。而且,人啊,最怕攀比了。”他们姐弟算是逃过一劫,但父亲谋逆的罪名虽未定下,却也没有脱掉嫌疑呢,所以他们还能做主子,还能享受富裕的生活。这样一个比较之下,若是有些人钻了牛角尖,一点也不奇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