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江湖,身不由己,管很不情愿,但李国画还是挤出了笑容,举手示意,向所有观众表示感谢,并张牙舞爪,做出猛虎长啸的动作,将现场的气氛推向后的**。
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上千观众全体起立,掌声如雷,李国画余光瞟向暗处,老刀已经消失,上端的包间,周明阳、陈诗还,那美人拍着手娇笑,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李国画,显得兴奋异常。
周明阳含笑稳重,身子前倾与陈诗说了几句,陈诗高兴的点点头,周明阳手指一钩,一名保镖凑上来,他指着李国画说了几句,那保镖点点头,转身离去。
李国画却暗自叹息,现实生活,虽然与陈诗同班,却像天涯般遥远,仿佛生活两个世界,这辈子不可能交叉,一想到这些,心里又忍不住绞痛。
做足了应该做的一切礼仪,李国画跳下拳台,逃也似的离开喧闹的战场,老刀和往常一样,已经提前回到小屋,没有一句祝贺的话,也不问刚才的波折,只是看了看他的手。
李国画甩了几把,有点肿,疼得厉害,满不乎的笑道:“不碍事,一匹野马还伤不了我。”只要不伤及内腑、脑袋,铁骨有很强的恢复能力,骨头断了也无妨。
老刀已经收拾好行李,拍了拍软座,示意他坐下休息。
李国画换上衣物,静静的坐一旁。
他心知肚明,老刀正等钱,这一场的赌注极大,大概创出了几年来的记录,绝对超过了两千万,出场费至少几万,不过李国画从不关心钱,只要功夫能快速增长,早日跨入金骨。
老刀很有耐心,眯着眼睛养神,李国画向后一仰,脑海里回味与野马的战斗。
野马实力很强,但只是一位普通的拳手,并不属于武林人,没有练就特殊功夫,无论从哪一方面讲,李国画的胜利理所当然,不值得骄傲,唯一的收获是经验,日后遇到出腿极快的高手,拳头是好的武器。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姚胖子推门进来了,后面还有一位年人,相貌堂堂,西装革履,气派不凡,姚胖子拱手笑道:“恭喜老刀,恭喜猛虎……”
老刀没睬他,手一伸。
姚胖子依然笑容可掬:“这位是王总,负责俱乐部的娱乐事务,王总,这位是老刀,猛虎的经理人。”
老刀目无表情,甚至于不打招呼,年人略有不快,但是李国画如日天,不敢得罪,取出一张支票放老刀的手心:“五万,一分不少,随时到银行兑现,您看清了!”
李国画不了解其的内幕,不知自己的身价全国高,只知道这是有史以来赚得多的一场,不由瞠目结舌。
老刀描了一眼,将支票收入怀,一拍李国画的肩膀,起身走人。
“老刀先生,请留步!”年人连忙拦住,很客气的说道:“很不好意思,有个会员想见猛虎,身份特殊,我们比较为难,能不能给个面子?”
老刀的拐杖摇了摇,示意他让路,没有丝毫通融的可能,
年人脸色微变,显然恼羞成怒,又不得不强行忍下,强笑道:“好,我回绝那位贵宾,打扰了!”
老刀板着死人脸走出屋门,李国画闷声不响,拎包紧跟其后。
姚胖子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做了个手势:“王总,是不是……”
“叭!”一记耳光响起,年人冷哼:“闭上你的臭嘴。”又揣了一脚扬长而去。
姚胖子一手捂住流血的嘴巴,一手揉着疼痛的腰,目送王总出门,“铛”的一声,门狠狠的关上,他打了个冷颤,心里恨得直痒痒,但打死也不敢表露。
黑豹轻声呜叫,蔚蓝色的眼珠闪烁着喜意,上半身趴李国画的腿上,怎么也不肯离开,热呼呼的舌头轻舔李国画的伤手。
李国画舒服极了,寐眼养神。
吉普车开出俱乐部,夜愈深,外面寂静无声,只有这辆破车奔驰,幸好路况很好,沿途有一排排路灯。
吉普车陡然加速,李国画措手不及,向后一仰惊醒了,很诧异的问老刀:“怎么啦?”
老刀轻飘飘的说道:“几个不长眼的东西。”
李国画回头一看,后面有几辆车追踪而来,速奇快,立马明白了,要么是俱乐部,要么是那个出言邀请的会员,感到丢了面子,想出手教训一下。
俱乐部的可能性小,应该是那位贵人。
呵呵,想找老刀的麻烦,不是找死吗?
老刀沉默寡言,貌不惊人,身有残疾,不了解的人打心里轻视,唯有李国画知道他的可怕。
去年的一个深夜,也有一伙人,后面跟踪,沿途接应,不知是输方的老板恼羞成怒,还是俱乐部想摸清老刀的住处与底细,反正鬼鬼祟祟,甚至于还车底装了仪器。
老刀不动声色,半途找出了仪器,下车几分钟,不声不响的将所有家伙杀得干干净净,从那以后,无人再敢捋他的虎威,俱乐部比以前加客气。
吉普车的速很快,距离追车越来越远,老刀忽的刹车,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去!”
李国画怔了怔,随即心领神会,这些是小角色,老刀不屑出手,一拍黑豹的屁股:“伙计,我们俩配合一次。”
黑豹通人性、懂人言,“嗖”的一下窜出车门,爬上路边的山丘,距地面一丈高的阴暗处隐蔽。
李国画背靠车后厢,好整以瑕的等待。
不一会儿,五辆奔驰车赶到,全体停下,车门同时打开,下来十名大汉,个个身材魁梧,一脸彪悍,眼神很凌厉,动作整齐有序,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可见幕后的主子不是普通人。
李国画微笑不语,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猛虎威名显赫,众大汉的警惕性极高,五人一组,两组分散两侧,另一组前,形成一个半圆包围圈,慢慢的走上前来,为的那位接近两米高,四十来岁,黑黑的皮肤,壮得像头牛,应该是不下于野马的人物。
李国画前一米处停步,那领抱拳拱手,执江湖之礼:“恭贺猛虎,连胜场,威名震天下,敝主人喜英雄豪杰,刚才亲眼看到虎兄的无敌身手,心生敬慕,特邀请虎兄前去一会。”
李国画摇摇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用乡下土语道:“敝主人?嘻,不好意思,俺没上过学,只是进城的农民工,大字识不了几个,听不懂这些皱皱的话。”
领脸色微变,很快就恢复如常,笑道:“英雄不问出身处,虎兄拳脚了得,堪称国内第一拳手,下东方速,师从泰山吴铁手,不知虎兄出自哪个门派?哪个大师?”
“原来是东方老哥,幸会,幸会!哦,泰山吴铁手,久仰,久仰!”
李国画学对方的样子,一本正经的抱拳,只是动作生疏笨拙,一看就知道是江湖菜鸟,接着话锋一转:“吴铁手是谁?呵呵,东方老哥,太不好意思了,俺是个土包子,刚从山沟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吴铁手是开镖局的?还是打手?”
话半实半虚,李国画不是武林人,的确不了解各大门派。
东方速的脸涨得通红,恼怒异常:“虎兄,我们是诚心诚意邀请,没有任何恶意。”
那些保镖都不是初出茅庐,同样感到李国画的轻蔑,个个面露怒色,有的跃跃欲试,想一拥而上,将李国画直接拿下。
俗话说:“好汉难敌双拳。”厉害的高手不怕单挑,面对群殴却束手束脚,况且这些人的功夫都不差,有一个不李国画之下的东方速,十拿稳。
李国画满脸惊慌失措:“你们想干什么?绑架?难道没有王法了?”双拳一挥,摆出了一副战斗的姿势,壮胆叫道:“我可不是好惹的,我就不信,你们比野马还厉害。”
众保镖一愣,面面相觑,李国画的表演并不精彩,谁都能看出他装傻。
东方速死死的盯着李国画,眼直冒火星,李国画还是一副惶恐的样子:“你…你看我干什么?我没犯法,你们也不是警察。”
东方速忽然哈哈大笑:“虎兄,明人不说暗话。”
李国画接了一句:“我是明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
东方速不理他的胡搅蛮缠,继续道:“希望你能理解敝主人的好意,只是见一面而矣,没有其它意思,望虎兄看同道的份上给个面子,否则弟兄们无法交代,大家都江湖上混饭吃,低头不见抬头见。”
李国画情神一松,收起拳势,憨笑道:“哦,不是绑架?那就好,看你们穿得人模狗样,个个西装笔挺,高级皮鞋,还开高级轿车,嗯,是有钱人,肯定不是绑匪。”
一保镖怒道:“你怎么说话呢?”东方速眼睛一瞪,那保镖慌忙闭上嘴巴。
李国画打了个哈哈,拍拍嘴巴:“唉,今天打了一架,有点累,东方老哥,天已经晚了,风大天凉,回家睡觉,俺也想躺一躺。”
东方速道:“虎兄——”见李国画真的转身要上车,喝道:“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左掌狠狠的拍向李国画,带着一股风雷之音。
“找死!”几乎同一时间,李国画身子微转,猛的捅出右拳,朝铁掌迎头痛击。
两个人练的都是硬功夫,狭路相遇勇者胜,铁掌铁拳撞一起,出一个巨响声,李国画蹬脚后退,“咚——”腰部撞车尾,吉普车抖了几抖,手臂是麻,拳骨剧痛,几乎要骨折,内脏震动如翻江倒海,一口热血上涌,差点脱口而出。
这时,腰间传来一股热流,瞬间流遍李国画全身,暖洋洋的十分舒坦,疼痛无影无踪。
李国画暗吸一口气,心道:“好厉害的铁砂掌,至少有八成火候,力量比死野马还强。”
不过,李国画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东方速与野马的状况差不多,惨叫一声,整个人被刚猛的拳力击退十几米,甚至于将两名保镖撞倒,他自己摇摇晃晃,好容易收住身势,强忍痛苦,捂着手掌厉叫道:“上,干了这个杂种。”
拳台上的战斗,东方速看得清清楚楚,当然知道李国画的厉害,但他也是心高气傲之人,铁掌之下无敌手,再有十几名部下相助,觉得拿下李国画没问题,没想到还是轻敌了。
东方速不同于野马,属于武林第一流高手,与李国画的铁骨有异曲同工之处,但是正当颠峰的壮年,比李国画多修了二十年,真正算起来高出不止半筹,李国画吃了大亏,若非老刀及时暗助,肯定是当场重伤,失去大半战斗力。
李国画岂是被动挨打的主?开弓没有回头箭,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斩草务必除根,双腿如风,“咚咚——”左侧的保镖还没来得及出手,瞬间全部砍倒。
除了被东方速撞倒的两人,另一组剩下三人,顿时大惊失色:“弟兄们,废了他。”打是打不过,不约而同的向腰间掏去。
李国画脚尖点地,一步跨到眼前,飞腿连变三招,轻而易举的撂倒,这几个保镖身手虽然不错,但与野马差距太大,李国画面前不堪一击。
东方速大惊,正欲出掌迎战,身后传来阵阵惨叫声,原来后一组保镖已经拔出手枪,山丘上射出黑色闪电,像一道旋风掠过长空,五把手枪与黑豹同时落地,五名保镖的喉咙鲜血直流,好像割稻谷似的,齐刷刷的倒下。
黑豹再接再厉,奔向幸存的保镖,速快得不可思议,两个倒霉鬼还没来得及爬起身,被活生生的咬断脖子。
眨眼功夫,部下全军覆没,东方速根本来不及救援,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敢杀……人?”他没想到李国画如此厉害,竟然还有帮手,没想到李国画下手如此心狠手辣,胆大包天,毫不留情。
黑豹趴他的身后,拱腰蓄势,眼冒出碧绿的光芒,一股浓郁的杀气喷薄而出,随时准备出击。
东方速是老江湖了,当然不会误认为是普通的黑猫,看到黑豹的眼神心惊肉跳,声音略有颤抖,目光飞扫四周,苦思脱身良策。
“不好意思,你也是一条好汉,要怪就怪你自己,好坏不分,跟错了主子。”李国画既不讨厌保镖,也不仇富,但厌恶仗势欺人的家伙,从今晚的行为来看,那位贵人肯定不是好鸟。
他大步走过去,晃了晃铁拳,笑容可掬的说道:“这些年来,跟你主子耀武扬威,手下的冤魂应该不少?呵呵,东方老兄,俺是老实人,你自认倒霉。”
“你有种,算你狠,今天我认栽,但你不要太嚣张,你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日子也不多了,自会有人为老子报仇。”毕竟是个武林高手,自知上天无门,入地无缝,东方速也豁出去了,完全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眼睛红,暗运气,打算拼死一战,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话还没说完,一道劲风从天而降,东方速的脑门露出半截拐杖,仰面而倒,眼睛依然瞪得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拐杖自动升起,飞回车内,传来老刀不耐烦的声音:“少啰嗦。”
李国画心一寒,动作却不敢懈慢,将尸体集一起,整个战场全浇上汽油,连同奔驰车一火。
吉普车远去,隐隐听到阵阵爆炸声。
回到大院,老刀立即准备药水,李国画将全身浸泡里面,美美的睡觉。
第二天清晨五点,准时起床,开始了地狱般训练量,只是少了打沙袋、打铁桩,其一半时间泡药水,老刀有的是钱,药水的质量特好,晚上手就不肿了。
李国画练得苦,但心里高兴,按照这样的进展,四十岁前应该能突破铁骨。
每天仅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时间,几乎与黑豹泡一起,满大院乱转,时而好得像一个人,时而血战一场,李国画的进步较快,屡屡占据上风,但也手下留情,让黑豹又气又怒。
“叮——”吃晚饭时,传呼机响了起来,李国画取出一看,脸色微变,连忙打电话:“爸,爷爷怎么啦?……好,我立即回去,嗯,明早有一趟车。”
放下电话,李国画看了老刀一眼,老刀老刀淡淡的看着他,隐露出罕见的关切:“回去看看,带点钱。”
两人没有合同,只有默契,训练场的木架上永远放着一迭钱,李国画每月只取几千元,不管老刀如何花费那一笔笔巨款。
李国画道:“我这里有,暂时不要,不过……”
老刀摆摆手:“外藏拙第一,不要争强好胜,返回前打个电话。”
李国画默默点头,说实话,老刀性格有点古怪,但是个好人,他的心目,与爷爷的地位同等。
老刀握着李国画的双手,闭眼呼气,李国画只觉一股热气骨骼、肌肉里流动,温越来越高,后像火山爆,整个手掌似乎融化了,他紧咬牙关,愣是没吭声。
几分钟后,老刀松开,脸色有些惨白,推着轮椅进卧室,李国画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手再无疼痛的感觉,伤势基本全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