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血案
李青山点点头，面色冷峻。
从表面上来看，尸体上的伤痕绝对不是人为，但爪功本来就师从禽兽，经过历代先人前贤的长期演化而成，比如鹰爪功模仿老鹰，黄的双手枯瘦，十指细长，指甲尖锐，形成的爪痕与鹰爪有几分相似。
连毙五人并不困难，沈秋、黄、李青山父子也能做到，但是用爪功杀人，而且能做到来去自如，他们自愧不如。
李青山启动越野车，然后叹了口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少三个高手，每人对付一组，同一时间行凶，身手远我们之上，杀人不眨眼，这类奇门功夫阴狠毒辣，甚至于高明的练有轻功，落地无痕。”
“或许，是一个杀手组织。”李国画的心里堵得慌，并非害怕凶手的功夫，能击杀五名警察的高手太多了，关键于毫无痕迹，甚至于隐匿了气息，连警犬也闻不到气味。
他觉得凶手的行为过于嚣张，敢向警察开刀的绝非寻常歹徒，这次血案或许只是顺手牵羊，扫除警察的眼线。
“对，对，有道理，杀手组织。”李青山眼前一亮，忽的脸色微变，自言自语道：“这几个人的手法相同，肯定出自一个门派，或许是师兄弟。”
转过十几个山头，山庄到了。
十年前，李青山夫妇达回家，想让老爷子搬到城里住，老爷子一口拒绝，夫妻俩无可奈何，采取了变通的办法，将包括老宅内的三座荒山承包下来，建成了一座山庄，占地五、千亩，并聘用附近的山民种树种花、修整环境。
三山分别称之为“南岭”、“北岭”、“东岭”，峰不算高，连绵狭长，恰巧围成一座半封闭的山谷，东西长千余米，南北很窄，唯一的出口西面，也就是山庄的庄门。
当然，老爷子居住的东岭没动，外人禁止打扰。
庄门建得很宏伟，外面是一个八、平米的大广场，算作停车场，然后是级台阶，台阶上是一个长长的小广场，两侧各竖起十丈石碑，上书：“天海山庄”、“私人领地”，碑下建了两排石屋，员工的值班室。
谷口五丈宽，耸立着一道高大的石门、两道侧门，将山谷全部封死，平时有十几人执班，歹徒潜入并不容易，此时，庄门外站满了警察，荷枪实弹，气氛很是紧张。
员工们死的死，辞职的辞职，山庄空荡荡的，目前被警方控制。
一行人到了南面的一间石屋前，沈秋朝其它警察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保持警戒，保镖不要进去，然后打开木门。
李青山父子、黄有些摸不着头脑，刚跨入门内，猛的齐声惊呼：“他……他们怎么啦？”
里面有两名法医，床上躺着三人，身穿破烂的警服，全身血迹斑斑，双眼紧闭，脸色灰白，了无生气，李青山神情大变：“沈队，这里也出事了？”
沈秋一脸阴沉，点头道：“他们殉职了！”
李青山“啊”了一声，急切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凶手呢？”
沈秋十分悲痛，简明扼要的说道：“凌晨四点半左右，你已经回到紫山医院，山庄南面的一座山上，我们当时山腰，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立马赶了过去，却为时以晚，凶手迅速逃之夭夭。”
警服早就被剪开，法医掀起破布，李青山父子呆了呆，这三人的伤口全左胸膛，心脏处各有一个拳头大的血洞，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黄失声道：“好厉害的爪力。”
沈秋左手一挥，做了个鹰爪的动作，眼里隐有泪花：“他们的心脏被……被活活的掏出。”
李国画震撼连连，一掌、一拳毙命并不奇怪，铁砂掌、象拳等奇功练到一定境界，力量超人，可轻而易举的震破内脏、断裂骨胳，黑拳高手、父亲、黄、沈秋也没问题，但是这一爪非同寻常，直接挖出心脏，干净利落，比路上的手法加骇人听闻，或许，只有爷爷级别的高手才有此功力。
凶手能暗算爷爷，修为至少不爷爷之下，或许还远远超过，李国画心头大寒，他从来没想到，世上还有比爷爷厉害的高手。
沈秋看看李青山：“李总，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望不吝指教。”
李国画暗暗称奇，李家并非武林人，爪功方面是外行，沈秋却对父亲另眼相看，好像诚心求教，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李青山犹豫了一下，很慎重的说道：“我是庄稼把式，对当今高人知之甚少，各派奇技是孤陋寡闻。”他还是保持惯有的低调，但所说也是事实，李家功夫属于自娱自乐，从不人前显露，不与各门派有江湖上的往来。
沈秋摆摆手：“李总千万不要谦虚，大家畅所欲言。”
李青山不好意思再推托，想了想道：“武林之，练爪功的很多，许多门派均有这一绝技，不过，能练到这个地步的高手，估计不会太多，你们武当应该有详细的资料，可以从这方面试一试。”
沈秋叹了口气，他心里明白，李青山确实与江湖无关，不了解详情实属正常，但心里还是稍有失望，目光转向黄：“老黄，你呢？”
黄没有立即回答，迅速戴上白手套，上前趴开血洞，翻弄四周的血肉，端详表面的印迹，过了好半晌才抬起头来：“与刚才的爪痕相似，像野兽所为，但又有所不同，接近于人，不，应该说人的可能性有成，就凭这份功力，全武林界没几个。”
李国画心一动：痕迹不一，意味着不是同一凶手所为，看来真是猜对了，凶手是一群人。
黄家也属于名门正派，历史悠久，黄这个行家面前，沈秋没必要藏拙，他点头道：“据我所知，天下爪功四十三门，功法较完整的有十五门，你们黄家、福建白家、四川童家、辽省张家屈一指，一爪挖心的有几人？”
“我知道的有四个，南白、西童、东张，还有我父亲。”
这四大宗师赫赫有名，黄皱眉沉吟半晌，缓缓道：“他们的爪功出神入化，单论威力足以捏铁碎石，勉强能做到一爪破心，但他们都是前辈高人，至少有半个世纪不出山了，不可能出来行凶。”
答案不出大家的意料，沈秋微微点头，对一法医噜噜嘴：“你们再看。”那法医从床底搬出一块木板，上面躺着两具警犬的尸体。
这次不是心脏，而是血糊糊的脑袋，全身软绵绵的，好像几团碎肉包裹皮毛，几乎看不出是狗，比人的遭遇惨。
法医一边比划着，一边道：“先的重创处是脑袋，骨头好像被铁锤敲碎，里面是一团糨糊，然后是脖子、脊梁，全身骨头都变成了碎片，内脏破裂，全部搅一起。”
李国画心头大寒，脸色微变：“也是爪力？”
沈秋摇头：“不，是腿功，一脚毙命，而且空腾挪时，两腿同时踢警犬的脑门，飞出很远，后撞石头上。”
李青山、黄都是行家，立马明白了其的奥秘，不由面露骇色。
武林“拳脚”并称，练功者没有不练腿的，腿功高手比比皆是，说起来与爪功是相同的道理，一脚毙狗并不罕见，但是能将两狗的脑袋同时踢成稀巴烂、身子变成碎肉，比爪功惊人。
李国画的腿功已经算不错，踢裂脑骨轻而易举，但无法让全身骨头全碎，威力差远了。
让他们震惊的是，爪与腿毕竟不是同一门类，各个门派都有侧重点，每一项都要耗费数十年时间，能同时达到登峰造极的寥寥无几。
黄嗓子里一阵干涩，捂嘴咳嗽几声，说道：“国内，腿法有五十门，有名的三大飞腿王，正当颠峰的壮年，能踢瘪一公分厚的钢板，但绝对做不到这点。”
沈秋也是个高手，曾经腿功上苦修过几年，对此深有体会：“老黄说的是，腿功不同于爪功，年纪太大的话，爆力肯定不行。走，我们去看看现场。”接着吩咐法医：“马上把尸体送到紫山医院，省里几位专家下午到。”
保镖们留庄门，只有十几个特警同行，大半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道与南岭相邻的山梁，与天海山庄隔着一条山谷，东西连绵三、四里，高三七十多米，坡非常平缓，树木稀疏，山坡上怪石嶙峋，爬起来相当困难。
距山顶四十多米处，大家停了下来，现场有几名刑警正拍照，不少岩石上有大片的血迹，树木折断，有几棵树干留下一个个弹孔，另有警察与警犬远处，希望能有的现。
众警察份份敬礼：“沈队！”
沈秋随手还礼，问道：“各关卡有消息？”
为的警官摇头：“暂时没有，不过请沈队放心，所有道路全部封锁，他跑不掉。”
那些普通警察知道凶手的可怕，但不了解可怕到何等程，沈秋可是一肚子数，苦笑道：“不要太乐观，他敢我们眼皮底下杀人，还轻而易举的逃走，凭我们的身手对付不了，能找到他的行踪就不错了。”
想起了死难的战友，所有警察一脸悲愤，那警官眼睛红，声音略显撕哑：“沈队，要不要向武警部队求援？好派出特种兵、狙击手，否则又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如果被凶手逃出封锁线，很有可能伤及无辜平民。”
沈秋大声道：“我已经请示了上级，估计一个小时后，武警刘大队长亲自带两个队，正规军正协调，弄不好要出动直升机，盐徐淮三地、山东方面也全力配合，你们放心，凶手再厉害也只是单枪匹马，我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众警察面露喜色，士气大振，军队的高手多，火力猛，机动能力强，身手再高也无法抗衡，几地联手行动，凶手肯定插翅难飞。
沈秋挥挥手：“你们再一遍，看看能否找到珠丝马迹，打足精神，不要放过每一个疑点。”
全体警察一声应诺，立即分头行动。
沈秋看了看李青山父子，脸色阴沉，忍不住骂道：“那个王八蛋太猖狂，肆无忌惮的杀害警察，穷凶极恶，草菅人命，绝对是骇人听闻，我办了十几年案，头次遇到这么嚣张的歹徒。”
李青山感慨道：“真正的胆大包天，丧心病狂，居然向政府挑战，杀警察没有丝毫顾忌，我也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凶徒。”
沈秋哼了一声，咬牙道：“我已经紧急上报，省里也通报了央，高层已经横下决心，无论他是谁，有多深的背景，一定要绳之以法，朗朗乾坤，容不得他横行霸道。”
李国画震惊之余，莫名的一阵欣喜，凶手激怒了政府，后果可想而知，或许破案时间长一点，但警察绝不对放过他的，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法网。
沈秋手指整个山坡，道：“李总，老黄，我现介绍整个案经过。”
警察有一个别人无法比拟的优点，办的案子越多，见识越是广博，沈秋属于老刑警，经验丰富之极，又有山庄的前车之鉴，所以特别谨慎，五人小组带两条警犬，四组同行，各组相距不超过五十米，随时可以支援。
出事的那一组作为前锋先向上爬，速不快，沿途可能的线，沈秋与另一组下面，还有两组两侧，四组相当于一个正方形，可攻可守，夜间月光很亮，视线好，刚爬到这里，警犬突然狂叫着向上冲，它们嗅到了凶手的气味。
这时，一个人影从山顶飞奔了下来，速奇快，途起身踢腿，两犬只叫了一声，立即被踢飞，还没等警察们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到了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毙三人，另外两名警察离得稍远，连忙举枪，不过，只有一个放空了，眨眼间倒地。
沈秋叙述的同时，大家实地勘察。
山顶有一巨石，高、位置很合适，从下面看并不起眼，但可以监视整个山庄，甚至于看到庄门，显然是凶手的藏身地，按理说，凭凶手的道行不可能露出踪迹，不知为何突然暴露，警犬经过特殊训练，立马有所察觉，狂吠报警，并向目标奔跑。
凶手见机不妙，先下手为强，骤然暴起从空下扑，警犬被踢出二十七米开外，那两块石头有明显的撞痕，边角碎裂，可见其力量大得惊人，然后杀人，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固然有居高临下的优势，但这个速还是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沈秋是亲历者，亲眼看到整个过程，脸上依然略有惊色：“我们这三组很有经验，听到警犬叫，第一时间包抄过去，并开枪射击，可惜那人动作太快，根本就来不及救援，凶手向后两人行凶时，我连开三枪，不知击没击，反正没找到血迹，但他也迟缓了一下，那两人脚，一个是左肩粉碎，胳膊残废，另一个胸口的骨头全部碎裂，内脏大出血，没当场毙命。”
沈秋叹息一声，感慨道：“那家伙的功夫太神奇了，见我们围了上来，马上折身返回山顶，速同样的快，而且山石、树木间跳跃，甚至于跳上了树顶，躲过了我们的连续射杀，到了山顶之后，向西面闪了几闪，很快就不见踪影，大概从西坡下山了，我们却没找到任何脚印。”
李青山父子、黄面面相觑，久久未语，沉浸震惊当。
他们三个自忖，杀两犬、三人、伤两人没问题，但面对持枪的特警、经验丰富的刑警，不可能如此利。
这里是地形复杂的山坡，不是平地短跑，树木林立，山石纵横，一来一回将近米，十几人的围射下，很难逃出枪林弹雨，那些刑警不必说了，沈秋可不是一般人，不单武当功夫厉害，枪法是如神，当年战场上威名显赫，真正的步穿杨，从无失手。
李国画心念一转，叫道：“我明白了，这是轻功，那人会轻功。”
“的确是轻功，而且不是普通的心法，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沈秋看了看表，对黄道：“历来鹰爪功与轻功不分家，黄家的轻功堪称一绝，老黄，麻烦你示范一下，亲自来回一趟需要多久？”
黄面色迟疑，朝李青山望了望，李青山微笑点头，黄这才勉强同意，他跑到山顶的巨石后蹲下，沈秋喝道：“开始！”黄跃起数米下扑，途三次脚点岩石，穿过十几棵树木，模仿凶手踢腿、挥爪。
下扑容易一些，有惯性滑翔，折身返回耗时间，多停顿了两次。
李国画暗赞不已：“不愧是鹰爪高手，动如脱兔，姿如苍鹰，轻功确实了得，单论这灵敏就比我强太多。”
黄奔到沈秋身边，摇头道：“黄家的心法并不完整，我又没练到家，无法短时间内上树、下地，间奔袭的动作走形，花架子，没有太大的威力，返回完全走直线，一枪毙命。”
“已经很不错了，二十八秒。”沈秋赞不绝口，又苦笑摇头：“我曾经试过，三十一秒，比你差一个档次，李总，你试试？”
李青山慌忙摆手：“我对轻功一窍不通，不敢献丑。”
黄不想让老板为难，问道：“凶手花费了多长时间？”
沈秋徐徐道：“不超过三秒。”
众人是大惊，李国画脱口而出：“不可能。”
短跑记录米近十秒，黑豹是一个特殊现象，难不成人类也能达到那个速？可能性不大，人与野兽的身体构造不同，有先天局限性，奔跑方面永远无法与兽类抗衡。
沈秋苦笑道：“三秒还是高估，从犬吠到凶手消失，或许只有一到两秒，也就是眨眼功夫。”
如此轻功不但超出常人的想象，也让这些武林高手瞠目结舌，沈秋郑重其事，他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但多的是震撼、苦涩：“我能撒谎吗？亲眼所见，简直不是人类的速，真正的如履平地，快如闪电，脚尖一点便是二十几米，一蹦两丈高，甚至于空自由转向。”
黄问道：“像大鸟？”
沈秋迟疑片刻，努力回忆夜间的场景：“像鸟飞，像老鹰遨翔，像猿猴树枝间跳跃，灵巧之极，反应太快，对，也像一阵风、一道黑烟，如同失去了重力，眼前半空一恍而过，像一个鬼影子，随心所欲的变化，总之，我很难用合适的词语形容。”
铁爪、铁脚、轻功，三大奇技聚于一身，每一项都神奇莫测，惊世骇俗，堪称天下无敌，不用说普通警察，即便是场的四人，也自问接不下一招半式。
李国画暗忖道：“如果与爷爷对阵，不知谁厉害一点？哦，不，爷爷已经遭到毒手，他就是凶手，明显高出不止一筹。”心里又惊又怕，遇到这样神出鬼没的强敌，随时都有可能遭殃，防不胜防，刚才对政府的信心，一下子去了大半。
黄喃喃道：“不少门派都有轻功，但心法残缺，稍微完整的有七家，称得上高手的寥寥无几，不，没有人能达到如此境界，一个天，一个地，差得太远，已经超出人类的极限，只能是传说的存。”
李青山叹了口气：“沈队，你们看清他的面目了？”
沈秋“哦”的一声，道：“差点忘了说，我们距离远，又有树木阻隔，没完全看清真面目，但凭我的目测经验，应该是又矮又瘦，一米五、，绝对低于一米七，衣服呈黑色，嗯，服饰怪异，有点像道袍，但没那么宽大，脚下大概是草鞋、布鞋之类，还有，头较长，下巴可能有胡须。”
“隐世门派？”李青山、黄异口同声。
“什么隐世门派？”李国画不解其意。
沈秋、黄看看李青山，对李国画一无所知很是惊讶，他们眼里，李家功夫父子相传，这些隐秘不可能不告之。
李青山摆了摆手，解释道：“我们的功夫只是健体、防身，对武林门派了解有限，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听一位前辈提过，公开的武林之外，还有一些门派，历史悠久，拥有传说的绝艺，却从不出世，暗代代传承。”
沈秋点头道：“确有其事，他们基本上属于道家，隐于深山，与世隔绝，修行不是为了杀人，不是争勇好斗，而是期望飞升仙界。”
李国画满脸诧异：“真有这样的奇人？有人飞升吗？”
道家属于华夏本土宗派，传承了数千年之久，影响力极为广泛，可以说，道家的精神已经深入民族的骨髓，成为明的一部分，但李国画从不相信神仙鬼怪，认为不过是无稽之谈。
“隐世奇人肯定有，凶手就是其一个。”李青山的观点差不多，道：“至于飞升、仙界，虚无飘渺的东西，说不清，信则有，不信则无。或许，沈队是武当高徒，不知有何高见？”
“这些东西太深奥，我们是凡夫俗子，弄不懂。”
沈秋好像不愿深谈，马上岔开话题：“李总，那人这里现身，虽然不能直接证明与李老有关，也不山庄范围内，但是时间太过巧合，而且与山庄只有一丘之隔，至少有一定的嫌疑。”
“沈队――沈队――”这时，沈秋的对讲机响了，他按键道：“王非吗？我是沈秋。”
“沈队，装备已到，上级来电，你赶快回山庄。”
“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