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两位新人,屈离紧张不已,但不敢露出马脚,醉意浓浓的说道:“烟儿,让夫君我……好好看看……看看我的好娘子。”举手想掀开头盖,又无力的放下,心里非常矛盾。
咬咬牙:“不管了,这一关肯定要过的。”忽然伸手一扯,水轻烟露出了娇容,不由看呆了眼。
头上戴着凤冠,珠光闪闪,一双明眸如山泉般深邃清澈,令人醉迷难拔,两腮微红,比桃花还要灿烂,樱唇中隐露出贝齿,小巧的琼鼻挺拔洁白,宽大的喜服,隐见高耸的****,在微弱的烛光下,更显娇嫩明艳。
屈离再也忍不住了,心头燃起熊熊欲火,情不自禁的呻吟道:“烟儿,娘子,我的宝贝。”飞快的摘下凤冠扔开,将水轻烟搂到怀里,狠狠的压在榻上,大嘴亲上红唇,右手开始摸索。
水轻烟略有惊慌,娇吟一声,微微扭动身子挣扎。
屈离僵了僵,佳人全身冰冷,秀目闪过一丝寒光,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迷迷糊糊的说道:“烟儿,我……我……”话还没说完,徉装酒醉软了下来,伏在娇躯上呼呼大睡。
水轻烟长舒一口气,看着身上的男人,紧咬贝齿,静静的一动不动,目光十分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秀目被迷雾覆盖,泪花在眼中闪耀,水轻烟将屈离推下身,嘴里哽咽道:“明师哥,你没事吧?你在哪里?”
屈离心中一跳:“明师哥?小美人的情人?他奈奈的,胆子不小,竟然敢抢我的老婆。”
水轻烟缓缓下榻,走到窗户边,遥望朦胧的夜幕,满脸悲凉。
思索良久,似乎下定了决心,转身回到榻旁,指尖凌空一点,屈离觉得胸口微凉,肌肉僵化,幸亏隔着一层铜甲,卸去了大部分劲气,竟然保持清醒。
虽然不懂水轻烟的神功,屈离却聪明得很,当即闭住了呼吸,形同一具尸体。
很奇怪,平时憋气有点难受,这一次毫无不适之感,部分毛孔略有异常,某种程度上代替口鼻呼吸,浊气留体极少。
水轻烟对自己的手法很有自信,屈离又是一个普通人,当然是手到擒来,加上她心情紊乱,没有心思仔细察看,一不留神给屈离蒙过去了。
为屈离除下布鞋,小心的放置在榻上,水轻烟脱掉喜服,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套夜行服,很快就变成一位蒙面人,缓缓拉下纱帐,吹灭最后几根红烛,屋内陷入黑暗,只有火炉映出微弱的红光。
屈离屏住气息,一动也不敢动,紧张到极点。
房门传来细微的响声,如果在平时,没有人能够察觉,现在夜深人静,屈离又是全神贯注,听得清清楚楚,心中又急又怒:“臭娘们,扔下新郎找情人,老子饶不了你。”
当然,只敢暗地里怒骂而矣,屈离有自知之明,不管水轻烟是身怀妖术,还是练就绝世武功,反正吹口气就能杀人,捏死自己太轻松了,最好避而远之、不惹为妙。
再者说,这位绝代佳人本来就不属于自己,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夫妻,走了是好事,屈离不再有杀身之祸。
不过,屈离心里没有丝毫轻松,反而觉得特别难受,毕竟拜过堂、喝过交杯酒,从理论上来讲,水轻烟是自己合法的妻子,新婚之夜,眼睁睁的看到她外出找情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屈离感到深切的耻辱,又无可奈何,脑海里一片混乱。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又传来响声,屈离心中一跳,赶忙重新闭上眼睛,停止呼吸。
水轻烟的声音带着哭腔:“这儿,先放这儿……明师哥,顶住,千万要顶住。”
响起一个陌生的女音,“十七妹,你冷静一点。”
甜美悦耳,显然也比较年轻,却成熟了许多,带着诱人的媚态,屈离心中一荡:“来了个狐狸精,又是一个美人,我的乖乖,水轻烟排行十七,这些奸细人数不少,肯定是一个完整的网络。”
水轻烟撕开明师哥的血衣,忍不住尖叫一声,那位女人急道:“小声点,外面有官兵。”水轻烟捂住了嘴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哭出声来,嘴里发出低沉的呜鸣。
那女人摸索了一会,为伤者涂药包扎,叹道:“主要是两处箭伤,还好,没有伤及动脉,调养一、两个月就能痊愈,唉,官兵人数太多,个个悍不畏死,若非宁师哥奋不顾身掩护,他早就被剁成肉酱。可……可惜,宁师哥死得太惨了,”
水轻烟咬牙切齿:“天杀的楚狗,从斗介到士兵,我要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那女人惊道:“十七妹,千万不要冲动,不要忘了你的任务。”
水轻烟呆了呆,蹲在地上伤心的哭泣。
那女人抚mo水轻烟的秀发,语重心长:“十七妹,这不是个人恩怨,关系到组织的利益,为了大局,每个人都在做牺牲,宁师兄付出了生命,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我们呢?牺牲清白之躯,竭力讨好那些臭男人。”
话语间,隐含满腹伤感与不甘:“等到成功的那一天,我们就解脱了,你可以与明师哥双宿双fei,逍遥自在的生活。”
水轻烟哽咽道:“到了那一天,我早是残花败柳之体,明师哥还要我吗?”
那女人很肯定的说道:“你与明师哥两情相悦,真心相爱,现在只是为组织牺牲,他敬重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嫌弃你呢?”
水轻烟幽怨一叹,显得伤心之极。
那女儿柔声道:“不要胡思乱想,你这次的行动,还是由明师哥亲自推荐,这些豪门贵族规矩森严,一般人很难打入,却又是极其重要的一环。楚廷形势复杂多变,大师兄至今未能进入要枢,连荆门的影子也没摸到,就拿这次王卒突袭申邑来说,事前没有丝毫征兆,大师兄、大师姐、景家、斗家、黄歇、鄂君毫不知情,可见楚廷另有高人,神通广大,掌握了两位师兄的行踪,若不能及时查出荆门的底细,后果不堪设想。”
屈离暗惊:“他们的势力很广,大师兄、大师姐打入宫廷,几个豪门大族都有人,噢,估计使美人计的居多。不知荆门是何方神圣,嗯,看来我大楚还是有能人的。”
水轻烟犹豫了一下,细声道:“小妹能力有限,没有任何经验,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
那女人摇了摇头,信心十足:“不,我们这些姐妹当中,你是唯一的全才,媚术仅次于大师姐,歌舞几与十九妹相当,应变能力名列前三,剑道更是首屈一指,经验虽说欠缺一些,但是凭你的智商,很快就能左右逢源。”
说着娇笑一声,耳语几句,吃吃笑道:“对付臭男人很简单,经常性的给点甜头尝尝,但也不能喂得太饱,偶尔吊一吊他们的胃口。”
水轻烟没笑,沉默了片刻,怯生生的说道:“我。。。我辜负了师父的期望,无法掌握鄂无金,望十五姐禀报师父,请示下一步的计划。”
那女人,也就是十五姐讶道:“为什么?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水轻烟嗫嚅道:“鄂无金想拉拢一位游巫,突发其想将我送给他。。。”详细讲述宴中的经过,最后说道:“干妹妹只是借口,主要目的是收买游巫,将其收入鄂府,我对鄂家的影响有限。”
十五姐大为震惊:“什么?你说什么?与你成亲的不是鄂无金?”接着爆怒道:“你。。。你疯了,怎么选了小小的游巫?为什么不选鄂无金?哼,你是故意的,为了私情放弃任务,好大的胆子。”
身形一闪,跑到榻边拉开红帐,“我倒要看看,游巫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水轻烟叙述换人时,屈离就预感不妙,悄悄吐出浊气与酒气,嘴角流下大片的垂涎,再深吸一口气,屏住全部气息,将头歪在一边。
果然不出所料,十五妹看到的是一幅恶心的场面,迅速拉回红帐,一脸厌恶:“臭男人,比鄂胖子强不了多少,一个德性。”
屈离暗骂道:“千人骑、万人胯的臭娘们,比烟儿差远了,送给老子也不要。”又想道:“不过这味道很香,是个香喷喷的大美人,不知便宜了哪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