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节是有苦说不出,一脸愁容,显得有些呆。
犹豫了片刻说:“夫人让我每日来此枯坐一个时辰,也不知为何……”
“因为老爷的吩咐,夫人不得不请你每日过来。”
林晚节忽然明白了,二夫人是借自己一个时辰来演戏给老爷和大夫人看呢。
实际上二夫人并不想在跟他发生什么。
林晚节暗暗松了口气,二夫人虽是天姿国色,但林晚节也没有多余的想法。
简娘却有担心,认真说:“你每日来二夫人这里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唯独是不能对夫人有非分之想,知道吗?”
林晚节连连点头,直呼小人不敢。
简娘却是幽幽叹气:“这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
是啊,这样下去还真不知何时是个头!
林晚节不再多想,继续装他的傻子干自己的活。
看着林晚节这么老实,简娘心底最后的一个问题终于是问了出来:“那夜你为何想要杀夫人?”
这个问题,林晚节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坦白从宽吧。
“我喜欢上了玉娇儿!”
此话一出,简娘惊得掩住了小嘴,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我喜欢玉娇儿,玉娇儿也喜欢我,我跟玉娇儿的事被人撞见了,却一直不知道是谁。玉娇儿说二夫人有嫌疑,当时我已经昏了头,想着只要能跟玉娇儿在一起,做什么都愿意。”
“可是玉娇儿不是宁死都……”
“是我们为了洗清嫌疑演的戏。”
“你……你们!你们简直……”简娘如遭雷击,震惊到无法形容,指着林晚节,“林大,家里都传你是老实人,怎么……怎么……你们太不要脸了,这样还对得起老爷,对得起萧家吗?”
“二夫人跟我又对得起老爷,对得起萧家吗?”
一句反问,简娘没了声音,面红耳赤,低下了头。
林晚节继续说:“为了维护这个秘密,我已经很辛苦了。告诉夫人实情,是因为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想横生枝节。”
“谁……谁与你一条船了!”简娘小声辩解,可是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有底气。
林晚节继续说:“我跟玉娇儿虽已私定了终身,但迄今为止也是干干净净。倒是跟二夫人……”
“好了,你别说了!我……我不会传出去的。”
简娘有些慌乱,逃跑似的钻到了屋中,锁上了门。
突如其来的消息她需要好好消化,现在她得重新审视林大这个家丁。
人人口中的傻子憨子,偷偷摸摸竟跟府中三夫人私定了终生!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谁受得了这个?
简娘后背顶着房门,喘息吐气,心跳得很快。
此刻思绪飘忽不定,一时间没了主意。
林晚节继续做着事情,显得十分平静。
门缝中,简娘细细地打量着外面三大五粗的男人。
这个萧家,终于有人发现了林大的不凡。
简娘没再出屋子,林晚节在院中干够了一个时辰自顾自地走了。
等到林晚节离开,简娘再次出来。
再次检查被林晚节整理重建到一半的花棚,发现里面大有文章。
绝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没有林大的帮助,肯定没法自己完成。
“这林大,到底是何方神圣?”
……
回到小菜园,左右无人。
林晚节到了草堆边,拖开一堆干草,又见到了那个女飞贼。
“呜……呜……”
女贼醒了,发出呜呜的声音,却因身子太虚弱,又被堵住了嘴,声音细不可闻。
“别挣扎了,小心把伤口震破。你这伤至少还要十天才能痊愈,你就安安心心呆在这儿,不要发出声音,我现在去给你弄点儿吃的来。”
说完,林晚节走去了外院。
外院厨房门敞开着,萧家的厨子见了林大好奇问:“林大,你怎么来了?”
“咳咳……”林晚节轻咳两声,振作道,“三夫人饿了,赶紧做点儿好的伙食,最好来半只鸡。”
“啥?三夫人饿了?小翠不是刚给三夫人拿了加餐回去?怎么又饿了?”
林晚节傻眼,还有这么巧的事?
头一次打着玉娇儿的旗号来行方便就翻车?
厨子也回过味儿来,坏笑着盯着林晚节:“林大,是你小子想吃吧?嘿,还说你老实!贼心眼儿挺多啊!大夫人最近在清点府上日常开销,要是被大夫人知道……”
“有没有要传到内院的书信啊?”林晚节话锋一转,问了一句。
厨子一愣,突然眼睛一亮:“林大,你能帮我传信?”
“莫说传信,就是把人给你带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外院的家丁有哪个不跟内院的丫鬟互通有无?
厨子也不例外。
深闺宅院里寂寞的可不止有夫人!
规矩越多,府上下人就越压抑,越压抑越躁动。
明面上不敢做什么,但背地里肯定有相好。
果不其然,厨子兴冲冲地从厨房里面拿出一封信来:“林大,麻烦你帮我交给值守花园小鱼儿。”
林晚节瞪大了眼睛,看着书信感觉不真实。
不是震惊厨子早有准备,而是吃惊一个厨子居然还会写信?
要在萧家当差还真不容易,厨子都得会文章。
林晚节看了看厨子,发现厨子一身肥肉还腼腆紧张地咬手指甲,直接反胃。
“行了,一定转交。”
厨子闻言大喜,赶紧说道:“林大你等着,我这就给你烧伙食,给你烧一整只大肥鸡!”
半个时辰后,林晚节带着一大盆烧鸡回去,端着凳子在草垛边坐下。
“我可提醒你啊,摘了布团可别嚷嚷,老老实实吃东西。”
姑娘眼睛通红,虚弱的都喘不上气,却还是一副凶恶的模样。
“我知道你嫉恨我摸了你,可谁叫你手脚不干净!你的那些暗器毒药什么的就别想了,我已经全部处理了。我是为了自保,所以多有得罪。”
姑娘瞪了林晚节一会儿,眼神终于有所缓和。
可林晚节却小声嘀咕了一句:“以为自己身材多好,谁稀罕摸似的……”
姑娘听见了,柳眉倒竖,却是凶不起来,不停地咳嗽。
林晚节赶紧摘了她嘴上布条。
姑娘一吸气,张嘴就要骂林晚节,不想被一根肥美的大鸡腿给堵住了。
那滋味美得姑娘流出了鼻涕,委屈得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