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院中一场辩论就此展开。
萧老二抓着大夫人搭建大棚有悖常理不放。
大夫人也有大招等着。
直接叫上从青山村带回来的佃农。
“我问你,你们田地每年出产多少粮食,交给萧老二多少粮食?”
听到这话,萧老二一下紧张了。
直接叫道:“喂喂喂,话可不能乱说啊!”
“萧老二,人家都没开口,你紧张什么?”
其实不用问就知道其中有猫腻,只是没有拿出来公开说过。
萧家一直都不缺粮食,萧老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自家兄弟。
可是今日一问,从佃农口中得到的数字让萧老爷都震惊了。
数量整整差了十倍!
而且田产交给萧老二手头也已经小十年,这十年间克扣了萧家多少粮食无法估算。
萧老爷听完,激动得咳嗽起来,拄着拐杖起身:“咳咳咳……老二,你,你好大的心呐!老夫已经给你便利,让你多得一些,没想到你的心这么黑,两项出入差了十倍不止!这田产你是不能用了!”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我我我……”萧老二有些慌了,连声说,“我就算给萧家的少,但也好过什么都没有!萧家的田地要是去搞那个什么大棚,整个萧家什么都没有。”
“就算什么都没有,也好过被人偷偷摸摸拿便宜。”
大夫人转头对萧老爷道:“老爷,咱们一定要试试这个大棚,就算没有收成,咱家也不缺这点儿粮食。要是成功,非但能给萧家赚来银两,也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大好事情。”
萧老爷显得有些疲倦,扫了一眼现场众人,缓缓说:“萧家一直都是大夫人在管理,今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一切事情都由大夫人说了算。任何人都不准反驳,如果不服的,自可退出萧家另谋生路去。”
事已至此,依旧无人可撼动大夫人在萧家的地位。
萧老爷自己一人先走了,留下大夫人冷冰冰地看着萧老二:“老二,本夫人知道你很不服,如果你不服,萧家可以分出一亩田产给你,你要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但是要田地是属于萧家老大的,你就给我乖乖地滚开,不要妨碍萧家的事情。否则……我能收回田产,也能收回萧家给你的所有产业。”
“你……你……好,算你狠!但林大怎么算?他……”
“林大只是尿你一身,也没把你作甚?你叫人把他打成那副模样,我没找你算账已经是便宜你了。还想如何?”
“……”
萧老二语塞,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好久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萧老三走了过来,拍着萧老二的肩膀说:“嗨,一个傻子家丁,他也不是真的要羞辱你。跟他一般见识,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萧老二有些丧气了,今日摊上这么档子事也是没办法!
“哎!”
萧老二转头就走,萧老三还给大夫人回了个礼,才追着萧老二离开。
周大山和周大海以及一帮兄弟都在外面等着,见到萧老二垂头丧气地出来,都围过来询问:“老大,现在怎样了?”
“王雨檬这个贱人,是铁了心要把咱们踢出去!”
“什么?就是要收回田产?那以后咱们都吃什么?用什么?”
萧老二也是无奈,只有叹气。
萧老三走了出来,将萧老二拽到一边:“二哥,你也瞧见了,只要王雨檬在萧家一日,我们兄弟就永远只有被女人踩在头上。”
萧老二冷哼一声:“知道又如何?难道你有什么好法子?”
“我听说最近白莲教在杭州城活动频繁,官兵连日搜寻都没有结果。而这白莲教是出了名的劫富济贫,白莲教已经盯着萧家多日,如果白莲教得知了王雨檬的行踪,在杭州城中还不好下手,如果王雨檬离开了杭州城,你说白莲教的人会不会动手呢?”
萧老二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把王雨檬的消息出卖给白莲教,让白莲教把王雨檬给绑走。”
萧老三点头笑道:“白莲教抓了王雨檬,肯定会胁迫萧家给钱赎人,那时候我们一起阻拦大哥,让他不要交钱。白莲教一怒之下撕票……嘿嘿,这萧家还不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妙极妙极!”萧老二兴奋地一拍大腿,“论阴谋诡计还得看老三你啊,只是这白莲教到底要如何联系?何时才能见到白莲教的人?”
“这倒是个问题,眼下是年关,就算是白莲教也要休息才对。等到开年,总有机会的。”
“好!等到时候,定将那贱人无声无息地除掉。”
“到时候让白莲教的人通融通融,在撕票之前让你我兄弟……”
后面的话不必说了,萧家两兄弟都露出了男人才懂的坏笑。
萧老三带来的消息算是给萧老二的郁闷心情有了一点儿安慰。
回到自己一帮兄弟的跟前,兄弟们还在抱怨。
“萧家娘们儿是不给咱们活路,简直太可恨了。"
“那家丁也是,不如找个机会把他给宰了!棍棒打不死,老子拿刀捅,他还能不死?”
“就是!老大,你发句话,咱们兄弟吃了十年活路没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萧老二冷哼一声:“哼!对付一个傻子家丁算个屁本事?有本事就把萧府里面的贱人给除了!”
兄弟们一听还是有些害怕,萧家大夫人地位太高,一般人连加害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杀大夫人,会不会闹得太大?”
“你们想什么?只有傻子才会自己动手,你们就等着吧,等过完这个年,老子定叫那贱人好看。”
萧老二年纪不小,心气倒是跟年轻人一样,自得意满地一招手:“走走走,今日晦气,咱们去吃一顿好的。”
酒足饭饱后,已是傍晚时分。
杭州城内除了青楼还亮着灯,各条街上,各家行当都已关门歇业。
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年关时间,各家各户都挂上了红灯笼,照得街上通亮。
一行十余人醉醺醺地走过大家,嚷嚷着发酒疯,临街的住户都紧闭院门,不愿搭理。
忽然,一个娇小的黑影拦在了街口,拖着长长的影子,手里拿着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