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节总算是溜走了。
离开后是长舒一口气。
萧玉蝉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哎,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本小姐还以为你就是天底下最吓人的人了,没想到还有比你更吓人的,关键还是个女人。她的那个丈夫好可怜,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林晚节不是以貌取人,关键赵夫人长得那副模样,眼睛放光似要把林晚节给吃了。
这就是她的不对了。
“你怎么不说话?”萧玉蝉又问。
“回去多看看自家的夫人。”
“嗯?自家的夫人?”
“你别多想,就是洗眼睛。不然今晚上我要做噩梦的。”
“洗眼睛?”
萧玉蝉想了好久,总算是明白林晚节的意思了,然后挑了挑眉说:“看娘亲作甚?本小姐给你看,还不够你洗眼睛吗?”
林晚节瞟了萧玉蝉一眼。
看闺女哪有看夫人的滋味?
林晚节像个老父亲一样叹了一口气,伸手放在了她的头上,揉了揉。
萧玉蝉明白林晚节的心思,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其实是很好捕捉的。
只是萧玉蝉有些不甘心,有时候也会去争取,至少让林大看自己更像看女人。
而萧玉蝉心中也有几分纠结。
一方面是想让林大把自己当女人。
另一方面又想让林大早早接受娘亲。
这憨子当自己的老父亲也是不错的,现在这种感觉就很融洽。
从上次大夫人为保萧玉蝉的清白而甘愿挨板子后,小姐的心里就把娘亲放在了比林晚节更重要的位子上。
萧玉蝉觉得娘亲比自己更需要林大,只有让林大陪着娘亲一辈子,娘亲才会真正幸福。
想着,萧玉蝉更加鉴定了心中所想,就这么保持下去,伸手又抓住了林晚节的手指。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街道口,大夫人满脸不悦,心有担忧。
“娘,林大跟我吃了馆子。中途遇到些事儿耽搁了。”
“哎,吃了就好。”大夫人叹了口气,幽幽地盯了林晚节一眼,“下次不许这样了,吃不吃饭都带个话回来。”
“是呀。”小翠跟了出来,“夫人为了等你们,到现在都没吃呢。”
家里的饭菜都凉了,小莲在热饭。
不一会儿把饭菜都端在桌上。
原以为两个丫鬟都没吃的,结果是只有大夫人再吃。
林晚节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守在一边陪着大夫人吃饭,不动声色地提醒一句:“夫人,以后不用这么等的,到了饭点不见人,你们就吃嘛。”
“见不到人,我也没胃口吃。”
“娘,您啥时候给林大定的规矩?”萧玉蝉忽然开口。
“什么规矩?”大夫人不明所以。
林晚节知道萧玉蝉要说什么,瞪了她一眼。
但大小姐根本不在乎,视而不见,继续说:“在家都说夫人好,夫人浑身都是宝。夫人累了要捏腰,夫人睡了要守觉。夫人醒时要请早,夫人出门要垫脚。夫人在前我在后,夫人想要我才要,夫人说大我就大,夫人说小我就小。”
噗!
大夫人直接喷了,红着脸,捂着嘴,瞪着女儿:“你这都是些什么的东西?哪儿听来的?”
“林大亲口说的,咯咯咯……”
萧玉蝉笑得前仰后合,两个丫鬟在旁也是掩嘴偷笑。
林晚节老脸绷不住,要去抓萧玉蝉。
大小姐却已经跑远了,院子里回荡着大小姐的声音:“夫人在前我在后,夫人想要我才要,夫人说大我就大,夫人说小我就小。”
大夫人这会儿看着林晚节,烟眉深锁,俏脸通红,嗔怪反问:“这些都是你说的?”
林晚节挠头:“哎呀,就是胡扯的,夫人你别多想。”
“嗯。”
大夫人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吃饭。
可是不多想,能不多想吗?
“夫人在前我在后,夫人想要我才要,夫人说大我就大,夫人说小我就小。”
吃完饭,夜已深。
林晚节洗漱之后隔着一栋楼对大夫人喊:“夫人,我睡了。”
安静了许久,从大夫人的房中回应了一个字:“大。”
林晚节一时没懂,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等到睡下之后才反应过来,一晚上都是反应。
一觉醒来,林晚节换了一身衣裳。
小翠乖乖地给林大哥洗衣裤,洗到一半抱怨一句说:“林大哥,你内裤真脏!”
这话被大夫人听到了,林晚节也听到了。
两个人正要说啥来着,全忘了。
然后心照不宣地脸红了红。
林晚节挠挠头,大夫人贴着过来,小声说:“林大大!”
“夫人,你别拿我开涮了。”
“哼,谁叫你不知廉耻调戏夫人的?”
“夫人,我听小翠说昨儿有王家的人来了。不会又来找事吧?”
这事是今天早上小翠告诉林晚节的。
对王家,林晚节可没啥好印象。
大夫人摇头:“哎,是我那妹妹,伤势好了些,过来给我赔罪的。”
“她还敢来?”
“我知道你讨厌她,所以早早就把她撵走了。但是……”大夫人欲言又止,“但是我们在扬州什么亲戚都没,难道真的就这么断绝关系?”
这是大夫人的父母姊妹,林晚节哪儿插得上嘴?
大夫人的性子完全变了,以前在萧府当家做主可是很强硬的。
可能是因为经历过一次家破人亡的惨境,现在对亲情看得尤为重要。
她的心里已经原谅了王家,但她还想让林晚节也原谅他们。
“王家是我的娘家,这层关系是怎么都断不了的。如果你不想见到王家人,以后夫人就不跟她们往来。”
大夫人把话交给林晚节。
林晚节就更不好说了。
“哎,大夫人看着办,我是没啥意见了。”
说是这么说。
“瞧你,明明满心都是意见。”
大夫人温柔地说,伸手按在了林晚节的胸口,巧妙地转移话题:“听说咱们要赞助什么诗会。”
“嗯。”
“夫人觉得这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你以后可不是家丁,更不是下人了。你是一家之主嘛,得有个体面的身份。咱们在扬州生活,就该加入扬州上流人士的圈子。我们可以赞助诗会,你自然也能参加诗会,以你的才学,只要在诗会上稍作表现,还不把那些文人才子都吓死了?为咱们的将来搏名,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