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以故意伤害罪被逮捕。
裴程做了伤势鉴定,确认为重伤一级。
国群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的被他们带走,愤怒惊愕老泪纵横!
妮妮还在卫生间洗澡,等她从里面跑出来,舟已经被戴了手铐。
“你们不能抓他!”妮妮疯狂地扑过去,紧紧抱住舟不放。
“放心,我没事儿的。”舟一脸淡定。
这些人怎么把他抓进去,要怎么把他放出来。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否则你们都是妨碍公务。”领头的那个警察黑着脸说。
三个人压着舟往外走。
“哥——”妮妮紧跟在后面,不让舟走。
“孩子,没事儿,舟会安全回来的。”国群走过去安慰妮妮。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抓哥啊!”妮妮忍不住眼泪簌簌而下,内心的伤痛也是一阵阵涌起。
“有些人不想放过舟。你放心,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国群咬牙道,脸的表情从未有过的坚韧。
“哥——”妮妮一路追着来到了楼下,泪眼婆娑地拉着舟的衣服。
警察要把妮妮拉开,把舟推警车带走。
舟心疼地看着妮妮,对领头的那位警察说:“我有几句话和我老婆说。”
“行,给你两分钟时间。”
舟很想拥着妮妮,可是他的手被铐起来了,无法给她一个简单的拥抱。
他双手从妮妮头顶绕过,把她整个环抱了起来。
妮妮贴在他的心口,早已哭得浑身颤抖。
“宝贝儿,放心,我没事儿。”舟伏在她的耳边说,“我给你的那个U盘,再复制一个给我爸。你爸爸那边,我觉得不能再去麻烦他了。刚刚我老爷子说他要出面,我估计这回该到我家老爷子现身的时候了。”
妮妮惊愕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可能吗?
舟的爸爸只是一个普通的制茶人,难道他还能有其他的不为人知的身份?
舟坚定地点了点头:“记住车大爷的诗,我会逢凶化吉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好好的在家陪果果,等我回来。”
妮妮哽咽着,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点头。
“我爱你,宝贝儿,我会每天想你的。”舟吻了吻她的额头说,“这几天好好休养生息,等我回来伺候你——”
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妮妮含着泪看着他,内心有一万个担心和不舍。
可是,警察却是多一分钟都不给他们,两分钟一到,立马把舟押了车。
“哥,哥——”妮妮追着车子喊,泪水砸落一地。
“孩子,别哭,舟没事儿的,我今晚启程去海城。唉,都怪我,知道这件事情太晚了!”国群看着远去的车子叹气道,“你们要是早告诉我好了!”
妮妮看着国群,擦了擦眼泪,说:“爸,您知道哥的事儿了?”
国群点点头,看着远处,声音幽沉道:“我是听海城的一个朋友说的,你们这两个娃娃啊,出事儿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哥是不想让您担心。”妮妮说。
“你们每天在外面跑,我每天都会担心。几天没有消息,我会到处打听你们的消息。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舟的章见报,我这心里不踏实。儿行千里母担忧,父亲也一样啊!”国群说着说着,眼眶也不由得潮湿了。
哪个孩子不是父母心头的宝贝疙瘩?无论他多大,在父母心里,他永远都是个孩子。
“……”妮妮愧疚地看着国群,弱弱道:“爸,对不起,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
“唉,你们都是好孩子。恰恰是因为你们太懂事,所以我才更担心。舟总是把所有问题都一个人扛,有些问题他能扛得起,有些问题不是他能扛得住的啊!”
妮妮点点头,黑暗,她看到国群的眼睛里有亮闪闪的泪滴在滚动。
可怜天下父母心。
回到屋里,舟的妈妈也起来了。
她带着果果早早睡了。刚才那一阵声音,她并没有在意,等她意识到有事儿起来后,舟已经被带到楼下了。
“舟儿去哪里了?”舟的妈妈问道。
“没事儿,出去几天,很快回来。”国群立马说道,同时看了一眼妮妮。
妮妮点点头应和道:“嗯,哥有事儿出去一趟。”
舟的妈妈不太相信,但是睡得朦朦胧胧的,脑子不太清醒,也没有再问,返身又回去睡觉了。
国群稍微收拾了一下行李,连夜赶去海城。
“爸,这么晚了没有车。”妮妮说。
“我自己开车去,带军一起,天亮能到海城。”国群说。
妮妮想劝他明天再走,可是舟的事情又不能耽搁。
“那您一路小心。”妮妮叮嘱道,“您放心,我留在家里陪果果和妈妈。”
“难为你了,孩子。”国群看着妮妮说,“我这趟去,不把舟的事情搞定,我不回来。”
“有把握吗?”妮妮问。
“有。只要我找的人还认我这个哥哥,还念我们是一奶同胞的兄弟,舟一定没事儿。”国群信心满满地说道。
“您稍等。”妮妮说着立马去复制一个U盘给国群带去。
“这个U盘里的资料,可以为舟作证,为他洗刷冤屈,也是证明三三公司污染和内幕交易的证据,必要的时候,您可以提供给那个人。”妮妮说。
“好,那我不仅仅是要救出我的儿子了,我要把这些狗日的一打尽!”国群说。
国群和军在天亮时赶到了海城。
这个繁华的城市尚未苏醒,大街行人和车辆很少。
省政府大院门口,值班的武警全副武装,荷枪实弹。
国群看这架势,他是无法进去了。
要见到这个院的一号人物,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何况他现在一介草根,和人家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拿什么去见他?
说他是这个院一号人物的哥哥?
他敢说,都没人敢信。
更要命的是,他没有这个人的任何联系方式,只知道他前不久来到了这里任职。
三十多年了,他不知道他们见到还能不能认出对方?
或者是,那个叫国强的弟弟,还会不会认他这个哥哥?
国群看着里面沉思了片刻,对军说:“开去海心沙别墅区,我们在那里等他。”
军遵命执行。
一路畅通,半个小时到了海心沙别墅区。
政府要员的家属院。
海河正心的小岛,清一色的两层灰色别墅,远离城市的喧嚣,真是一处好居所。
可是,这里也同样是武警站岗,外人根本无法进入。
国群猜到了这点。
等!
国群下车,站在路边看着出来的车子,盯着车牌号。
如果没猜错的话,国强应该是坐002的号牌车。
陆陆续续有车子从里面驶出来,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奥迪。
车窗玻璃都是深黑色,根本看不清里面坐着的人。
国群盯着车牌号,没有看到002的车子。
难道他不在这里住?
国群有些不淡定了。
舟的事情一刻也不能耽搁。
在国群有些焦急不安的时候,又一辆黑色的奥迪从里面开了出来,车牌依然不是002,而是006。
国群看了看,想招手,却又犹豫了。
车子从他身边一闪而过。
在车子开过国群身边的时候,坐在车里的国强透过车窗不经意看了一眼外面。
但是,是那么一秒钟,车子开过去了。
秘书注意到省长看到那个路人时眉头皱了皱,立刻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语气严肃道:“这条路不要出现任何闲杂人员。”
“等等——”低沉而磁性的男音响起,“让守卫问问,这个人想干什么?或许又是一个带着问题来寻求解决的底层群众。”
“是。”秘书犹豫了一下,再次拨打了电话,把省长的话转述了一遍。
这样,国群很快被请到了信访接待心。
国群提出要见省长国强。
接待人员一脸的讥笑看着他,高高在道:“我说大爷,省长是你能随便见的吗?”
国群看这个小伙子年纪不大,却是一脸的市侩样儿,忍不住摇头。
“你把我的名字报去,如果他还不见我,我走。”国群说。
“你的名字好大啊!省长见了都害怕吗?”对方再次大笑,转头对同伴说:“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遇到一个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人,也是醉了。
“我叫国群,是国强的哥哥——”国群直接说道。
对方一愣,继而笑得更猛,好久才停下来,不可一世道:“大爷,别以为你们名字只差一个字,能冒充是省长的哥哥,那全国到处都是啊,哈哈!”
“请你直接报行了,凤洲凤凰山单枞茶制茶师傅的国群找他,如果他真不见我,我立马走!”国群直接怒了。
“请你们端正工作态度!”军在一旁怒斥道,“你们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吗?”
“哟,还真把自己当省长亲戚了?这开始发威了!”小年轻再次笑道。
这时,一位年领导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把那个小年轻好好训斥了一顿,小年轻大气儿也不敢出,站在那儿直犯白眼。
听到国群的情况后,他立马向汇报。
万一真是省长的亲戚呢?那他们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