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对韩健有意见,主要也来自于当初她与东王府兵马初回洛阳之时,各大洛阳世家抢着将名门闺秀送与韩健,虽然当时各家有借此方法保全之意,但毕竟各家都是诚意十足。●⌒頂點說,而今杨曦要选妃,洛阳各家明着是心向朝廷,平日里在朝廷里大表忠诚,如今却畏首畏尾连几个闺秀都不肯送出来供朝廷挑选。
韩健现在对宁原所,也不过是让宁原“识相”一些,去发动洛阳家族遵从杨瑞之意。
“殿下如此,便有些强人所难了。”宁原非但没有领命,反倒跪地带着几分为难道。
“宁尚书这是何意?”韩健没有去扶,而是冷冷瞥他一眼。
宁原叹道:“而今洛阳虽以朝廷为纲,但却为东王军所占,如今谁还敢与皇家攀上亲眷,岂非自取灭亡?就算殿下如此强求,怕只会适得其反。”
韩健冷声道:“适得其反?”
“正是,各家如今都避开与朝廷联姻,主要是不想在将来洛阳时局有危之时被牵累。若是殿下真要执意如此,倒不如做出许诺,将来对皇室中人既往不咎。或者殿下直接将人讨要回去,再由殿下将人送入宫中,那各家就无太大干系。如此让各家主动送人,怕是无人敢应。”
韩健心这可真是有意思,他强行要人送去宫中,反倒比各家主动送人更好。那也不就是,这洛阳一些世家怕与皇宫联姻怕到了这种地步,就算让自家的闺女被人抢了去,也不会跟皇室扯上关系?
韩健道:“至于抢人,本王断不至如此。不过许诺倒是可以,宁尚书只管对各家人明言。若然为朝廷选中,为太子妃者,本王会许诺将来善待之,不与为难。如此宁尚书可放心去做了?”
“这个……怕是殿下不能以口头之言来定,要作出一些……令各家放心之事。”
韩健心这宁原也有些过头了,现在他的话都不好使。还要他作出书面的保证?这种闲气他岂能受?
但现在不受这气,就意味着杨瑞会持续生他的气。反正不是这处惹气就是在杨瑞那讨得不愉快,反倒不如趁了宁原的心意,这样宁原去做事也更容易一些。
“那好,至于放心之事,也不能现在就做。若哪家名媛为朝廷所选中,本王自当作出允诺,决不食言。”韩健起身道。
“如斯……甚好。老臣恭送东王。”
宁原亲自送韩健出府,却还没到门口。却见侧门月门之后,好像有什么人在看过来。韩健本能一个警觉,那脑袋随即便收了回去。
韩健停下脚步,也谨慎了一些,心难不成宁原府中还有刺客不成?
韩健正皱眉有些好奇,那脑袋又伸了出来,这次却被他瞧了个真切,却也并非什么刺客。而是一个十多岁很俏丽的丫头,眼睛很大。一双眸子正与韩健对视着,在触到韩健目光之后,脑袋却也不回缩,而是与韩健对视着,神色中还带着一些好奇。
韩健不由一笑,平常女子见了他。都是唯恐躲之不及,现在却有一个好似不开窍的丫头在打量着自己,让他也觉得有趣。
“殿下。”宁原拱手提醒一声。
韩健了头,才收回目光,侧身继续往门口走去。
宁原笑道:“这是孙女。不知可否入殿下的眼?”
正着,那少女已经一路奔逃走了,韩健看着那少女的背影一眼,这才看着宁原道:“宁尚书这是何意?”
像宁原这样在洛阳有家世和名望的朝臣,妻妾不少,儿女也不少。宁绣言虽为她女儿,却也并非宁家的长子嫡孙,宁原毕竟已近五十岁,以他十五六岁便成婚生子来算,他有孙女长大成人也并非稀奇。
宁原笑道:“孙女一向对殿下极为仰慕,若是殿下不弃,便让她随在殿下左右,服侍殿下。”
韩健微微一笑,心这宁原还真是体贴人意。
也许是宁原知道这些日子韩健对宁绣言有些疏离,感觉到自身的危机,才会继续送宁家女来给他,宁原在朝中地位稳固,在别人甚至在宁原自己看来,都是因为笼络东王有方,而他所笼络的方法,就是将女儿送到韩健身边。
这些日子韩健无非是为杨秀秀的事以及杨瑞受伤的事,才少去宁绣言那里,并非刻意喜新厌旧。现在宁愿却主动来送女,让他也感觉出宁原想在朝廷稳固自己地位的野心和不择手段。
韩健边往门口走,边道:“宁尚书,绣言是本王的女人,也是你的千金。如今你要将孙女送到本王身边,不怕她们姑侄之间不好相处?”
宁原笑道:“殿下多虑了。正因为她们乃一家人,彼此之间更多了几分照顾才是。能得殿下垂青,也是她的荣幸之事。”
韩健微微一叹,刚才那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正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年岁,她对自己有倾慕之情,也不过是宁原找来的借口,这样的丫头足不出户,恐怕连情为何物都不知。不过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如花似玉年岁的少女,却也有她最吸引人之处。
就算韩健一向觉得自己是讲情不讲欲,但在宁家女也就是宁绣言身上,他却是一见难忘,甚至不惜将其“霸占”在自己身边,如今面对宁家另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他还是动心了。
“以后再吧。”韩健差忍不住答应下来,但他怎么也要考虑宁绣言的立场。
对于宁绣言来,被父亲送到了他身边平日里日子已经过的很清单清苦,如今连自己的侄女都送过来与她抢男人,她会怎么想?
“老臣明白。”宁原不再多,却也露出一丝很体贴人意的神色,恭送韩健上马离开。
……
……
不过两日,在宁原出面和之下。各家将闺秀送上来的名单也多了一些。此时已经临近新年,洛阳也跟着热闹起来。
而也就在之前一天,鲜卑人从边关撤军的消息传到洛阳,一场浩大的边关战事,最后以雷声大雨而收场。
鲜卑人抢足了资源和人畜,撤退之时可也算是收获颇丰。至于抢夺的魏朝城池也都让了出来,虽然其撤出边关城关,可在其撤离之时将城关损毁严重,眼看是无法修复。这摆明了是为将来重新南下入侵做出准备。
韩健也是同时将鲜卑人撤兵的消息和太子选妃的进展呈送到宫中给杨瑞过目,对于杨瑞来,也算是两件好消息。
“……林将军功不可没,将来回到洛阳,应该特别有封赏。”杨瑞看完战报,不由笑着道。
韩健了头。的确这次能令鲜卑人撤兵,林詹功不可没。若是没有林詹稳扎稳打,鲜卑人断然不会这么早撤兵,不过相持下去对鲜卑人也没什么好处。毕竟鲜卑人是举国为兵,战事拖的越久,对于鲜卑人来就等于荒弃农牧业生产越久,再加上草原上并非只有鲜卑人一脉,自家牲畜牛羊都在后方。怕为其他部族所掠夺,再有南下抢夺的也够多寒冬来临。鲜卑人综合考量之下才决定撤军也在情理中。
杨瑞再看过各家送上来的名媛名册,稍微有些满意道:“这还像话,选择事宜,交由顾太师来定。最后我会亲自把关。”
“陛下亲自把关?”韩健看着杨瑞道。
“不行吗?给曦儿选一个妃子,也就是给我选一个弟媳,还是你不满意。要你亲自来选?”杨瑞瞪着韩健道。
“我可没这意思。”
“还你没有。”杨瑞道,“宁家女德才兼备,本就为太子妃最佳人选,如今却成为你的女人!这次你不会想假公济私,先由你自己把关。将好的留给自己,坏的再留给曦儿吧?”
韩健心还是不要跟怀了孕的女人吵。杨瑞现在是看他什么都不顺眼,吵下去只会令朝廷上下人以为他们不和。
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两人关上门过日子,谁人都不知他们关系。现下他们的关系天下人皆知,只要他一天不进宫找杨瑞奏报事情,外面就会有流言蜚语在传。更着紧的,是他和杨瑞还未正式大婚。但现在以礼部的准备来看,天子大婚将会在年后,而且比太子大婚准备要更充分一些。
也就是,杨瑞会在杨曦纳妃之前正式大婚,这样也表示她这个姐姐出嫁的更早。
未婚先孕,在平常人家女子中是不可饶恕之事,可在身为皇帝的杨瑞身上发生,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怎么杨瑞也不能挺着大肚子再奉子成婚,这会令天下人笑话。
“你让顾太傅去选,似乎也不太合适。”韩健直接道。
“有何不合适?地方上所呈报上来关于各地孝女,本身就很好,如今是给曦儿纳正妃,自然是要德才兼备,至于相貌,只要不算丑陋便可。难道你以为像你选女人,只要模样不要别的?”杨瑞白韩健一眼道。
韩健心这不是连你自己都给囊括在内了?你只是有样貌没别的?
杨瑞本是很恼怒完,这才意识到把自己也牵累其中,改口道:“无论如何,也是让顾太师从德才方面去选拔,至于相貌人选,则由我来决定。到时你可别想捷足先登,到真正选拔之日,可不会让你进宫!”
韩健心你让我来还不来了。
完事情,韩健起身离开,因为这两天还要忙活关于北方战事收尾之事,他还是比较忙的。他要忙着去打理军务。
从北方情况看,鲜卑人撤兵,剩下就是接收北川城之事。北王府在鲜卑人猛攻之下已经名存实亡,而北王府上下早就人心溃散,虽然北王府如今还占据着北川孤城,可已经没有任何外援,北王府军中不少人都对北王杨科有成见,已经在暗中联络东王军随时会加以反叛“拨乱反正”。之前东王军一直在忙着跟鲜卑人对峙,没时间去管北川城,现在鲜卑人撤兵,就该是将北方彻底平定,然后再考虑来年怎么应对鲜卑人南下之事上。
至于北方另一股势力,也就是苏廷夏所部,到年底之前仍旧没有苏廷夏亲自呈递的官方奏报,反倒随着鲜卑人对渤海国境内不上心,很多消息也从北方传回来,现在苏廷夏所部基本已经控制了渤海全境,但因为北方冬天天气寒冷,加上这年代北方又很荒芜,苏廷夏进军受到一些阻碍,估计也在整军。
到军所衙门,把大致的事情处理完,连同如何应对北川问题也一并发去林詹所部军中,韩健便要回府,此时却有侍卫将一封信叫过来,韩健一看竟然是宁绣言写给他的。
韩健看完信,便直接去了宁绣言处,因为宁绣言和杨秀秀已经“搬家”,从原来有些狭窄的院搬到了大宅之中,韩健到了之后也觉得有几分陌生。在二女搬过来之后,韩健也只过来一两次,却都没在这里过夜。
“主子,您来了。”宁绣言主动迎接出来,杨秀秀还是在房中,虽然在上次韩健带她回安平郡王府之后,她的态度已经没之前那么冷淡,但仍旧不肯“就范”,韩健不想把关系闹的那么僵,也不会去强迫她什么。每次都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太霸道不尽人意。
“绣言找我来何事?”韩健在宁绣言相伴下进到厅中,坐下来问道。
宁绣言亲自倒茶,却是轻轻白韩健一眼道:“主子这话的,妾身想念主子了,想让主子过来,难道不行吗?”
也是宁绣言已经熟悉了他的脾气,最初时候她是不敢这么的。
韩健将她揽到怀中,温存一会,直到宁绣言面红耳赤有些不依道:“主子就会欺负人。”
韩健一笑道:“这些日子太多事忙,没时间过来陪你。”
宁绣言抿嘴轻轻一笑道:“主子可是忙着进宫去照顾陛下?”
韩健一叹道:“连绣言你都敢拿我来打趣?可是想挨罚?”
着,韩健动起大手,令宁绣言连连告饶。
“主子,是妾身的不是,请主子先放过妾身。妾身找主子来,其实是为家父所提,接侄女过来之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