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竹楼内的气息明显是一颤。
秦枫眉头也皱了起来。
却见那边的雅红提着剑,艰难的爬了起来。
“快...快带小姐先离开!”雅红虚弱而凝肃的冲着秦枫道。
“这是怎么回事?”
秦枫皱起了眉头,立刻低喝问道。
“别问,快去!”雅红急喝。
然而她这话刚刚说完,那边的人已是在朝这儿走来。
秦枫朝那扫了一眼。
那是一群衣着华丽的武者,有男有女。
这些人并非什么打手,看穿着打扮,倒像是富家子弟一般。男的衣着靓丽,女的浓妆艳抹,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戏谑的笑容,且是齐齐朝这竹楼望来。
当然,为首一人的气息是最为恐怖的。
他的实力,怕是要比其他人强上一截不止了...
看到这些人靠近,雅红立刻迎了上去,气劲催动,居然还意图将他们拦下来。
便看其中一名生的颇为消瘦眼眶微黑的公子哥儿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冷笑连连道:“一个贱婢,也敢阻拦我们的去路?速速给我滚开,不要以为这里是曦家本公子就不敢杀你!你信不信本公子现在就把你的狗头摘下来当球踢!”
“各位公子,小姐,既然你们知道这里是曦家,就请你们不要在这里乱来了!”雅红吐掉嘴里的血水,咬着牙道。
“混账!!”
这一众公子小姐顿时怒了。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这里教训我们?”
“好你个贱奴,胆子不小啊!敢跟我们这样说话?”
“马上给我滚开,否则我便将你大卸八块!”
愤怒的言语不绝于耳,那雅红的压力也是不断的暴增。
这时,又有大量破空声响起。
人们举目望去,才发现这一回过来的人,赫然是曦家的侍卫们。
他们一字排开,堵在了竹楼前面,曦家的管家尘伯快步走来。
“诸位公子,诸位小姐,老奴不是请诸位在厅堂暂坐歇息吗?你们这是作甚?为何再这伤我曦家之人?”尘伯老脸神色不太好,走了过来抱拳说道。
“我们做什么?”一名小姐冷哼一声道:“这句话该我们问你吧?你们曦家这是做什么?把我们这么多人抛到客厅里便是理也不理?你们曦家的人呢?都跑哪去了?不知道待客之道?怠慢了我们也就罢了,要是怠慢了花少,花少发怒了,你这狗奴才担当的起吗?现在赶紧给我滚开,花少要见曦小姐,如果你这狗奴才再在这里碍事,那就别怪我们了!”
话音落下,众人齐催气劲,朝那尘伯灌去。
浓浓的气劲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朝尘伯镇压了过去。
尘伯身躯微微颤了下,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但他没有退缩,而是咬牙道:“诸位公子、小姐,花少爷...你们的确来的不巧,我们老爷、二爷他们都去了宫里,大少目前也不在,并非是我们有意要怠慢你们,至于小姐迟迟不出,是因为小姐这两天练功时负了伤,实在是不方便见面,还请诸位小姐公子能够体谅。”
尘伯话音一落,一名公子立刻接了话:“所以说来说去,这还是在怠慢我们了?你们有把我们当做客人吗?”
“李公子您多想了,我们曦家绝没有这样的想法。”尘伯忙作礼,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可已是毫无作用。
却见那站在最前面脸上毫无半点表情的花少花不灭开了腔:“听着,曦家主他们被召入宫中,面见尊者,这一点我们能够理解,毕竟尊者之令大于天,我们也不会有怨言,但曦小姐既在府邸,为何不肯出面一见?难道说她得了秘境传承,得了非凡的机缘,就是要目中无人?目空一切吗?”
“花少,我家小姐可是一向很敬仰您的,又怎会目空一切?”尘伯忙道。
“既然不是,那她为何避不见人?莫不成...她就是那所谓的反贼?乱党?”这时,这边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这一句话落地,可是让现场瞬间炸开了锅啊。
“天呐,这...这是真的吗?”
“当然有可能了!否则曦若兰好端端的,怎能获得机缘?这本就是有猫腻的。”
“就是,别人都死在了里面,就她安然无恙的夺得了机缘平安归来,怎么可能?”
“我早就开始怀疑了!”
“你们曦家,定是反贼奸人!”
“不行,我们要向尊者汇报!”
“对,速速进攻,汇报尊者!”
“汇报尊者去!!”
...
这些公子小姐们纷纷呼喊出了声,一个个或惊叹或愤怒。
而这些言语可是没把曦家人给吓死了。
这要是被冠上反贼、乱党的罪名,那曦家上下,怕不是得被直接屠灭。
现在武域之人,谁都不敢跟乱党两个字沾上边啊,否则那就是落得一个满门被灭的下场啊...
“诸位公子小姐...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冤枉我们曦家...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尘伯急道。
“冤枉?”
那最前面的花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有冤枉吗?如果你们要证明你们的清白,就速速给我把曦小姐请出来,我们给你们曦家半柱香的功夫,如果你们在半柱香内没有让我们看到曦小姐,那么这一切就不是冤枉,我会立刻进入宫廷内,面见尊者,向其汇报这一切!”花少面无表情的说道。
“对,我们会立刻去面见尊者的!”
“曦家的人,你们不要以为我们是在开玩笑!”
“呵,我们可是给过你们机会的!”
其余世家公子、小姐们皆露出玩味笑容的说道。
尘伯闻声,却是脸色极度的难看,始终不肯答应。
后头的秦枫见状,眼神晃动了下,隐约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扫了眼面前的人,继而悄悄的后退,朝那楼阁内行去。
此刻的楼阁空无一人。
但在进入到楼阁大门内时,居然还有一层薄薄的结界。
“谁?”
屋子里响起了曦若兰警惕的声音。
“是我!”
秦枫立刻回了一句。
“是你这贼匪?”
曦若兰认出了秦枫的声音,那紧张的言语立刻松了几分,旋而低声急道:“你快些进来。”
“好。”
秦枫点头,快步走了进去。
却见楼阁的正中央,是一张硕大的床榻,但此刻的床榻,竟是被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白纱给遮挡着,秦枫站在床边,也只能依稀的看到曦若兰的身影,完全看不清其模样。
却听曦若兰低声道:“快,你架着我这张床,从侧门离开,听见了吗?”
“什么?”
秦枫闻声,当即愣住了。
“快带我走啊!”曦若兰再度重复,却是显得颇为焦急。
“不是...曦小姐,我知道你怕那些人找你麻烦,可是带你走没问题,为何还要连着床一同搬走?”秦枫费解了。
“你少要问那么多了,快点按照我说的去办!”曦若兰怒了,连连喝喊。
秦枫眉头皱起,却是没有立刻行动。
他侧首看了眼侧门,又望了眼大门,继而低声道:“这床太大,侧门走的话怕是会被前面那些人发现,我看还是换张床比较好!”
“这楼阁只有这么一张床!”
“只有这一张吗...那也没关系,把这床折掉一点就行了!”
秦枫低喝,继而抬起手来,朝那床榻狠狠的拍去。
哐当!
便看他手掌上附着着一抹气劲,生生将床榻给劈了开来。
“不要!!!”
曦若兰近乎是尖叫出声。
但...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