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宰相府的笑话就像是长了翅膀似的飞出去,令人啧啧称奇。
食为天倒了,但凡有人路过就会咒骂几句,到现在还有不少人躺在家里抓心挠肺地想要吃食为天的饭菜。
如今姜二老爷落的如此下场,几乎所有人都大呼痛快。
“这就是报应,公子,姜二老爷被抬上马车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清醒的,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红俏是亲眼看着姜二老爷被抬上去的。
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姜云絮心中冷笑,这才哪到哪,宰相府不倒,她枉为人子。
“花满楼这几日怎么样?”
“客人比之前多了两倍,公子放心,昨儿下午还有人来闹场子,都被赵世子给压住了。”
姜云絮点点头,揉着眉心好几日没休息好了,她得回去休息一会儿。
回赵国公府的路上恰好遇见了赵老夫人和二夫人准备外出要上香祈福。
既然见着了,姜云絮就没有躲避的道理,垂眸上前行礼。
“这不就是大房那个借住在国公府要科考的远房亲戚?”
二夫人撇撇嘴,越来越看不懂赵国公夫人的行事了,说得好听是国公府的亲戚,实际上只是庶长子娘家那边的,恰好姓赵罢了,和赵国公府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偏偏赵怀玉对他还不错,母子两都是有毛病!
姜云絮垂眸恭敬地喊了一声:“老夫人,二夫人。”
赵老夫人阴郁着脸色:“你既然来了赵国公府,又跟了世子爷身边,就应该多劝一劝世子上进,别吃里扒外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
她一个字都没辩解,称是。
可谁知赵老夫人却不愿意放过她,又语气不善地说:“住在赵家,惹出什么事端,就是让赵国公府没颜面。”
赵老夫人是看着姜云絮的一身打扮远远超出了一个远房亲戚的规格。
“母亲教训的既是,既是来求学的,就应该日日循规蹈矩,刻苦学习,而不是日日出去潇洒,纸迷金醉,真以为自己就是赵国公府的主子了。”
二夫人可抓住机会好好贬低姜云絮了,平时见不着,又因为是大房那边的,她可不会心慈手软。
面对两个人的教训,姜云絮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不耐烦,反而是一脸谦逊的听着。
“啧啧,大嫂真是舍得下血本,这料子至少也有二十两银子吧?”
二夫人搀扶着赵老夫人,一边阴阳怪气地说:“还是大房财大气粗,不像二房,赔偿了姜云絮银子之后,就勒紧裤腰带了,几个姐儿都不敢添件衣裳,还穿着去年制的。”
听闻这话赵老夫人的眉心一拧,正要发作,忽听一句:“二弟妹要是没钱做衣裳,我库房里还有几匹绸缎,一会儿派人给你送过去,何必在这里为难人呢。”
赵国公夫人不紧不慢的从身后走过来,手里捏着帕子,叹了口气:“堂堂国公府二夫人连一件衣裳都做不起,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你!”二夫人气的脸色都扭曲了。
赵老夫人听着有些头疼,懒得偏向谁,只说了一句走吧,别耽搁了时辰。
一场闹剧结束。
姜云絮回到院子里,简单的洗漱之后便上了榻上眯了会儿,在梦里她看见母亲被人殴打求饶的画面,还有团哥儿从宜安伯府救出来的那一幕。
倏然惊醒时,大猛的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公子,您醒了。”
红俏递过来一盏茶。
她一看外面的天都黑了,这一觉睡的时间可足够长的,她接过了茶喝了大半口润了润嗓子,紧接着掀开了被子下地,为了让自己静下心,她开始抄写经书。
直到夜半三更,情绪才彻底平复下来了。
翌日清晨,赵怀玉早早就在廊下等着了,姜云絮开了门诧异的看了眼他。
“怎么在这?”
赵怀玉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昨儿我祖母被气病了,太医们束手无策。”
昨儿赵老夫人当众羞辱姜云絮,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在再来找她出手帮忙了。
但情况危急,也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赵老夫人和二夫人一块去祈福,半路上听见了不少有关于桑怜的事,大多是诋毁,谩骂,嘲笑,顺带着连赵国公府都被卷进去了。
赵老夫人强忍着怒火上了山,一只脚刚踏入大殿,香炉竟然倒了。
“一定是菩萨不肯接受赵家的香火,怪罪下来了。”
就是人群中某个夫人无意中的一句话,直接让赵老夫人气晕了过去。
对于敬畏神明的人来说,这件事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