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夙夜的蛇尾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换成了双腿。
眉梢眼尾泛红,一张苍白病态的脸却带着胜利般的笑容,扣着沈苏禾的腰,将人死死摁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低头,脑袋磕在沈苏禾的肩膀上,低喃:“你回来了。”
沈苏禾一听他这动静,就知道,他认出她来了。
她认命一样,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应了一声:“嗯”
不知道怎么,她刚刚紧绷的心,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明明这场面还很凶险,她却像是松了口气一样。
瞥了一眼他的头发:“怎么都变白了?”
夙夜没回答,只是紧紧扣着她的腰,恨不得要把她给勒断了一样。
齐明修远远看着,气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蒙面人竟然是跟那只凶兽一个阵营的。
这是什么意思??!
这凶兽已经有契约人了?
不,不可能!这凶兽身上明明没有任何契约标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明修表情阴冷,表情不断变幻。
他脑子不笨,隐隐明白过来,他这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齐明修捂着胸口,隐忍着怒意:“阁下是谁?敢不敢留下大名?”
沈苏禾扭头,看向齐明修,很快目光又落到便宜爹身上。
迅速打量了一眼,嗯,还活着,不错。
这时候,便宜爹也在打量她。
这个蒙面的少年,怎么这么眼熟?
这打扮,这眼睛,怎么这么像他家那个不成器的?
沈苏禾目光快速从自家爹身上移开,她拽着夙夜的胳膊,低声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夙夜答应的倒是快:“嗯”
沈苏禾抬头跟明修对视,刻意压低声音:“想活命,别追。”
说完,她拉着夙夜快速离开战区,消失在黑夜里。
·
沈苏禾绕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把身后那群人给甩开了。
京城外郊。
“唔”
一颗大树下,一白发墨袍男子正压着一个‘少年’用力的缠绵亲吻。
男子扣着少年的腰,死死摁着,生怕那少年给跑了。
这夜色下,暧昧与媚香气息交缠,发出羞人的动静。
好久。
沈苏禾一把推开夙夜,脑袋抵在他的胸口,大口大口喘气儿。
她的唇红肿的厉害。
她摆摆手:“不,不行了。”
夙夜意犹未尽,那张苍白俊美的脸在夜色下显得诱惑而堕落。
他低头在沈苏禾耳边,压低了声音幽幽:“我同你分别了两年,两年之后,亲也不让亲了?”
沈苏禾大口大口喘着气儿:“没,没有”
夙夜望着她,没说话。
沈苏禾感受到腰间禁锢的疼痛,她顿了顿。
这个人从把她拉到这林子里开始,就一个劲儿的黏着她,刚开始是不断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回来了,又亲又咬。
她忍了。
毕竟消失两年再出现,还换了个身体,确实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可他啃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确定她回来了,就又开始摁着她亲。
还不许她说停,也不许她反抗。
俩人对视。
沈苏禾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情绪波动,她心一软,伸手抱住他。
夙夜忽而笑了一声,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嗯,那继续。”
话音落,沈苏禾被迫扬起头,抓着他胸前的衣衫,被人强行含住了唇,暧昧缠绵再次交织在一起,这树林间一切都变得羞羞起来。
等着缠绵相思的那股劲儿过去。
沈苏禾终于能说话了。
她低头,看向地上再次开出的一朵朵魇魔花。
只要夙夜的血滴落一滴,就有一朵魇魔花盛开。
地面上一滩血迹,血迹覆盖的地方,盛开出一朵朵魇魔花。
转眼他的周围就被花团簇拥。
沈苏禾看看脚边的红花儿,再看看夙夜。
她疑惑:“什么时候,你的血,能开花儿了?”
而且更神奇的是,他这血,还有香味。
夙夜看她:“被封印在塔里,他们想驯服我,在塔里种下大片魇魔树,让它的媚香进入我的身体。”
沈苏禾听着点点头:“地上这花儿,就是魇魔花?”
“嗯”
“这花儿,我记得,可以入药,还有,呃······”
沈苏禾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
夙夜脑袋磕在她的肩头,将人拥在怀里,声音懒散:“对我,没什么用处。”
说着,他瞥了一眼沈苏禾的侧脸,忽而补了一句:“兴许日后,对你用处多些。”
沈苏禾疑惑:“嗯?”
但夙夜没有再更多的解释。
沈苏禾看他那副不在意的样子,也知道这东西伤不了他的根本。
她放下心来。
拉拉他的袖子:“跟我回去吧。”
夙夜眼眸半阖着,睫毛颤颤:“阿禾,那些人类都想契约我,契约不了,便要杀我。我从高塔出来,人生地不熟,以后,可要靠你了。”
沈苏禾沉默。
乍一听他这话,说的那叫一个不安脆弱,好像全世界都要与他为敌,要他不得好死一样。
沈苏禾小声嘀咕:“要不,再回塔里封着?那里更安全一点”
夙夜:“不行。”
他好不容易找到人了,谁还要再进那该死的破塔里。
·
皇室后山。
谁都没想到,事情会以这么戏剧化的一幕结束。
那只凶兽竟然被横空出世的一个蒙面人带走了。
给凶兽解开封印,却给别人做了嫁衣。
齐明修气的面色难看极了。
他胸口上下起伏,怒吼:“查!给我查!!就是给我翻遍了全京城也要给我查出来,到底是谁带走了那只凶兽!!”
属下很快领命:“是!殿下!”
沈敬国眼中闪过深思。
刚刚那个少年的背影,越看越像是他家那个不成器的。
难道真是沈苏禾带走了那凶兽?
这么一想,沈敬国心中生出一股澎湃。
这真要是他家那个没出息的·······不错啊,能耐了。
为了确认,沈敬国急匆匆跟齐明修告辞,快速离开了。
这时候,高山上,一处安全地带。
宋宁远背着手,将这一幕幕全都看进眼里。
他面上再没了那副嘻嘻哈哈不正经的样子,他若有所思:“齐明修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平白给别人做了嫁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