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可以不受天地约束,真正成为这世间最强者!”
天道堕神看着江眠,原本平静无波的脸色如今终究是掺进了无尽的欲望来。
“而你,江眠,”他的眼神狠厉,“你的出现确实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你能改写天命,我又为何不能顺水推舟,你所谓救世主的名头不过是蝼蚁垂死挣扎的妄想罢了。”
江眠的目光一沉:“所以你将我单独抓进这虚空之中,便是想要炫耀你恶心的阴谋诡计?”
天道堕神微微挑眉:“如此盛世美景,当然要与你这负隅顽抗的蝼蚁一同参观才是最好。”
他的指尖轻点,三个透亮的水幕便围绕在江眠的身旁。
江眠的眉头紧皱在一起,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与眼前这个疯子去玩这些所谓的游戏。
江眠抬手,周身的气势也随之迅速增加,灵力飞速上升的同时,一滴精血也自她的眉心飘然跃出。
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她。
她这便是准备燃尽所有的生命力去与之拼命了。
看着仍旧缠绕在自己周身的绞神绫,江眠虽心下不忍,但却依旧咬牙将其彻底撕碎。
随即一拳便轰开了将她控制在小世界中的原恢镜。
恍惚间,江眠只觉在自己的神识中传来阵阵剧痛。
绞神绫与原恢镜皆是陪伴自己时间最长的神器。
却不曾想到最后将其彻底毁灭的是身为主人的自己。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犹豫。
如今的天道堕神,并非那日的分身般好对付。
当弱者与实力相差巨大的强者相遇之时,必须爆发出所有的潜能。
做好万劫不复的准备,方才会获得一线生机。
见此,天道堕神也不过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来。
“蜉蝣撼树,勇气可嘉。”
季球球与其他三只元素灵迅速围绕在天道堕神的身旁:“眠眠,我们来帮你!”
江眠与其一同出手。
好在,虽然天道堕神在还是天道之时,天地间所产生的元素灵的攻击并不能伤害于他。
但此刻他既已自甘堕落成为堕神,那他与元素灵便是这世间的两个极端。
相生相克间,攻击总算是有了些许效果。
江眠甚至已经分不清与之战斗了多久。
她微微动了下右边的臂膀,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传达至越发清醒的大脑之中。
而身旁的几个元素灵在此刻也已经全部力竭,它们气喘吁吁的回到了江眠的身旁。
同时眼神仍旧恶狠狠的盯着前方毫发无损的天道。
加江眠的眼神狠厉,但在那眼神的深处还是不免透露出些许的凝重来。
天火的三只角在此刻也已经折断了一只。
他甩了甩有些疼痛的脑袋:“不行,外界被斩杀的邪物会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混沌能量修复他的身体,如此下去,最先耗不住的定然会是我们。”
江眠的眉头紧锁,她原本以为天道成为堕神之后的实力应当会比原来更加强大。
可如今真正对上之后才发现,他的实力与之前相比并未增加太多。
若说唯一改变了什么,便是曾经的力量是这世间至强,虽然已经孱弱不堪,但对着万物生灵来说还是有着绝对的压制作用。
那个时候江眠就算是面对他的分身,也仍旧会感到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如今那股压迫感倒是没有了。
真正棘手的,是他会一直不断自愈的身体,还有越发强大的力量。
加眠在上一秒刚刚折断他的手臂,下一刻那手臂便会恢复如初。
外面源源不断死去的邪物便是他的力量来源。
这是一个死局。
若是任由外面的邪恶发展,大陆绝不会抵挡的过半年。
可若是将其彻底斩灭,又会因这股力量而培养出一个空前强大的全新生命体。
到那个时候,眼前的堕神便不再是江眠能轻易与之对抗的了。
江眠的额角沁出冷汗来。
必须拼一把!
看看是你恢复的快,还是我将你弄死来的快!
堕神一眼便看出了江眠眼底的决绝。
下一瞬,江眠的身形猛然窜出。
堕神的眼神中出现了片刻的迷茫。
因为就算是以他现在这般的境界,竟然也未曾在视野中查询到江眠的身影。
江眠就仿佛一瞬间消失在这天地之间一般。
气息全无。
下一瞬,身后有轻微的空间波动。
江眠竟是直接跳跃空间,将自己的身形藏匿在偌大浩瀚的虚空中,随即伸出手,准备将其一击致命。
而事实也正如江眠所料。
她的手穿透了天道堕神的胸膛,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被其捏在手中。
江眠毫不犹豫便捏爆了它。
天道堕神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一丝血迹自他的唇角流下。
没有片刻的犹豫,江眠的两只手上下翻飞,甚至直接用脚在虚空之中狂踹堕神的身体。
眨眼间便将眼前的堕神肉身撕成了碎片。
远处的天金看的目瞪口呆。
“卧槽!”
“卧槽!”
“……”
四声齐刷刷的国粹脱口而出。
“太残暴了。”
天火用爪子抱着自己的大头,激动的用两条后腿在虚空中来回蹦跶。
“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死了?”
季球球微微皱眉:“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虚空中到处飘荡着堕神破碎的血肉。
或许是因为虚空中的罡风太过猛烈,那些血肉在触及如利刃般的当风之时,又被撕扯成数块大小不一的血水。
江眠就这样静静注视着那一团团的血肉。
猛然,加棉的眉心一跳。
“天土!”
天土平日虽说慢吞吞,但是在这个时候反应却是极快。
它瞬间弹出三块泥巴将另外三个元素灵包裹在其中。
“呵……”
江眠的耳畔突然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
伴随着阵阵暖意吹过江眠的耳垂。
江眠只觉得一瞬间浑身的汗毛直立。
一股巨大的危机自她的身后袭来。
来不及反应,一阵剧痛传来,江眠低头看去。
穿透胸膛的那只手素白,仿若上好的白玉,心脏在手中跳动,鲜红的血液在虚空之中四散,恍惚竟有种血腥的美轮美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