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跟二叔来到西卯镇住宿的时候,却注意到这些人都是死人相。
“二叔,这些人的面相……”
谁知道二叔却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我投宿到了一家镇子里的宾馆。
当我踏入到宾馆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死气沉沉的,坐在一楼的值班的店员半躺着,可是这面相分明跟尸体差不多,可以说西卯镇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活人的面相。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铜钱,可是再次盯着店员的脸还是把我吓得后退了一步。
店员似乎被吵醒了,瞥了一眼我跟二叔,丢给我们一个钥匙。
“记着,半夜别来回走动,听到什么都别好奇出门看,要是看到什么脏东西,那就抓紧跑。”
等到进了房间,二叔皱着眉头道:“泽宇,你早点睡,要是半夜听到什么声音的话,千万别起来。”
怕什么就会来什么,半夜的时候,身体忽然一激灵,我还没睁开眼睛,耳畔就传来唢呐的声音。
那种办丧事的唢呐声,我心里不由得暗道,这西卯镇怎么深更半夜的出殡办丧事啊。
可是我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脑海里回想起了二叔的嘱咐,同时这唢呐声好似就在我们住的屋里一般,况且要是按照二叔的脾气,有人半夜这么吵闹,早都发飙骂人了。
但是我没有听到二叔的声音,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以及这清晰的唢呐声。
回想起二叔似乎知道为啥西卯镇这些人都是死人相,还跟店员一样嘱咐我听到什么声音都要假装没听到,整件事情就有点诡异了。
我们从乱葬岗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为什么镇子的街上还有那么多人走动?
村子里面的都是睡得很早的啊,难道我们遇到鬼打墙了,现在根本不是在真正的西卯镇。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冲上脊背,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不过就在这时,那唢呐声戛然而止,一个脚步声渐渐的朝着我的床边走了过来。
谁的脚步声,难道是二叔半夜起来给我盖被子么,不对啊,刚才的唢呐声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在屋里,一时之间我的脑袋里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脚步声在走到我附近就消失了,我能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可是我却不敢睁开眼睛。
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扫过我的脸蛋,让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让我更加确信这屋里有东西。
“小东西,你藏在哪里了,别躲了,躲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妈的,我猛地想起店员告诉遇到脏东西要逃跑的,这么坐以待毙还不如奋力一搏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撒腿就往门外跑,甚至都不敢回头看床边。
可是刚出门就撞到了一个人,这让我慌张的心情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抬头看到被我撞到的是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女生。
长得倒是不错,面相也不是死人相,而是大富大贵的旺夫相,身材也发育的很好,要不是缓冲的比较好,恐怕按照我的那个速度,能把她撞飞出去。
她捂着脑袋站起身埋怨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没长眼睛,跑这么急要投胎啊!”
“抱歉,屋里有脏东西……”
还没等我说完,一只猫从屋里跑了出来,跳到了女生的身上。
“脏东西?你说的是小碗吧,它是我养的猫,就是不省心总是乱跑。”
说着她指了一下我腰间的铜钱惊讶的问道,“你也是相师啊,二品相师,年纪轻轻就能达到二品相师,不简单,就是胆子小了点。”
我不服的辩解:“你睡到半夜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你脸上蹭来蹭去的,谁不害怕啊,况且这西卯镇就阴气森森的。”
“好了,你有理,谁让你夜里睡觉不关门。”
就在这时,睡眼惺忪的二叔端着一碗泡面从楼下上来,看到眼前的情况好奇的问道:“泽宇,大半夜的不睡觉,这位小姑娘是……”
“北卯镇杨童欣,我爷爷是杨三卦。”
闻言,二叔整个人都精神了,他搓了搓手激动的说道:“四品相师杨三卦,久仰久仰啊,这是我侄子聂泽宇。”
“你们也是受邀来参加张家葬礼的吗?”
“不是,我们有点私事来的西卯镇,不过现在已经办完了,正准备明天回去呢。”
杨童欣摇头叹道:“那可惜了,我爷爷明天也会去,还想引荐你们见一下我爷爷呐。”
回到屋里,二叔陷入了纠结,他对我说年轻的时候就得知北卯镇杨三卦的大名了,他一天只给三个人相面,无一不准。
许多县里的达官显贵以及有钱的生意人都排队找他相面,四品相师在整个县里也是凤毛麟角,虽然杨三卦只比爷爷多了一枚铜钱,可是实力却要差很多。
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没有办法迈过哪一道门槛,四品相师能够通宵阴阳,跟地府的鬼魂沟通。
爷爷解决不了的劫难,不知道这个杨三卦能不能有办法,于是二叔跟我决定还是去跟着杨童欣走一遭,要是真的杨三卦能够帮助我度过十八岁的劫难的话,岂不是意外之喜。
第二天,我在宾馆门口等到了杨童欣,化了妆的杨童欣更漂亮了。
似乎对于我们的出现,在杨童欣的意料之中,她笑道:“其实我也是二品相师,可是却看不出你的命相,这让我很好奇,想要带你去爷爷那里,让他瞧瞧你这个小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窥探别人的秘密可不是好行为,相师的第一条就是不能随意窥探别人的生活,若非别人求着相面,主动去给别人相面可不太好。”
“嘁,我不信昨晚你没有给我相面,彼此彼此吧,要不是看小碗吓到了你的话,别人求着都不一定能得到爷爷相面的机会,你不要的了便宜还卖乖。”
二叔急忙打圆场道:“你们别争论了,天色不早了,再不赶过去就要错过张家的下葬的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