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苏北宁脸上仍旧带着笑意,可是目光之中却是冷意一片。
虽然平日里面苏北宁总是插科打诨,鲜少真正的露出怒色,可是此刻,她心头的确满是恼怒。
堂堂武安侯府的世子,如此视人命如草芥,而且竟然敢派人去南临国的地界抢人,可见平日里面有多么嚣张,还不知道这黎城之中,有多少人折在了他手上。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是在黎城,在本世子的地盘,而且这还是本世子的宅子,你若是伤了本世子的话,你也休想走出去!”施穆威胁着开口。
“是吗。”苏北宁冷笑了一声,“那我就不出去了,咱们还是讨论一下,是先左眼还是右眼吧。”
感受到眼前的碎瓷似乎又逼近了一分,施穆后背瞬间僵直,“你敢!”
“她有何不敢的。”门外,传来洛慕川的声音,紧接着,围在门口的几个人,瞬间哀嚎着倒地。
“五皇子这来的速度,倒是挺快的。”苏北宁笑着看了一眼洛慕川。
洛慕川目光之中划过一抹暗色,“我倒觉得,我来晚了。”
而寻风,归竹还有苏羽他们,也都进了房间之中。
寻风立刻拔剑,架在了施穆的脖子上,顺便讨好的对着苏北宁开口:“侯爷,这种粗活还是属下来,您松手休息!”
这一次侯爷可是在他们手里面被人抓走的,虽然说殿下刚才急着找人,并没有问罪,可是等到回去之后,估计逃不过一顿责罚,还是先讨好一下侯爷,只要侯爷开口求情,他们的责罚也能够轻一些。
而且……侯爷在他们手上被抓,他心里面也的确不好受!
而归竹有了酒楼之中的经验,也不敢再有丝毫的松懈,立刻先吩咐了跟随而来的几个暗卫,先将被打倒的侍卫绑了起来。
“侯爷?”施穆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怔愣的看着苏北宁。
“实在是不好意思,你在这里以世子的身份自夸的时候,本侯跟你爹平级。”苏北宁松开手,扔下了手中的碎瓷片。
而洛慕川则是走到苏北宁身边,抬起她的手,查看了一下。
紧握着瓷片,虽然没有划破,但掌心却仍旧留下了一道不浅的红痕。
“阿宁,我……”
“打住。”苏北宁打断了洛慕川,“你要是想要道歉的话,还是省省吧,这次的事情实在事发突然,别说你了,就连本侯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且今日出门的时候,的确是她打发了暗卫,让他们不必跟着的,再说了,自己现在也没事,洛慕川来的已经比她预料的要快上很多了。
看着苏北宁的眼睛,洛慕川轻点了点头,一边给她按摩着掌心,一边看向了施穆。
“这武安侯府的世子,生的真丑。”
“是吧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来着!”苏北宁立刻点头赞同道,“你说到底是因为武安侯生的太丑,还是他找的娘子太丑?”
洛慕川微微思索,认真的分析到:“许是因为武安侯生的太丑,又找不到美貌的娘子,所以生出了这般丑的儿子。”
“嗯,有道理!”
听着二人这旁若无人一般的对话,施穆只觉得心头的老血都要呕出来几升。
“放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放肆的是你!”寻风冷哼着开口,“我们殿下乃是南临国五皇子,这位是我们南临国的北安侯,区区一个世子,真是找死!”
施穆愣了一下,虽然他的确听父亲提到过,南临国的皇子,还有侯爷到了边关,但他根本就没有在意。
刚才听到五皇子和侯爷这样的称呼,心下也不太敢确定,而现在听到这话,整个人也终于有些慌了神。
“你们是南临国人,我乃是西渊国的侯府世子,你们若是对我做什么的话,那就是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
“呦,你居然还知道两国关系这个词。掳人的勾当都已经干到青阳城了,你有什么立场说出这样的话,还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苏北宁语气冷冽又讽刺。
“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本世子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但是你们也闯入本世子的宅子,打伤了我的手下,若是你们肯放了本世子的话,这次的事情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一笔勾销,本……”
“好。”洛慕川轻勾了一下唇角,笑着开口。
“殿下……”归竹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家殿下,就这么算了吗?
“别急呀,听你家殿下把话说完。”苏北宁笑着安慰道。
洛慕川握着苏北宁的手,唇边笑意更浓。
“本皇子素来不是记仇之人,这次的事情想要一笔勾销也很简单,只要……让本皇子打断你的双手和双腿即可。”
“五皇子真是善良大度。”苏北宁感慨着开口,“世子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遇到了如此心慈手软的五皇子和本侯。”
施穆整个人气的有些哑口,一个要戳瞎自己的双眼,另一个要打断自己的双手和双腿,竟然还有脸说什么心慈手软,善良大度!
“你们敢!若是你们动本世子一根毫毛,我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啧啧,听起来好怕怕呀!”苏北宁轻哼了一声,“寻风,先把他头发给剃了。”
“是!”寻风领命,手中长剑翻飞,一下子施穆整个人头发便被削去了大半。
“世子,本侯可没有动你一根毫毛,动的是一片,所以,千万不要找令尊大人来报复本侯。”苏北宁笑眯眯的开口。
“你,你……”施穆脸色涨的通红,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别这么一副表情啊!”苏北宁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施穆,“本来长的就丑,现在没了头发,更丑了,这要是送你去出家,只怕都要丑的佛祖都要闭眼了。”
施穆气血翻涌,哇的一下,直接被气得吐出了一口血,然后两眼一闭,晕了过去,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寻风心头一边感慨着苏北宁的厉害,一边开口问道:“侯爷,殿下,现在怎么办?”
洛慕川淡淡扫了一眼,“装的。”
地上的施穆眼皮轻微颤了一下,但仍旧紧紧闭着,不敢睁开。
苏北宁没有错过对方这小动作,勾了勾唇。
“本侯倒觉得是真晕了,要不……就趁着这功夫先把人给阉了吧,反正已经晕了,麻药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