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陈皇后拼命地摇头，“皇上，这一切，一切……都是栽赃陷害，臣妾是被陷害的，臣妾杀了素容，也只是因为，因为发现五皇子要用她来陷害臣妾，臣妾只是为了自保！”
不行，她绝对不能够认下当初的事情，这样一来的话，不仅仅是自己，就连景儿，恐怕都没有了前路！
洛帝深吸了一口气，“皇后，当年的事情实在过去的太久了，的确很难找到什么证据，但是朕在想，如果你当初真的费尽心思的想要除掉青宸，在熏香中动手脚，为了不泄露消息，应该不会找太医去准备什么药。而朕还记得，你母家有一旁系并未入仕，反而是做医材生意的。”
瞬间，陈皇后脸色惨白如纸。
“朕已经让人去查了，从得知素容的死之后，便派了人，而且是以皇后你的名义，你说，大概要多久，才会有消息传回来？”
陈皇后跌坐在地上，虽然她极力的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在洛帝提到她母家的时候，她却再也绷不住了。
当初，她的确是从这么弄来的药，虽然时隔多年，可是找到了这条线索，她好似……怎么也抵赖不过去了。
“不说话？”洛帝眸光更冷，“那就在等等吧，不过，等朕亲自查到了真相，到时候皇后你的母家，朕也不会在留着了。”
“皇上……”陈皇后陡然一个激灵，抬头之时，对上了洛帝的目光。
冷冽，厌恶，甚至还有着深深恨意的目光。
这一刻，陈皇后心头突然涌上了深深的绝望。
而绝望到了极致，陈皇后却突然笑了出来。
“皇上应该从一开始，就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是臣妾做的吧。”
“朕也不想怀疑你，朕也希望这件事情和你无关，否则，朕也不会压下一切，让人去调查。”
“皇上只是希望这件事情和皇后无关，而不是臣妾。”陈皇后面如死灰，“在皇上心中，想要保住的，是南临皇后，而非臣妾。”
“你就是南临皇后。”洛帝皱眉开口。
“可是臣妾同样也是皇上的妻子，臣妾希望得到丈夫的爱，而不是只是被当成一个皇后。”陈皇后大声开口，“皇上您问问您自己，您刚才所说的希望和不愿怀疑，到底是对着臣妾这个人，还是对着南临皇后这个身份，对着南临皇室的威严和面子？”
陈皇后收回目光，低低地笑了，“是，是我害死了宸妃，那些流言蜚语也是我故意散播出来的。因为我恨，我恨她夺走了皇上所有的宠爱。后来，宸妃死了，臣妾还以为皇上终于能够看看臣妾。可是等来的却是皇上的沉溺其中，冷心冷情。再后来，臣妾终于等到皇上走了出来，可是然后呢？”
陈皇后抬头，死死的盯着洛帝，“那个姓王的贱人入宫了，短短时间，擢升贵妃，好不风光。可是皇上，就算别人已经忘了，看不出来，臣妾可没有忘记，她的眉眼和宸妃有三分相似！”
但就算只是一个替代品，皇上还是对她极尽宠爱，宠爱的让那个贱人甚至想爬到了自己的头上。
“所以你是觉得，你做下的这一切错事，都是因为朕？”洛帝目光复杂地看着陈皇后，“就算朕没有给过你盛宠，可是朕也从未亏待过你，你牢牢的坐着皇后之位，对于景儿，朕之前也是格外的信任和器重。”
“是啊，皇上的确没有动摇过臣妾的皇后之位，所以，臣妾后来也想明白了。”陈皇后笑着对上了洛帝的目光，“臣妾也早已经死了心，不再喜欢皇上了，否则怎么会连皇上的笔迹是什么样的都忘了。臣妾现在要的，只是我这个皇后应得的！”
她是皇后，景儿是她的嫡子，就应该成为太子，最后登基称帝，是洛慕川在抢本来就应该属于他们母子的东西！
是的，是他们应得的！
整个钟粹宫中，沉默良久，最后，洛帝语气疲惫地开口：“既然，你承认了一切，那……”
“皇上不能废了我！”陈皇后突然开口，“皇上，臣妾是皇后啊，是南临国的脸面。宸妃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当初的那些流言蜚语也已经消散了，皇上真的想要因为一个死人，再翻出当年的旧事，让南临皇室的颜面受损吗！”
陈皇后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疯魔般的理直气壮，听得苏北宁皱紧了眉头。而更让她皱眉的是，洛帝听了陈皇后的话之后，竟然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如今陈皇后已经亲口承认了，洛帝不会真的想要压下这件事情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洛慕川……
苏北宁忍不住看向后者，而洛慕川的嘴角却带上了笑容，那勾起的弧度像是一根刺，一下子扎进了苏北宁的心头。
这样讽刺的笑容……洛慕川是一开始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吧。
注意到苏北宁的目光，洛慕川笑容间的冷意陡消融了几分，整个人神色恢复如常，走上前捡起了宸妃的遗物。
“川儿……”洛帝忍不住唤了一声。
“父皇自己决定即可，儿臣告退。”
说完，洛慕川看向苏北宁，在苏北宁也行礼告退之后，同她一起出了钟粹宫。
背影冷漠的，仿佛根本事不关己。
钟粹宫外，苏北宁拉住了洛慕川。
“心里面不舒服的话，就说出来，在我面前你还要藏着掖着吗。”
洛慕川停下脚步，下一刻，抱住了苏北宁，将下巴抵在她的脖子上面，笑着说道：“原来，还是会不舒服。”
一句话，听的苏北宁心头发酸，今天晚上这一出，其实基本都在洛慕川的意料之中，他唯独想看的，应该就是洛帝的反应了。
伸手抱住洛慕川，苏北宁语气愤恨地开口：“太过分了，要不我们谋朝篡位吧，把他从皇位上拽下来，变成太上皇，然后天天让他节衣缩食，不给肉吃，再不行，就隔三差五的吓唬他，要把他从太上皇变成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