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用力一脚,将门彻底踹开,又将挡在门前的桌椅挪开,三人进入了卧室。
他们看到一个男人蹲在了房间的角落里,娜塔丽立刻上前控制住了他。
这是一间比较大的卧室,有独立的卫生间和休息区,帕克快速搜索了一番,说道:“老大,屋里没有别人了!”
娜塔丽对那个男人,说道:“站起来!”
“好……我都听你们的,千万不要开枪!”那人将双手举过头顶,慢慢地站了起来。
当他抬起头,杨凡三人都是一愣,他正是他们在“华夏味道”曾经遇到过的那个华夏人,李军。
李军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三人,杨凡他们都带着面罩,李军没有认出他们,只当他们是别人派来的杀手。
他一脸惊恐地用英语说道:“三位,如果你们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我没有看到你们的脸,请不要杀我!”
娜塔丽冷哼了一声,问道:“你看我们像是强盗或者劫匪吗?”
李军有看了三人一眼,赶紧将目光移开,央求道:“那……那你们想要什么?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请不要杀我!”
杨凡拎着“佛光”走到李军的身前,简单搜了一下之后,摘下了面罩。
他凑到李军面前,用华夏语冷声说道:“李军先生,我们曾经在加州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朋友”了,你还认识我吗?”
李军扭过头,看了看杨凡,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你们是t3的人?”
“没错!我们就是t3的人。现在,你该知道我们来做什么了吧?!我们来复仇了!”
听到“复仇”两个字,李军立刻吓得瘫坐在了地上,双手做乞求状,颤声说道:“你们不要杀我!庄园的那次任务我没有参加,没有参加!不关我的事!
还有……还有赵新。我只是发现了他有问题,然后……但我也没有为难他!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求求你们……”
杨凡坐到床上,冷笑道:“这么说,是你让赵新去的庄园?”
“不……不,不……”
李军慌忙摇晃着双手,解释道:“不是的,是他自己要去的!真的,是他自己坚持要去的,不是我让他去的!请你们相信我!
我……我知道他最近一直在利用我对他的信任收集有关wtd负责人的信息。你们知道的,这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我们俩都活不了。
我曾经质问过他,也派人到他的住处搜查过,都没有找到。但……我不能在将他留在身边,所以……”
“所以你就逼他做人体炸弹!是吗?”杨凡恶狠狠地问道。
“不是,不是,不是!我没有要求他做人体炸弹,我只是将他从我身边调走,但是他……他自愿去的庄园!真的不是我让他去的。”
“那他为什么要主动去庄园?”
“因为……他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那次是致命之剑的人让我们去的,所以……他可能认为会对你们有什么威胁。
我知道赵新跟你们一直有联系,那次在加州我就看出来了。后来,他又对致命之剑的事非常感兴趣,我就猜到了。
不过……我一直没有告发他。他是我介绍进来的,如果他真的有问题,那样我们就都完了!”
杨凡看着李军的样子并不像撒谎,看来赵新当天应该是听到了凯利的计划,才故意扮作人体炸弹来给杨凡和安娜送信。
杨凡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感激赵新,他以生命为代价来通知他们凯利将要逃走的事肯定是为了他们着想,但是他的行为却间接害死了安娜。
他对赵新谈不上感激,因为他宁愿赵新当天没有到过庄园,那样安娜就不会死。不过,他也绝对不能去恨赵新。
“你们放过我吧……我没做过什么坏事!真的!”李军继续央求。
“那你到这来做什么?”娜塔丽问道。
“我……”李军低下了头,吱吱呜呜地说不出来。
“说!”娜塔丽厉声怒斥道。
“好……我说……”
李军被娜塔丽吓得一哆嗦,小声说道:“我到这就是为了庄园的任务召集人手的。”
杨凡冷笑道:“那次你一共找了多少人?”
“21个。”
“有多少华夏人?”
“有……12个。”李军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杨凡大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生意,为了自己赚钱不顾他人的性命,甚至不惜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杀害同胞!你居然还跟我说你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杨凡想到之前的李士朋,又看了看眼前的李军,两人真的是一模一样。
他们得势的时候作威作福,为了向上爬不惜踩着别人的尸骨和尊严。一旦失势就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摇尾乞怜,这种人最让他恶心!他们都是杨凡心里妥妥的“坏人”。
杨凡握紧“佛光”,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李军。
李军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丧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说道:“等等,等等。我有个秘密,你们一定感兴趣。只要你答应不杀我,我就告诉你!”
杨凡看着眼前的李军不觉可笑,他们这种人都是一样。想当年在非洲的时候,李士朋和毛蕴菲也是这副嘴脸。他们这种人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什么人都能出卖。
不过,杨凡对wtd的信息很感兴趣,毕竟还有很多高层的情报没有得到。而他们,都是伤害安娜的凶手,一个都不能放过。
“你说。”杨凡冷声道。
李军咽了一下口水,哆哆嗦嗦地说道:“那个……在庄园行动前几天,wtd抓了……杜马斯的妻子和女儿。我听说是致命之剑的夜魔请wtd的人做的,他们好像是让杜马斯做内应!好像还要嫁祸给他什么的……我知道的就这些。”
“你说的是真的?”
杨凡很是吃惊,他一直以为是杜马斯收了钱,为了钱才这么做的,他和夜魔他们早已串通一气,提前布置了这一切。
但如果李军说的是真的,那就代表杜马斯是被逼的。那样的话,就代表有人提前知道了那次会面的消息,然后才想到用杜马斯当替死鬼,隐藏自己的身份。
“真的,真的,真的!这个时候我怎么敢骗你呢?”李军抬起头,立刻解释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我……我是不小心听到的!”李军又低下头,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当时,我刚好在加州。夜魔跟我们的一位核心高层谈话的时候我恰好在外面。”
“那个高层是谁?”
“我不知道。他们当时叫我去,就是让我到这里组织人给夜魔。我不知道跟夜魔谈话的是谁。
最后告诉我任务的是加州的一个人,我们跟上级不能见面,他们都是通过书信的形式告知我们任务的目的和细节。”
“好,我暂且相信你。那你知道抓杜马斯家人的谁?还有杜马斯的家人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是谁抓的杜马斯家人。不过,我猜他的家人已经……处理掉了。夜魔说不能留下任何痕迹,所以……”
杨凡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仔细地想了想,wtd本来就没有任何原则。即使夜魔不要求,他们也很可能这么做。这样既能保住秘密,又省了一笔钱。
看到杨凡对自己的话产生了兴趣,李军似乎看到了活下来的机会,继续说道:“哦,我还知道一件事,而且跟你们b组有关!赵新的那个名单我知道,那里面只涉及到了一个核心高层,叫比尔的。
比尔这个人比较高调,喜欢……享受。有一次他曾经跟致命之剑的人炫耀,wtd还曾经绑架过你们t3人的家属。”
“你说什么?是谁?”
杨凡听到这个消息后更加惊讶!如果这也是真的,就说明t3内部有内线。这也就解释了那支神秘小队是为什么总是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破坏他的计划。
“我不知道!比尔只是说过这件事,我也是在一次喝酒的时候听他说的。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就很不可能知道他绑架是谁了。那个……我知道的都告诉过你了,放过我吧。”
杨凡点了点头,对娜塔丽说道:“将他带到一楼厨房!”
李军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颤声道:“你想做什么,为什么带我去那,你们想做什么……”
娜塔丽没有理会他,一只手拽住他的衣领,不由分说地将他拎下了一楼。
帕克在二楼清理了一下痕迹之后,也跟了下来,又在一楼安装好了信号屏蔽装置。
娜塔丽将李军扔到了厨房的吧台里面,就跟那两具保镖的尸体放到一起,李军下楼的时候看到了那几句具体,他早已吓得不能动弹。
杨凡将面罩重新拉上,随手在吧台上拿了一块抹布。他来到李军的面前,杨凡手握“佛光”斗了个剑花一般,快速地在他四肢各划了一刀,然后将抹布塞到了李军的嘴里。
李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了几秒,他的四肢传来剧痛,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已经动弹不得,才发现杨凡刚才已经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
他的手脚处慢慢渗出血开,随着剧痛源源不断地传来,李军被堵住嘴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喉咙处闷哼,汗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衣服。
杨凡将“佛光”入鞘,走到厨房里面打开了所有煤气开关,对帕克和娜塔丽说道:“你们将所有的门窗关好。”
“明白。”娜塔丽和帕克将一楼和二楼所有的窗户全部关上。
杨凡冷冷地看着李军,说道:“感谢你告诉我这些,但你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贱命才告诉我的。所以,这并不能改变你是‘坏人’这个事实。
我答应过不杀你,我就一定会做到。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如果你能在煤气充满房间的时候逃出去,或者恰好有人来救你,那么你就可以活。”
说完,杨凡转身离开了别墅,三人将别墅的门锁好,从外面来看没有任何异常。然后在草丛中找到了自己的背包,将武器放到背包当中匆匆离开。
娜塔丽在一旁说道:“老大,刚才你的刀法简直是眼花缭乱!还有那把刀,你们真是绝配。”
杨凡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旁边的帕克说道:“老大,刚才李军说的那些——”
杨凡伸手打断了帕克,嘱咐道:“这件事关系重大,需要仔细调查!等弄清楚之后再说!你们俩记住,暂时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好,我知道了。”帕克和娜塔丽都知道李军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几乎就可以断定他们苦苦寻找的那支神秘小队跟t3有很大的关系。这个时候,杨凡肯定要谨慎非常。
他们的任务完成,联系到埃文,埃文为他们定了最近的航班飞往纽约。同时埃文也告知他们,越南和巴西的两组人也完成了任务,准备返回基地。
杨凡隐隐有种预感,基地现在也未必安全。他让埃文临时通知大家全部到旧金山集合。
下午,纽约肯尼迪机场,杨凡三人离开机场大厅搭车到了曼哈顿音乐学院附近的国际公寓。珍娜假扮的是曼哈顿音乐学院的学生,她和伊莉娜现在附近的国际公寓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