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清沾沾自喜的模样，云枯嗤笑一声。
“还未曾真正踏上仙途就沾沾自喜，看来你不只是不太聪明。”
张清收起得意，“话不能这么说，我很清楚自己只是距离飞升更进一小步而已。”
“更近一小步？飞升？”云枯脸上的不屑更多了。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你做到了哪一步？”
“就你这样的要是在我门下，早就被打死了，至于飞升，你还不够资格说自己有望仙途。”
张清知晓这又是自己不曾懂得的秘辛，自然是顺着杆子往上爬，“大哥此话何意？”
云枯哼哼一声，“世间成仙路大致五条，属于修士的只有一条，那就是三花聚顶以登仙途。”
“修士重精气神，三花聚顶的本质就是精气神三朵”
“你若是能够种下金莲，便是其一。”
“也只有种下金莲，你才能看到真实的天空和世界，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失望。”
张清眉头微皱，他脑海有些印象，好久以前，家主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种金莲才是成仙路的开始，而种下金莲之后，才能一窥九天真相，希望他到时候不会绝望。
原本以为是对修仙一途的激励，现在看来似乎并不一般。
“金莲是三花之一，按照绝大多数人的修行顺序，也可以被称之为气之花。”
“那另外两朵花在何处？”张清忍不住问道。
云枯看了张清一眼摇摇头道：“你大概是碰不到了，等你开辟天门，在门后踏过九重台，立足高处入巍峨神宫，便可摘下第二朵花，第三朵，则在无边天空，在九霄深处，在凡人不可触摸之地。”
“就你现在这本事，种金莲都成问题，还敢奢望剩下两朵？”
张清继续试探，“我在族中不说最强，但对种金莲的把握也数一数二，这一步并不难。”
“不难？是不难，那就看你到时候在飞升劫下会不会后悔了。”云枯哈哈笑道。
“古今多少能人？都倒在了飞升劫下，是他们不够强吗？是他们不够运气吗？都不是，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曾经年少无知。”
“三花聚顶，每一花都无比重要，绝大多数飞升失败者，都是因为在种金莲之时导致仙露破败。”
“他们种下金莲的速度很快，但是那朵金莲品质奇差，导致三花合一时毁于微末之初。”
“他们大多和你一样，出身寒微，在曾经不知晓金莲的重要性。”
“三花之一，从无小事。”
“你最好的未来，就是利用这一身天赋和机缘，走到足够高的位置，到时候成为你家族之中后代的指路明灯，帮助他们中的某一个走上最完美的仙途，在种金莲之时就倾覆极大资源。”
“至于现在，恐怕你的背后无人能够帮你。”
“修仙修仙，往往最绝望之处就是，只能一代代搭人梯向着三十三天攀爬，稍有不幸，都只能成为他人垫脚石。”
“世间多修仙家族，不只是因为血脉亲情维持忠诚，这才是最关键的原因。”
张清沉默在原地很久，他从来没有想过，所谓三花，所谓修仙，竟然会是如此残酷。
三十三天之下，有多少修士是抹黑过河？恐怕九成九都不足以形容数量，但这些修士，却很难知晓三花的存在，知晓种下的金莲，代表的不仅仅是实力和境界，还是飞升的根基。
哪怕是张清，也被这样的真相惊得原地发愣。
种得金莲如何，就已经决定了你是否有资格成仙，筑基与种金莲之间的差距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境界，还有之后那无限的未来。
不种下一颗绝世金莲，便无妄成仙。
张清想到了家族对待凡法种金莲和仙法种金莲的看法，一個是家族百年根基，一个只能是家族某个时刻需要的……炮灰。
但是现在，即便是仙法种金莲，也很有可能变成飞升途中的炮灰，而且比之前者差距更大。
“怎样才能保证金莲品质无双，不影响未来？”张清有些忐忑地问道。
云枯抬起头，目光似乎看穿了虚空，“这片空间很不稳定，有风吹过的地方，就有无数不被虚空乱流撕碎的宝物出现，你随随便便找上一株不死药，大概就能奠定一株合适的金莲了。”
“若是不行，就以两株不死药为泥，种下金莲，要是再感觉不够，三株便是极限，多一点都会撑爆。”
张清瞪大了眼睛震撼，“照你这么说，世间能够飞升者还能有几个？”
“哈哈哈哈。”云枯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起来，“几个？你竟然还以为能够飞升的可以有几个？”
“一个时代，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能有一个白日飞升之人，就足以称得上盛世，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也有九成以上的几率，死在飞升劫之下。”
“顺便我可以告诉你，自从三十三天破碎以来，世间修士，无一人飞升成功。”
“这本应该是你天门之后才能看到的答案，现在告诉你，你是否对修行彻底绝望？”
云枯被雷劈了，张清从未见识过的粗壮雷霆，笔直的从虚空深处落下，将他整个淹没在了金灿灿的雷光之中。
整整几个时辰，云枯才重新出现在张清面前，僵硬地躺在毫发无伤的石头上，这回似乎真的要死了一样。
“贼老天，老子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云枯艰难地朝着天空竖起中指，接着就滚下了石头。
张清谨记当初的教训，用木棍捅了捅云枯，发现无恙之后将其搬回了木屋，自己一个人重新坐在了破开乌云归来的云海之中。
今天得到的消息，让他久久无法消化。
“不死药……”
张清手中拿出了一朵如玉的青莲，这是仙刻画出来的物品，那棵树说是虚假的东西，但如今张清越是了解三十三天，越是了解仙，就越发知道仙的无上，伟大，浩瀚。
原本觉得仙距离自己的距离只是很远，但现在已经变成了难以直视的鸿沟。
这条鸿沟，甚至能够埋葬一个世界。
传说三十三天还在时，有列仙三千，这是一个何等恐怖的数字，恐怕只有知晓飞升艰难的人才能明白，为何三十三天在时，轻易镇压一切异端。
“仙的物品，比得上不死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