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出去找个地方练剑,”温故应转向公二旁三,说:“公师弟,旁师弟,走吧,我去问荀族要地方。”
“好的好的,”公二拍了下翅膀,跳到了桌上,说:“我就想动动了,不然尽长肉了。”
温故应四人离开后,李川便打算出去见那些荀族半妖了。
“你等一下。”劳笑开喊住了他。
“怎么了?”李川问。
劳笑开看了眼温故应留下的钱币,说:“你刚才是不是在担心,你解开半妖的诅咒后,他们会做出对人族不利的事?也是啊,半妖除了不能修炼外,每一样都比普通人要强,而人族的修士呢,一旦踏入了玄门,就不理会庶民的生死了。”
“要是半妖能离开苍梧之野,且有了一个统一的半妖王朝,那以后这天下,是谁做主,就不好说喽。说不定天道也会因此变了呢。”
“若是要解决你们的事,也会同时解开半妖的诅咒,你不如再想想我说的,借着驱散白夜的名义,把他们拖进去,消耗他们的力量。”
“你做郎中,还真是屈才了。”李川说。
“那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劳笑开问,“李兄弟,我是真的想帮你。”
“你说的这些,有个基础,就是我们能搞定这事,”李川揉揉眉心说:“劳大夫,我没这个信心,我只是想尽力去做做看。所以就算你说的都对,我也不能……正经事还没做成,就开始坑盟友了。”
他说:“我不管羽尘兄到底是什么想法,灵师有没有别的目的,荀族长还有其他两个族长有什么小心思,我自己先得立正了,才有可能把这事做成。”
“我对半妖部族内部的事,一点都不关心,完全不想插手。所以,他们能出力,能在玄门修士的威慑下,别捣乱搞小动作,这就行了。至于以后,先得活下来,才有以后。”李川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说:“走吧,一会儿借光观察一下他们的身体,你帮我遮掩下,最好能让他们变个身什么的。”
“交给我。”劳笑开说。
李川和劳笑开走出去后,荀族守卫便走了过来,然后带着他们往后院走去。
后院很开阔,几十个荀族半妖聚集其中,也只占了一角。
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李川出现后,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向他看去,并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两位是族长的客人,他们想了解怪梦的事,你们把你们做的梦,都再说一遍。”守卫吩咐说。
半妖们互相看着,都不说话。
“不用都说一遍,我就问几个问题,不会耽搁很久,”李川说:“坐下来说吧,别站着。”说完,他先就地坐了下去。
半妖们也坐下。
李川问:“你们做的梦里面,都出现了上古妖兽吗?”
他观察着半妖的表情,终于一个年老的半妖女性开口说:“我没有,梦见我三青河边捡叶子,捡一种金色的叶子,捡着捡着,河水变成了红色,将我冲走,接着我就醒来了。”
“我也没有。”另一个中年男性半妖说:“不过我的梦里有妖兽的吼声,千万种的声音。”
“你怎么醒来的?”李川问。
男性半妖回答:“我被一道雷声震醒的。”
“雷声?不是半妖的吼声吗?”李川问。
“不是。”中年男性半妖说:“我很肯定。”
“我也是被雷声震醒的。”一个青年男性半妖说:“我看到上古妖兽的尸体填满了三青河,我害怕的想哭,结合便被雷声震醒了。”
“……”
荀族半妖在李川的提问下,一个个说着他们的梦境。
等其中大部分人都开过口后,李川问:“做了怪梦之后,你们的睡眠怎么样?会不会继续连续不断地做怪梦,还是说做完就结束了,之后一切如常?”
一个年少的半妖女子说:“做了怪梦后,法师会给我们念咒,念完咒,就不会再做梦了。但是……”她犹豫了一下,声音也轻了些,她说:“但是闭上眼睛后,还是会觉得恐惧,觉得好像……上古妖兽的亡魂在凝视我。”
“你太多愁善感了。”中年男性半妖说:“我就没有,法师念咒后,我就一切正常了。”
“我也感觉到了。”青年半妖说:“那种被盯上的感觉,甚至在白天,清醒的时候,我会有这种感觉。”
“我也有……”
“……”
“可以喝点安神汤。”劳笑开说着,就拿出了纸笔来,说:“我给你们写个方子吧,方子上的药材,都是苍梧之野常见的,按你们平时煎药的法子来煎,就行。”
“会有用吗?”老年女性半妖问。
“有用的,能养神,睡眠好了,身体就会好。”劳笑开说着,便将方子写好了,递给了那个老年女性半妖说:“你回去试试,连喝三个晚上,就有明显的效果。”
“没效怎么办?”中年男性半妖问。
“那你就来砸我的招牌好了。”劳笑开说。
李川说:“劳大夫医术精湛,我的病,都靠他治的。你们要不放心,就把方子给你们族里的医师看过再决定好了。”
“你还会治别的吗?”中年男半妖问。
“要看是具体什么病,”劳笑开保守了起来,说:“在人间,我当得起一声神医。但是半妖和人不一样,我之前在苍梧之野采药的时候,遇上了一个犯了重病的半妖,当时我觉得他是好不了了,于是给他做了针灸,让他能舒服点过之后的日子。结果没想到啊,半个月后,我反倒被他救了,而且他的病居然自愈了。”
中年男半妖说:“那当然了,我们半妖体质比你们好多了,也很少生病。我最近肩膀这边时不时有点疼,但我这里没受过伤,族里的法师也说没事,但是就是时不时刺啦一下,疼得不行。”
“我看看。”劳笑开走了过去,先看了看他的肩膀,在他手臂上捏了几下。
“别捏了,麻。”中年男半妖说。
“麻就对了。”劳笑开又捏了几下,然后让他伸出手来,给他诊脉。
他神色凝重起来,眉头也越皱越紧。
“我怎么了?”中年男半妖忐忑了起来。
“不确定,半妖与人差别太大,我好多地方都看得模模糊糊的,不能下定论。”劳笑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