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山中就传出司徒罔下山游历的消息。
商徵羽知道司徒罔的去想,司徒罔是要一路向西去,见识山川大河之胜景,最后行到昆仑,再在昆仑上中寻找到那条属于自己的大道。
能入得大道而自废,转而重新探寻属于自己的大道,司徒罔的大毅力大智慧让商徵羽心中极为敬佩。
商徵羽对着司徒罔闭关所在的方向遥遥一拜,喃喃道:“师兄,助你早日功成。”
往后几天,商徵羽等人的居所异常热闹,除了前来探望澹台鸢的众多长老和弟子之外,最多的竟然都是来找商徵羽的,而且绝大多数还是女弟子。这让澹台鸢看着都感觉极为不可思议。
而且在其中还有一个女子尤为令澹台鸢在意,那就是何珮沁。
何珮沁之名就算是澹台鸢在断天崖上时都偶尔会从前来照顾他起居的女弟子口中听闻,何珮沁是当今神霄正天门中她自己同辈之中的第一人,小小年纪就已经几乎到了势境巅峰,比同龄的白芙蕖都要优秀几分,也就是凌飞仙能压她一头。
可凌飞仙毕竟有雪岚圣体和玄冰圣女功,所以说何珮沁已经足够惊艳。
但令所有人惊讶的是,何珮沁居然直接找到商徵羽,说是要住在这里,好方便她随时向商徵羽讨教。
澹台鸢当时就和席媛调笑道:“我说什么来着,前些日子我还想帮商徵羽做媒,结果你看,都不用我多说,主动就有人贴上来了。”
“我们神霄正天门的弟子眼光就是好,你说是不是。”
对此席媛只能苦笑作答。
随后当何珮沁拦在路上求取成为商徵羽剑侣的消息更是传入澹台鸢耳中,让她一时间大为得意。澹台鸢因为段逸飞的关系,已经将商徵羽和楚临虚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连帮楚临虚说媒的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以澹台鸢和席媛的关系,自然是没什么可说的。
段逸飞也乐得见此,起码现在看来,母亲是真的从那二十年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看着每天母亲脸上的笑容,他比什么都要开心。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何珮沁最终还是没有办到众人居住的院落,不过每一日都会前来向商徵羽讨教,弄得商徵羽的有些应接不暇,就在这一日,商徵羽实在是待不住,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提前跑了出去,准备下山躲两天。
段逸飞和楚临虚的事有澹台鸢主持,
倒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其实现在基本已经定下了,众多长老也已经同意,但毕竟凌飞仙不同于普通神霄正天门弟子,还需叶正楠首肯才行。
叶正楠下了断天崖之后就进入了闭关中,一直未出,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神霄正天门的事情已了结,商徵羽这次出来就没打算再回去。他计划一路向南追赶穆云天的大军,此刻他们应当屯兵在梁州的孝康城,再往前便是燕京境内了。
商徵羽独自出行,这一路上不要太快活。走走停停,每到一个城池便进去找个酒楼喝上两口,累了就歇一晚,不累就打上一竹筒酒继续前行。
这一日商徵羽到了陵阳城,是个不算大的小城,可地理位置却不一般,是沟通梁州东西两侧的要地,所以商徵羽知道,在此花飞雨必定埋藏有风雨阁的暗桩。
在场层中寻找许久,终于在一个城中角落找到了风雨阁落下的标记,顺着标记,商徵羽走进一间药铺,这让商徵羽一下子想起风雨阁埋藏在丽平城内的一处暗桩,也是一间药铺。结果就在他和雨柔薇、暮非烟夜袭玉明山庄之后,药铺在当晚就遭到了合天道的报复。
老师父和他的徒弟惨死其中,令人不胜唏嘘。
商徵羽晃了晃脑子将这些不愉快的会意驱散,缓步走入其内。
找到后堂的店家,商徵羽二话不说,直接掏出风雨阁的风字令牌,店家立刻会意,将他领进后院偏屋。
商徵羽一挥手:“茶水就免了,我坐一会便走。你和我说说现在前方战况如何。”
“战况异常平稳。现在穆老将军屯兵孝康城,东方家在孝康城东面的伊陵城,相距不远。连山在回去之后就一直忙着在燕京城北面的丘西峡加固共防御工事,所以这些日子一直都很安稳。”
说话的是这个药铺的店主,是个精瘦的男子,看起来倒是颇为伶俐。
商徵羽笑道:“那燕京那边可传出了什么消息?”
听商徵羽这么一问,男子有些犹豫,商徵羽瞬间看出了他眼中异常,将风子玉牌往他面前一推,随即又掏出一块令牌,居然是郑病翳曾经给他的侯府令牌。
“我是商徵羽,如果你在楼中呆的时间够长,应该知道我。”
男子瞬间咧嘴笑道:“原来是商爷,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取来。”
商徵羽也不在意,要知道自己没有对上暗号,对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然
不可能太过相信,可如今将身份亮出来,这男子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不过当男子拿这一份蜡封好的卷轴的时候,商徵羽还是吃了一惊。
这可不是一般的情报,而是寻常风雨阁之人不可开启,只能加急转交到花飞雨手中的绝密级别的密信!
难怪刚才男子会问自己的身份。
商徵羽听闻是今日刚刚送来的,果断打开卷轴,上面不是只有寥寥的几句话,而是大篇幅的论述了燕京最近的变故,刚看一个开头,看商徵羽登时大惊失色。
就在七天前,燕京突然天象大变,乌云遮天蔽日,天降冰雹,冷风呼号,那恶劣的天气就算是在燕京住过不知多少年的人都没有见过。
平安当铺是花飞雨埋藏在燕京的唯一暗桩,为了隐蔽起见,他自然不可能大肆打听关于此事的秘闻。而且就在天象大变的当天,城就开始戒严。常言今亲自带人封住各个城门,而且在城中加紧巡查,但凡有敢讨论此次天降异象之人尽皆被下了大狱。
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跃然纸上。
看着心中描述的场景,商徵羽瞬间就想到了一年前自己在燕京城外看见的异象!
那是颜真道以人道抗天威,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一次,莫非又是有天威降临?皇宫内估计是真的出大事了……”
商徵羽收敛心神,继续往下看。
果然,平安当铺的老板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从城内传出的消息不可能就只是描述一番天降异象。
密信中说天降异象之后,卫玘忽然消失,直到现在也再没有上过早朝,有说卫玘是破罐子破摔不理朝政,有说卫玘身得了急症,昏迷不醒,反正各种流言满天飞。
不过宫中似乎传出话,说要在燕京城内寻找奇人异士,这点不会有假。
商徵羽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颜真道曾和他说过,大魏的龙脉已经镇压不住,要抬头了。
或许……
店主一直站在商徵羽目光可及的对面,眼角也并未瞥向密信,倒也是个明白人。
商徵羽看完后将密信重新卷起,并加书一封,把自己的观点也一并写在里面,让花飞雨判断。
商徵羽郑重将此信交给店主:“火速命人将此密信送往益阳,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