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中,床榻上躺着一名面色蜡黄的中年。
他看起来五十来岁,本该正值壮年,可是他却骨瘦嶙峋。
双腿肌肉已经严重萎缩,气息奄奄濒临死亡。
敖灵儿双眼通红,趴在床榻边缘,双手紧握中年的手,声音哽咽的说道:“爹,您一定要挺住,我跟哥不能没有您啊,哥已经去想办法了,他现在是王爵,一定能弄到救您的药……”
床上躺着的中年,正是敖炎与敖灵儿的生父,敖东升。
兄妹二人幼年丧母,是敖东升一手将他们拉扯长大,三人相依为命,感情极深。
襁褓中的兄妹,刚过完童年,敖东升便出事了。
好在敖炎比较懂事,少年时期便成为了一家的顶梁柱。
奄奄一息的敖东升,似乎听见了女儿的呼唤,他艰难地抬起重若千钧的眼皮,那是一双灰白色的瞳孔,是濒死之人的象征。
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敖东升口中传出嘶哑虚弱的声音。
“灵,灵儿,我,我死后,你跟炎儿即刻,即刻离开祖,祖龙族,去,去中州,投,投靠安叔叔……”
敖灵儿紧紧握着父亲干瘪的双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闻听此言,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爹,您,您不会死的,哥,哥会想办法救你的……呜呜……”
敖东升看着抽泣哽咽的女儿,似乎想说话,可是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刚才的那段话,已经消耗了他所有力气。
恍惚间,他闭上了双眼,往日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闪过,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这时,房门被推开,敖炎快步走了进来。
敖灵儿扭头看去,只见敖炎双目通红,脸颊肿胀,心中一惊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哥,他,他们打了你了?”
敖炎抿了抿嘴,没有回答敖灵儿的问题,“这些都不重要,灵儿,父亲有救了,他们已经同意继续替父亲提供药物了。”
“真的吗?”敖灵儿面露惊喜之色。
“嗯,千真万确!”敖炎重重点头,敖广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诺了,绝不可能反悔。
兄妹二人来到床榻前,敖炎满脸惭愧地单膝跪地,哽咽说道:“父亲,是孩儿无能,没能力救您!”
敖东升的眼皮颤了颤,但似乎没力气睁开。
敖炎见状,心中一阵绞痛,他急忙伸手搭在敖东升的手腕上,淡淡的灵气顺着手腕没入敖东升的体内。
然而这对于敖东升目前的状况来说,甚至连杯水车薪都谈不上。
经过灵气经过灵气的温养之后,敖东升的体力似乎恢复了很多,紧闭的双眼再次睁开,神色复杂地看着敖炎。
“炎儿,我,我已无力回天了,不要,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你立刻收拾东西,带你妹妹离开家族!”
“父亲,家族已经同意继续替你治疗了,你一定不要放弃。”敖炎双眼通红的说道。
就在这时,一名吊儿郎当的青年,神态嚣张的走进小院内,在门外大声喊道:“敖炎,出来!”
敖炎与敖灵儿眉头一皱,后者透过窗户朝外看去,“哥,是李德彪。”
李德彪是敖广的心腹,平日里仗着敖广的身份,在家族中嚣张跋扈,没少欺负敖炎这一脉的族人。
兄妹二人安抚好敖东升之后,便一同朝外走去。
敖灵儿满脸厌恶的看着李德彪,质问道:“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哟,灵儿妹妹还是如此泼辣。”李德彪眼中淫光闪烁,肆无忌惮地在敖灵儿身上扫来扫去。
“滚,再敢跟灵儿这么说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敖炎冷喝一声,体内气息轰然爆发,朝着李德彪碾压而去。
李德彪脸色一变,被造化境的威压震的连连后退,后退数十步才稳住身形,脸色阴沉的冷哼一声,“炎王真是好大的威风,刚才给广王磕头时,怎么没见你如此嚣张。”
敖灵儿闻听此言,脸色煞白的看向敖炎,“哥,你……”
敖炎抬了抬手打断,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德彪,“无论我有没有磕头,依旧是炎王,你,只是一个狗奴才而已!”
“你……”李德彪勃然大怒,点指敖炎气的发抖,他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好,好,好,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此次前来是替广王给你传话的。”
李德彪冷冷的看着敖炎,“广王说了,他答应你的事会做到,三天后药物便会送到你手中。”
“什么?三天?”敖炎双眼一瞪,“为什么要三天?我父亲这种情况难道他还不知道吗?最多只能支撑一天!”
李德彪嘴角一扬,“我说炎王啊,这种事需要上报家族,要经历重重审核,三天已经是广王托关系才给你争取来的,你难道不应该感谢他么?”
“放屁!”敖炎歇斯底里的喝道,“什么狗屁审核,明明只要他一句话就能办好的事而已,为什么要等三天?敖广明明答应过我,难不成他想出尔反尔不成?”
李德彪的脸色一愣,“炎王,话可不能乱说,广王答应过你,会继续提供药物,但希望你能理解,这个过程的确需要时间,总之我的话已经传到了,就告辞了。”
话音落,李德彪玩味地看了敖炎一眼,然后身影一闪眨眼消失。
“给我站住!”敖炎一声怒吼,脚步一踏如同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
瞬间便逼近李德彪,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敖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故意如此?”
“敖炎,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广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他,我倒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李德彪恼怒地喝骂。
“狗奴才,你找死!”敖炎愤怒地咆哮,此时的他已经失去理智,用屁股想都知道,他被敖广耍了。
话音落,敖炎一拳便朝着李德彪的脑袋砸了过去。
李德彪丝毫不慌,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就在敖炎的拳头即将砸在李德彪脑袋之上时,一股恐怖的威压突然将他笼罩。
“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