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午进行的西方哲学史的选修课上,车恩汐果然不再和他坐在一起,而是寻找了一个距离他最远的座位,低垂着脑袋,整个人像尊雕像一样坐着。
戈锋心下一阵不忍,但是他知道,现在是最悲痛的时期,只要她挺过去了,以后就会觉得,自己以前是多么幼稚。
算了,戈锋咬了咬牙,决定不去想她。
他知道,现在心肠狠一点,等于解放了车恩汐的未来。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心如刀割呢?男人和女人一旦有了感情,再想分开,就如同分离自己的骨肉一样痛。
上完课后,他一如往常地参加了球队的训练。
本来以为罗帅会因为这场比赛大发雷霆,有些忐忑的球员们到了球馆,却发现罗伊.威廉姆斯和往常一样,和他们有说有笑,绝口不提和杜克的那场比赛。
这反倒让球员们感到更加羞愧。
如果罗帅对着他们痛骂一通,或者给他们准备一套魔鬼般的地狱式训练,他们倒觉得心安理得。
因为输掉和杜克的比赛,很多球迷愤怒异常,将矛头都指向了作为主帅的罗伊.威廉姆斯,认为他没有协调好球员之间的矛盾,直接导致北卡主场遗憾输球。
明明是球员们自己的问题,球迷却把责任都推到教练身上,对他太不公平,可能球迷们要找出比赛失利的替罪羊,那么主教练就是球迷们发泄的最佳对象。
这让球员们感觉愈发对不起尽心尽力调教他们的Father。
但是Father却一点儿也不怪他们,这无形之中又增加了他们的内疚。
“喂,迈克尔,Father到底在想什么啊?怪怕人的。”训练休息的间隙,乔.霍华德悄悄地对着戈锋说道。
“罗帅可能有他自己的方法,在没有想到切实的办法之前,乱发脾气于事无补,他是个睿智的老人,不会做这种有损无益的事情。”戈锋淡淡说道。
“喂,泰勒在看你唉。”德伦.阿姆斯特朗悄悄地拉了拉戈锋的衣襟,与杜克之战后,高年级球员和新生之间更加显得壁垒分明,明显分成两派。
戈锋转头望去,泰勒.汉斯博格正表情复杂地看着他,见他转过头来,泰勒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转过头去。
估计他的内心也非常内疚,将生活中地矛盾带到球场上,还连累球队输了球,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职业球员该做的事情。
罗帅的表现也增加了他这种愧疚,然而让他率先放下自尊给戈锋道歉,对于高傲的白虎来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泰勒,到底该怎么办啊?”看着罗帅一副亲切微笑的模样,韦恩.埃灵顿烦躁地挠了挠脑袋,罗帅是他最尊重的人,害的他被球迷骂真不是普通的内疚。
“我很想和那个小子和好,但是一看到他那副臭屁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让我先向他低头,有点难度。”泰勒.汉斯博格挥了挥手。
戈锋沉思着看着泰勒和韦恩两个,一时有些恍惚。
“你要先向他们低头么?”乔.霍华德问道。
“低头?不会,从本质上说,我没有做错什么,我这个人,如果做错了,并不吝啬道歉的话,但是如果我没有做错,绝对不会委曲求全和别人违心地道歉,”戈锋淡淡说道:“我有自己的方法,放心,我会搞定这件事的,只是,我需要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啊?”乔.霍华德一头雾水。
“我也不知道,这需要机缘。所以我在等。”戈锋说道。
“你们中国人行事,真的有些琢磨不透啊。”乔.霍华德挠了挠脑袋。
戈锋看了乔.霍华德一眼,没有作声。
他不喜欢拖拖拉拉,喜欢那种关键时刻施出重拳,立马扳回劣势的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就像是比赛中他留给对手的绝杀一样。
但是这样的机会不是说有就有,他必须耐心地等待。
“开始有些内疚了?”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罗伊.威廉姆斯喃喃说道。
他就是要让这帮小子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与其他在旁边撮合,不如让他们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那样会解决地更彻底。
他故意作出毫不在乎的姿态,就是让他们从心底打鼓,然后尽早想办法解决矛盾。
你们这群臭小子,想在我面前蹦达,还嫩了点。
罗伊.威廉姆斯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