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东带着苏蝉返回了天南市,进了家门后,苏蝉便是一声欢呼,欢喜的四处打量着,摸摸这里,摸摸那里,贪婪的吸着房间里面的气息:“又回家了,真好啊!还是家里面舒服!”
李云东呵呵笑了笑,左右看了看,在家中也没发现紫苑和阮红菱的身影,心道:莫非这两个丫头在自己的家中?
苏蝉在客厅里面转悠了一阵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一下钻到李云东房间里面,过了一会儿又双手放在背后才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一脸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猜我手里面有什么?”
李云东笑道:“还能有什么?当然是你的hellokitty储钱罐啦!”
苏蝉嘟着嘴巴将身后的储钱罐拿了出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没劲!”但她很快又笑道:“我把它砸了,把里面的钱拿出来给你用好不好?”
李云东温柔的抚摩着小丫头的头发,笑道:“这可是你的私房钱,你留着吧,我还有钱用,不差你那点钱。”
苏蝉哦了一声,眼巴巴的看了看手中的储钱罐,说道:“那我存多点钱再给你用!”
李云东哈哈笑了起来,宠溺的将小丫头搂进怀里面:“那些钱还不是我给你的啊?傻丫头!”
苏蝉嘻嘻笑了笑,她搂着李云东的腰,将脸贴在李云东的胸膛上,嗅着他的气息,说道:“云东啊,我好开心!”
李云东微微一笑,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对吧?”
苏蝉仰着头,满脸都是幸福和快乐:“嗯嗯!”
可她没过多久,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面色黯然的说道:“云东啊,我想我师父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李云东面色一凝,沉声道:“严芳身为正一教灵宫派的前辈,居然潜伏在狐禅门中时间长达九年而不被人发现,可见她的隐忍功夫有多厉害。我之前觉得她会第一时间返回灵宫派,可现在想想,却觉得不太可能,以她的所作所为和性格推断来看,肯定是宁肯我负天下人,而不肯天下人负我的性格。这样的人,最是狡诈多疑,不肯相信任何人,所以我估计她肯定自己留有后路,而且十有**没有回到灵宫派之中。”
说到这里,李云东也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严芳自己藏起来了,那就难办了,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她了。”
苏蝉满脸担忧的说道:“可万一她要回了灵宫派呢?”
李云东想了想,松开苏蝉,说道:“我去找找紫苑看看。”
说着,他走到阳台上,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自己便飞快的蹿到了紫苑和阮红菱住的阳台上,他打探了一下,见屋中没人,便又自己跳了回来,对苏蝉摇头道:“没人。”
苏蝉一脸失望,但她也知道这事情急不得,反过来劝慰李云东道:“没事,急事慢办。”
李云东见小丫头这么懂事,便也开导她道:“以严芳和傲无霜的恩怨,想必严芳不会让傲无霜那么容易死的。而且你师父她只是被封印起来了,严芳此时是阳神灵体,她必须赶快再找个肉身附体,否则等阳神变阴神,阴神最后再灵气跑尽而没有找到肉身附体的话,那她可就真的要魂飞魄散,烟消云灭了。”
苏蝉点了点头,紧紧的搂住了李云东,不再说话,可眼睛里面却是遮掩不住的担忧。
李云东爱怜的拍了拍她的背,自己却忍不住出神想到:紫苑和阮红菱此时在哪里?难不成回灵宫派了?
就在李云东正思量着的时候,在龙虎山灵宫派中,刚刚在入定中苏醒过来的阮红菱睁开了眼睛。
阮红菱之前跟随紫苑在狐禅门目睹了一场空前激烈的斗法,虽然修行人大多都是年轻一代的好手,但是斗法水准极高,让她获益良多,跟随紫苑回到门派之中便入定开始了冥思。
等她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她在房间中醒来,第一时间便是前往灵宫派的洞府之中探看,看看闭关的紫苑有没有出关。
紫苑被李云东一记重拳打得嘴角流血,五脏六腑都被震伤,因此回到府中立刻便选择了闭关。
阮红菱在洞府中转了一圈,见洞府中一个巨石遮掩的洞口紧闭,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心道:紫苑姐姐啊,你为了这个金丹传人,真是付出太多太多了。我们灵宫派三**宝都被震坏,你自己又被他打伤,可你付出这么多,值得吗?
阮红菱将目光落在了灵水池塘上,只见培育者邓玉、邓娇这对双胞胎的两个花骨朵儿正慢慢的生长着,两朵鲜花正含苞待放,放出淡淡的萤光,隐约可以看见两个正在缩成一团的细小人形。
阮红菱忍不住微微一笑,正要伸出手去抚摸一下,却听见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破空声,一个女人大声呼喊道:“灵宫派紫苑、阮红菱,速速出来接驾!”
阮红菱眉头一皱,立刻快步走了出去,刚走出去便看见之前与她有过冲突的邹萍正站在府前冷笑着,在她旁边则是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姑。
这个道姑相貌平平,手上空无一物,既没有拂尘,手中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随身携带的宝剑,她只是笼着袖子,眼皮耷拉着,像是低眉顺眼的看着自己的鼻尖,周围的一切事情都引不起她的注意。
阮红菱仔细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眉心点着一颗铅笔直径大小的圆形小红点,仿佛一颗红痣,她顿时心中一凛,这是正一教掌门一脉的直系血脉才有资格点的灵砂痣。
果然,邹萍见阮红菱出来,便大声喝道:“大胆,见到我们正一教地火真人还不下拜!”
阮红菱心中一震:地火真人?难道是叫张灵,既是正一教掌门亲姐姐,又是正一教掌门人大师姐的地火真人?
阮红菱正打量着张灵,心中暗自觉得不可思议,她身为正一教灵宫派的弟子,自然没有少听说过前辈们的事迹,以前紫苑点评天下成名的修行人物中,地火真人便名在其列,她记得紫苑曾说过:地火真人对于火的操控堪称天下独步,能够从九地之下引出三昧真火,焚尽世间一切事物。
她原本以为将火修炼到如此境界的修行人一定是一个气焰嚣张,行事乖戾,最少也是须发皆张犹如猛张飞一样的人物,可今日一看,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道姑,看年纪似乎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
邹萍见阮红菱只是盯着张灵看,也不说话,更不参拜,她顿时大怒道:“无礼,灵宫派的人都是这样无礼的吗!”
阮红菱收回了目光,看了她一眼,却依旧不施礼,反而说道:“我紫苑姐姐现在已经形同灵宫派掌门人,便是见了正一教掌教也是执平礼,我又是她的师妹,在地位上,我与地火真人不相上下,为何要拜?”
邹萍气得七窍生烟:“混账,就算是掌教见了地火真人也要恭敬的喊一声师姐,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无礼!”
阮红菱天生炮仗脾气,除了李云东还真没怕过其他人,她冷笑道:“掌教张天师见了地火真人喊一声师姐,这是内部关系,而我师姐紫苑真人见了张天师执平礼,这是外部关系!你没听说过内外有别这句话么?”
邹萍怒极:“你居然如此放肆,眼里面还有我们正一教的存在么?小小一个正一教的支系门派就敢如此猖狂,亏得你们这些年破落下来了,否则要让你们猖狂起来,岂不是要骑到我们正一教的脖子上拉屎拉尿了!”
阮红菱也怒道:“亏你也知道我们灵宫派是正一教的分支门派?按理说我们灵宫派也算是正一教的孩子,你们不养也就算了,这些年来逮住机会就打压我们,你们又哪里拿我们当支派看过!正所谓,君待我以国士,我以国士报之,君待我以寇仇,我以寇仇报之!你们做得了初一,现在回过头来怪我做十五,不觉得荒谬吗?更何况,我还没做十五,只不过是以礼以法行事而已!”
邹萍怒不可遏,气得浑身乱抖,她指着阮红菱都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她是张天和的师姐,心中早已暗恋张天和许久,此次陪同他下山,原本以为是一件美差,可没想到半当中张天和爱慕紫苑的美貌与名声,前往灵宫派探访,这便已经惹得她很是不快了。
可她更没想到的是,张天和在随后的斗法中竟然输给了李云东,而这个李云东又与紫苑这个小贱人有染!
邹萍回到龙虎山后,越想心中越是不甘,但正一教掌门人正在闭关,她也不敢去惊扰,便将整件事情添油加醋的对张灵说了一遍。
张灵身为张天和的姑妈,从小便对他极为宠溺,一听这话顿时大怒:什么?灵宫派的小贱人居然勾结外人来欺负我们正一教的未来掌教!这还了得?真是岂有此理!
张灵听完便立刻带着邹萍兴师问罪来了,但她也担心自己弄错事情,便一直让邹萍出头说话,自己在一旁默默观察。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灵不说话却是不行了,她眼皮一抬,双目精光大放,冷哼了一声:“小娃娃,年纪不大,说话口气倒是不小!你倒还把我们正一教看成寇仇了?”
阮红菱冷哼一声:“不敢!正一教若是将我们看成国士,我们自当以国士报之,若是将我们看成寇仇……哼!”
张灵忽然哈的一声大笑,笑声震得阮红菱胸膛的心脏剧烈跳动,耳膜像是被烈火灼烧一样,一阵发热发痛。
张灵冷笑道:“好大的口气,我看你们灵宫派真是后继无人,管教无方啊!今天我就替你们掌门人来管教管教你!”
阮红菱心中一凛,正要后退,却忽然间听见一个柔柔的声音传来:“地火真人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这声音一响起,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平息了许多,如果说张灵的声音如同烈火,疾厉异常,咄咄逼人,令人心慌意乱,那这个声音就像清泉,轻柔平和,令人心旷神怡。
一时间众人都转头向这声音看去,却见一个身穿紫袍的美貌女子从灵宫派的石洞中盈盈走出,她每走一步都给人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飘渺之气,宛如九天仙女降落凡尘。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正一教灵宫派的大师姐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