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蝉一句话说出来,刹那间整个教室都安静了,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苏蝉,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更是两眼发直,太阳xùe突突luàn跳,李云东更是心中抓狂:他nǎinǎi的,你说得也太快了,我拦都拦不住你啊?
这种寂静只是一刹的功夫,紧接着教室里面便爆发出一阵惊人的狂笑声,这笑声仿佛平地一声雷,险些把房顶都给掀开。
苏蝉被众人笑得莫名其妙,满头雾水,她茫然四顾的说道:“我说错了吗?”
讲台上的华老师强忍着怒气,说道:“这位同学,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上课不要捣luàn!”
苏蝉大声道:“我知道呀,是云东告诉我的呀!”
说罢,她伸手一指李云东,教室里面的目光齐刷刷的都向李云东看来。
李云东顿时泪流满面,他心道:xiǎo妞啊xiǎo妞,认识你这么久,为啥每次来学校你都能给我惹点啥事儿呢?
苏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她很快就发现不对了,尤其是当她目光望向李云东的时候,李云东的神情简直恨不得像是要在地上找条地缝钻进去。
苏蝉心里面咯噔一下,她暗道:坏了,自己该不会又说错话了吧?可,可我是照着云东告诉我说的呀……
xiǎo丫头心里面又是委屈又是不解,她低下头来,怯怯的看了看李云东一眼,又怯怯的看了看四周狂笑的学生们一眼,她脑袋越来越低,到后来像是恨不得要埋进xiōng口之中去了。
华老师在讲台上青筋luàn跳,他说道:“这位同学,请你坐下。李云东同学,请你站起来。”
苏蝉哦的一声,怯怯的坐了下来,她又怯怯的看了一眼李云东,只见李云东正一脸yù哭无泪的看着她,低声道:“xiǎo妞啊xiǎo妞,我被你害惨了啦!”
苏蝉脑袋压得更低了,她哦了一声,坐在自己位置上,心里面反复嘟囔:我到底错哪儿了?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笑啊?
李云东一站起来,教室里面的学生们都大声欢呼了起来,甚至不仅是教室里面的学生,就连走廊外面都站满了学生,他们都是闻讯而来,想一睹李云东风采。
万幸的是,李云东没有辜负他们,果然有演了一场好戏。
一时间教室内外的学生们那叫一个群情jī动,数不清的脸贴在教室玻璃窗上,数不清的手机被打开了摄像功能,拍着教室里面的一举一动。
面对如此欢呼,李云东如坐针毡,他干巴巴的笑了笑,对讲台上面sè黒如锅底的华老师说道:“华老师,其实……”
他话没说完,华老师便大声怒道:“你不要说话,听我说!”
面对发飙的老师,李云东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华老师大声道:“我知道你在这个学校是明星学生,但也请你尊重一下我的职业,请尊重一下我的身份!我是老师,你只要在这个课堂上课,你就是我的学生!”
李云东满脸苦笑,他心道:我哪有不尊重你啊!
华老师见李云东不开口,他又道:“你刚才不是很能说吗?来来来,到讲台来,你来讲课,我来当学生,好不好?来,尤其是把口味重这个问题讲清楚!”
说完,他气鼓鼓的走下讲台,站到了讲台下面。
李云东哭笑不得,他正要说话,却听见教室里面和外面的学生们哄堂大笑了起来,他们一个个鼓噪道:“李云东,我们支持你!”
这声音喧嚣如同巨làng,吵得险些把人都给淹没了。
华老师见这些学生们这么起哄,他更生气了,拿着无线麦克风冷笑道:“去,讲清楚,你也体验一下当老师的感觉。不上来,全班考试集体扣成零分!”
这话一说,学生们顿时一片哗然,尤其是想要这么课学分的学生们,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向李云东,仿佛在看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李云东见自己都被bī进死角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走到讲台上,干咳了一声,说道:“其实,这是一个误会……”
华老师在下面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们不要听误会,我们要听重口味的解释!”
这些学生们顿时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一个个鼓噪:“我们要听重口味的解释!”
李云东这个汗流浃背呀,他觉得自己宁愿去面对各大mén派的围攻都比眼前这个场景来得好得多!
李云东擦了一把冷汗,思如电转的说道:“其实呢,我们中国上下五千年来,咏菊的诗人有很多,但其中最有名的是陶渊明,他做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名句。唐代白居易也写过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的诗句。黄巢也留下了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佳句。”
李云东如数家珍的一个个数着曾经做过菊huā诗的诗人,一时间学生们都安静了下来,他们不知道李云东为什么一个个数落这些诗人和他们的诗句,心中好奇,便静静的听他说话,台下的华老师脸上虽然生气,可心中却暗自点头:不错,倒是读过不少书,难怪在学校这么有名。看来上次他与严华当中辩论佛法的事情应该不是虚传。
李云东又道:“咏菊诗还有很多,譬如苏轼的‘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yù知却老延龄yào,百草摧时始起huā。’又譬如李白的‘可叹东篱菊,茎疏叶且微。虽言异兰蕙,亦自有芳菲。再譬如杜甫的‘寒huā开已尽,菊蕊独盈枝。旧摘人频异,轻香酒暂随。’”
李云东如同连珠炮一般举出这些曾经做过菊huā诗的诗人,半点没有停顿,学生们都是识货之人,一时间无人心中不为李云东的强记博闻而暗自喝彩,但他们同时心中又越发的奇怪:李云东举出这么多咏过菊huā诗的诗人和诗句干什么?这跟重口味有啥关系?
他们正疑huò间,却见李云东说道:“大家看,这些诗人当中陶渊明是东晋浔阳柴桑人,也就是现在的江西人,白居易是河南人,黄巢是山东人,苏东坡是四川人,李白也是四川人,杜甫也是河南人。”
“江西菜sè重油浓,口感féi厚,喜好辣椒,四川菜就更不用说了,麻辣全国闻名,山东以鲁菜闻名,鲁菜的特点也是偏于咸鲜,以盐调动菜品的鲜味。河南菜就更不用说了,鲜香就是它的特点。大家看我列举了这么多人,他们所在地的菜肴基本上都颇重,所以我说他们都是重口味!”
李云东说完以后,只觉得自己满头虚汗,仿佛跟一百个元婴高手大战了五百个回合似的。
这些学生们听李云东一阵天南海北的胡诌,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话给圆了过来,他们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口哨声,喝彩声接连不断。
华老师原本心中愤怒生气,可他听完李云东一阵胡说八道,也忍不住面lù微笑,他点头暗道:这家伙虽然是胡说一气,但没有扎实的古文功底和过人的反应,那是怎么也圆不过来的。
教室里面一些好奇慕名而来的nv生们更是两眼星星的看着李云东,不由自主的说道:“以前只知道李云东身手矫健,勇猛过人,今天才知道他还是风流倜傥的文人呀,真是文武双全,这样的男生上哪里去找去?可惜”
“白痴,你上次没见过他和严华辩论佛法吗?”
“那个谁听得懂呀?但是,你刚才没见她yín菊huā诗吗?哇,好有型啊!好帅啊!”
“靠,你是不是一听见菊huā两个字就忍不住jī动了?莫非你也重口味!”
旁边有听见她们发huā痴的男生不由自主的感叹道:“什么叫牛bī?胡吹luàn侃一阵都能赢得无数粉丝,nòng得一群美眉发huā痴甚至愿意以身相许,这才叫牛bī啊!”
“你懂什么,你不知道这些诗,你胡诌一个给我看看!”
“唉,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哪怕是背诗也能泡妞啊!要读书啊,童鞋们,书中自有颜如yù,古人诚不我欺啊!”
李云东硬着头皮胡luàn解释了一通,虽然勉强算是自圆其说,华老师在讲台下暗自点头,心想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算了,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们却不打算放过他。
一些学生们鼓噪道:“李老师,来点刺jī兴奋的事情吧!”
这些学生一起哄,教室里外的学生们也跟着惟恐天下不luàn的起哄:“来点兴奋刺jī的!”
李云东心里面破口大骂:妈的,你们还真是他娘的幸灾乐祸,洒家我把这么变态的事情都圆过来了,你们居然还不肯放过我!好,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李云东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大声道:“想要点兴奋刺jī的?”
这些鸟人们一个个眼冒绿光,兴奋得直点头:“对对,我们要兴奋刺jī的!”
李云东大手一挥,说道:“好,现在把所有的书都收起来,我们考试!”
众人顿时瞠目结舌,有前排的学生吃吃的问道:“考,考试?”
李云东看了他们一眼,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你们不是要兴奋刺jī的吗?考试难道还不刺jī吗?”
这些学生们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一直板着脸的华老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好奇的学生问道:“李老师,考什么内容啊?”
李云东想也不想,大声道:“就考,关于文人咏菊跟重口味之间的关系!”他说完,像是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不准抄袭沿用我刚才的解释!”
教室里外又响起一阵哈哈大笑之声,华老师也笑骂道:“滑头!”
课到这里已经是上不下去了,华老师无奈的摇头道:“算了,今天放过你了,下回不要捣luàn了!”
李云东如获大赦,赶紧一本正经的说道:“请老师放心,我以后一定不辜负党和人民的殷切期望,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做建设祖国的四有新人!”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一堂课的风bō过后,李云东好容易等到下课,他走出教室后,周秦和阮红菱两人不停的窃窃sī语,目光时不时的朝着李云东扫去,又时不时的扑哧发出一阵笑声。
xiǎo狐狸们一个个趾高气昂,仿佛刚才自己的掌mén人做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只有苏蝉低着头,双手搓着衣角,头也不敢抬起来多看李云东一眼。
李云东见她这个模样,有心想教训她两句也说不出口了,心想便等回去再说。
一行人出了教学楼,阮红菱正和周秦说着话,她眼角忽然一扫,看见了一个熟人,她对周秦和李云东打了个招呼:“你们等等,我有点事就来。”
说着,她便跑了开来,远远的冲着一个男生大喊道:“严华,你给我站住!”
李云东一眼瞧去,心中奇怪:咦,她不是一向很讨厌很反感这个男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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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出mén吃饭去了,更新晚了~
今晚第三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