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鹤子听到橘雅子这么一说,欣慰一笑,说道:“雅子,你问过稚子没有,她会愿意去么?”
橘雅子虽然是nv子,但是身上有着浓厚的日本特有的家长包办式作风,凡事从不站在自己孩子的角度上来考虑,认为孩子理所应当听父母的。
橘雅子有些不以为然,说道:“她愿意也得去,不愿意也得去。”
橘鹤子正要说话,却忽然间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声音:“不,我不要去!”
两人一愣,回头一看,却见橘稚子正站在mén口,一脸不忿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她见自己的母亲和nǎinǎi向自己望来,又再次大喊了一声:“我不要去!”说着,转头便跑。
橘鹤子与橘雅子这母nv两人没想到橘稚子居然这时也在旁边,又恰好听到了这番话,两人面面相觑。
橘鹤子便忍不住埋怨道:“雅子,你不应该勉强她。”
橘雅子哼了一声,倔强的说道:“我这是为她好!”
橘鹤子叹了一口气:“做父母的当然都这么想,但是稚子现在已经是大人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应该尊重她的意见。”
橘雅子一下急了:“难道让我去拜李云东为师么?”
橘鹤子一脸奇怪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行?”
橘雅子脸sè一沉,拉得老长:“我可拉不下这个脸。”
橘鹤子笑道:“学无长幼,能者为师,看来雅子你虽然有所长进,但是依旧没有看透啊。”
xìng情倔强的橘雅子反问道:“母亲大人,如果是你,你愿意拜当年击败你的王远山为师么?”
这一句话说得橘鹤子忽然神sè黯然,她默然不语,过了许久,她才喟然一叹,低声yín了一首汉诗:“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神nv有意,襄王无情啊。”
这首诗却是出自封神榜中妲己深爱姬伯考,被其拒绝后,哀叹的一句话。
橘氏一脉是日本四大贵族姓氏中影响极为深远的家族,橘雅子作为橘氏家族的继承人,更是日本贵族中的贵族,她们这样的人,自幼便饱读诗书,学贯古今,理达中西,琴棋书画,茶诗剑舞,无一不jīng,无一不通。
中国人自己看着有些吃力的《诗经》、《史记》等纯文言文书籍,在她们的眼里,那却是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研读的必读经典,她们通读无碍,跟看《故事会》一般轻松。
橘鹤子这一首诗引出来,讲的正是当初妲己想让英俊美貌的姬伯考当自己的老师,却被严词拒绝的典故,橘雅子一听,立刻听弦歌而知雅意,有些歉意的说道:“母亲大人,抱歉,我不是有心想提起你的伤心事。”
橘雅子知道自己的母亲当年从中华大陆返回后,便沉沦于爱情之中,无心家族内务,将所有的重担都丢给了自己,自己当初年仅十几岁便挑起了家族大梁,与人勾心斗角,斗法无数。
而在她这个年纪的其他日本nv生,却正是huā季妙龄,尽情享乐的时候,而她却不得不在冷酷而森严修行界与人不停的斗智斗勇。
也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橘雅子磨练出了铁石一般心肠。
橘鹤子听到自己nv儿的致歉声,微微摇了摇头,双手合掌,轻声念念有词道:“希望天照大神保佑,王远山能平安无事。”
橘雅子张了张嘴,心道:这九天神宵雷劈下来,差点天机玄狐都劈死了,更何况是王远山了?怎么可能人还活着?
但她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光闪动,想着怎么让自己的nv儿屈服,最终愿意拜李云东为师。
橘雅子由于十几岁便担任家族族长,少nv的纯真和烂漫全部都在残酷的mén派斗争中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铁血与冷酷,便是此时痛定思痛变得平淡许多后,依旧有着深重的家长做派,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和手下有丝毫的反抗和抵触。
她与自己nv儿沟通极少,也不知道自己nv儿实际上极为仰慕和崇拜李云东,而且就算橘稚子曾经流lù过,她也没有往心里面去过,若是自己好声好气跟她说,一准橘稚子兴奋得一跳三尺高,不用她再多说,自己便屁颠颠的答应了。
可橘雅子这样强硬的态度说出这番话,顿时jī起了橘稚子的反感,她虽然平日里xìng情温和可喜,但也正处在叛逆心最强的年龄阶段,听母亲这么一说,叛逆心立起,原本千肯万肯的事情,却是不肯了。
橘雅子此时也丝毫没有要悔过的意思,只想着怎么让自己nv儿就范,却没想到因此而惹出许多的bō澜。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东吴市的天珑山,李云东等人再一次故地重游后,却颇有些失望的发现在狐禅mén的故地他们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以及曹乙、刘岳红等人来过的迹象。
李云东推开mén走进这曾经让他开始扬名天下的道场,却见这道场之中由于缺少管理的缘故,游人稀少了不少。
东吴市是中国著名的文化旅游城市,像这样天珑山这个道场并不算闻名,在佛教中比它名气大的有西园寺,有“夜半钟声到客船”的寒山寺,有“东吴第一名刹”的北寺塔,在道教中,有“江南四大名观”的玄妙观。
这些地方天然就比天珑山具有更大的优势,再加上天珑山道观自从六派围攻狐禅mén之后,便一直处于一个无人管理的状态,基本上荒废了,虽然事后有过一段时间游客繁多的热闹景象,但那是赶在旅游旺季,现在正是旅游淡季,天珑山道观之中当真是mén可罗雀,整座山都静悄悄的,真是林静鸟更鸣,四处只闻鸟语声,却不见有人声,这让李云东一时间极为感慨。
他走到有着八卦yīn阳图案的道场中,这里正是他力战六大mén派各大好手,力挫他们车轮战yīn谋的地方,一时间李云东不由得想起那jī烈斗法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虽然觉得那时的斗法有点xiǎo儿科,但是故地重游,蓦然回首,他却不由得心生感慨。
尤其是当他推开原来刘烨所居住的地方时,他却见书桌上,椅子上,甚至是大mén上都满是灰尘和蛛网,没有一丁点儿有人来过的痕迹。
李云东在屋内左右看了看后,不由得一阵摇头:“看来不在这里。”
这时紫苑周秦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后,都点头赞同李云东的看法,而跟着来的林淼则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并不时的xiǎo声问着阮红菱,当初李云东在这里的事情经过。
而xiǎo丫头苏蝉因为傲无霜的噩耗哭晕过去,等醒来的时候,依旧以泪洗面,平日里喜欢叽叽喳喳的她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谁与她说话都不搭理,只有李云东与她说话的时候,才紧紧的抓着李云东的胳膊,默默无声的流着眼泪,等李云东温柔细心的哄上好一阵后,她才慢慢的不哭了,只是死活都不肯再放开李云东的手。
这次来东吴市,就算李云东不让她来,只怕她也是不肯的,现在xiǎo丫头心思中,自己已经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既无亲人,也无师父,就剩下一个李云东可以依赖,如果他再不见了,那自己也真是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李云东扭头一看苏蝉,却见她低着头,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像是想起了自己曾经在这里与自己的师父傲无霜斗智斗勇的那些往事,一时间心中又悲伤难过,有想要再次落泪的样子,他便笑着劝道:“蝉儿,你还记得我们最穷的时候么,在这里翻存折,却发现上面分文未有。”
李云东提到这些听起来有些苦难的往事,但现在回头看看,却让人倍感温馨和有趣,xiǎo丫头被他这么一说,注意力分散,想起自己当初和李云东在狐禅mén密室中两人损毁了狐禅mén千年的珍宝收藏,吓得sī下里“毁尸灭迹”。
xiǎo丫头想起这些事情,悲戚立刻被冲淡不少,嘴角微微的勾勒出一道xiǎoxiǎo的弧线,她轻声说道:“云东呀,你说她们会不会在密室里面?”
李云东一愣,说道:“有这个可能。”
说着,立刻便带着苏蝉等人从后山的入口处进了密室,可进了密室后,李云东却依旧发现这里毫无半点踪迹,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和密集的蛛网。
李云东摇头道:“不在这里,既然我们能想到,她们也能想到的,如果刘烨还活着,他肯定更能想得到。”
苏蝉想了想,又说道:“那……会不会在七里山塘?”
李云东虽然认为曹乙和刘岳红两人不会在这里现身,但是他看着苏蝉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自己又想起当初自己在七里山塘与她重逢时的温馨景象,他有心想让xiǎo丫头不要那么难过伤心,便对她说道:“好啊,那我们去看看。”
尽管李云东没有报任何的希望,但是当他们一行人来到七里山塘的时候,李云东拉起了一间自己无比熟悉的房屋的木mén铜环,轻轻的敲了敲,过不一会儿,木mén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吱呀一声mén被人拉开,lù出一个美貌的nv子,却正是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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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一早出去给老丈人买礼物去了,国庆节要回娘家,更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