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番外
待小耳屎退出去,齐健越转过身来,当着濮阳游儿的面揭下了头上的罩纱帽。
一张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映入濮阳游儿的眼中,黑如墨的剑眉下长着一双深如陷阱般诱人的黑眸,艳『色』的薄唇紧抿着,墨发落下挡住了尖削的下巴。就在他回眸看向自己的时候,濮阳游儿觉得他整个人有着说不出的魅『惑』,那感觉如同罂粟般让人沉沦难以自拔。
“哇!原来你好帅喔!那你干嘛还要蒙着脸?要是我长得像这么帅,我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看到我的样子。”濮阳游儿把他的脸仔细的扫描过后惊声尖叫,用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架成一个方形,从不同的角度比量着齐健越。
这姿势……齐健越不禁微微一愣。
“你在这里等着,没有人叫你不要出来。”望着依然兴奋无比的濮阳游儿,齐健越不禁勾起了嘴角,眉头却越皱越紧。
这家伙还真是个乐天派,满脑袋的包都没消,他居然还笑得出来。或许他真就是个花痴,不然刚才说可以救出林大伯一家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他这么兴奋。只是他刚才那眼熟的动作……
不知为什么,从一看到这个濮阳游儿开始,齐健越就有一种十分特别的感觉,至于什么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那只是一种直觉。他总觉得,这个濮阳游儿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他的身上一定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喔!你的嘴……你的嘴……”濮阳游儿惊讶的指着齐健越不停地重复着。
被他指的莫名其妙,齐健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感觉没什么异常,他询问似的望向濮阳游儿。
“你的嘴……笑起来好勾人。”濮阳游儿挠了挠包满布条的后脑勺,有些尴尬的悻悻笑着道。
“你……”还没从刚才那一闷棍中清醒过来的齐健越,觉得自己又被人给了一棍子,只不过这次这一棍是当头棒喝,不是在后脑勺上。
看到齐健越气的语结,濮阳游儿表情极不自然的谄笑了两声,“呵,呵,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闻言,齐健越顿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差点跌倒在地。这一下子比刚才那两棒子还要来得猛。长叹口气,他以手支额,满脸无奈的靠在了门框上。敢情这半天自己说了什么这家伙一个字都没听见,光顾着去看自己的嘴唇了。早知道这个家伙这么花痴,说什么都不会给他看自己的脸。
“你、在、这、里、等、着!不、许、出、来!”齐健越满面铁青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赵贯岜在楼下等着,现在他真想冲上去掐死眼前这个只会发花痴的家伙。
“那好吧,我等你回来。不过你要快点哦。”看着齐健越满脸黑线,濮阳游儿知道自己刚才惹到了人家,遂只好乖乖的坐回椅子上。
这时小耳屎来报,客人已经到了。
齐健越转过头正『色』望着他,“记住我的长相,免得下次认错人。”说罢,将罩纱帽又带回头上转身下楼去了。
“明明长得很帅,干嘛还要带个帽子不让人看,真是可惜了这张脸……”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濮阳游儿忍不住的小声嘟囔起来。
赵贯岜对新近崛起的望月楼早有耳闻,虽然不了解它幕后老板的真实身份,但却知道那个东家是个名副其实的经营高手。自己身属兵部,素日与那些商贾巨头从无往来,今儿那从不『露』面的东家忽然要请自己吃饭,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若说自己是工部或户部尚书,他结交自己尚有利可图。可自己一个兵部尚书,他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自己,其目的颇是让人寻味。最令他吃惊的便是那封书信上的落款,竟是一个齐字。从自己在丞相大人的极力保荐下当上兵部尚书开始,皇上就开始对自己心存芥蒂。这几年来皇上一直在伺机寻找自己的错处,若不是向来自己谨言慎行,恐怕早已提前告老还乡了。莫非那姓齐的东家是皇室之人,亦或是皇上的近支。若真是齐家的人找自己,这里面必定有玄机。往深里想,今儿这事儿是皇上亲自设的局也说不定。
按理说,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本不应该这般前去望月楼赴宴,但若能趁此机会『摸』清对方的底细和动机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所以今天他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前往望月楼,确认一下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
望月楼内一派寂静,寂静得让人感觉死气沉沉,这和白天人『潮』如流,车水马龙的情形截然相反。此时一楼和二楼已是一片狼藉,找不出丝毫原来豪华奢侈的样子,就连贴墙摆放的那些陈年佳酿都没能幸免,陶瓷碎片溅落的到处都是,屋内散发着浓烈的刺鼻酒香。
二楼的墙角处聚着一大群人。赵定海和他手下的那些狗奴才被贺子仲领人堵在了墙角边。
七个家奴不是一个人的对手,他赵定海忍了。
二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家奴竟然还不是一个人的对手,他又忍了。
二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家奴再加上一个颇有名气的尚书府武教头,竟然还是被一个人打得鼻青脸肿落花流水,甚至还抱头鼠串的直喊救命。这种一败涂地丢脸丢到家的事情还让他怎么忍。
憋气又窝火的赵定海越想越来气,忍不住对着站在前面武教头的屁股狠狠的一脚。那武教头屁股冷不丁吃痛,正欲发怒,回头却看到赵定海正在凶巴巴的瞪着自己。漫天的乌云顿时烟消云散,满面的怒容立即变成一幅令人作呕的谄笑。二人正大眼瞪小眼间,酒楼的门开了,赵贯岜领着四个贴身随从鱼贯而入。
一进门,赵贯岜就被眼前死气沉沉的情形吓了一跳。望月楼的几个知客一见有人来一下子都围了上来,看架势随时随即都准备好将他打成馅饼。赵贯岜身后的随从岂是吃素的,齐刷刷将手中的钢刀抽了出来。原以为望月楼的几个知客会知难而退,却不料他们一个个不慌不忙不约而同将身上的知客服饰脱了下来,里面『露』出清一『色』的黑青『色』短身劲装服饰。
一看到这身暗乎乎的衣服,赵贯岜的四个随从都面『露』怯『色』的悄然向后退了两步。赵贯岜的面『色』也在看到那衣服的瞬间由红转白,由白再次转红。
这身黑青『色』的衣服他们再熟悉不过,熟悉的甚至让他们感到恐怖,仿佛此刻那衣服上面渗透出来的是阴寒与血腥的味道。
那是皇上亲手训练的铁卫服饰!
就算瞎了眼,赵贯岜也不会不知道皇上的亲信铁卫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当今除了太子齐健越谁还会有此待遇,成天有铁卫跟随左右。
就在这时,楼上一个人扯起公鸭嗓喊道:“大东家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