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番外
尽管女方出身不是什么官宦之家,但其父亲在乌龙国的绣坊界却可称得上是首屈一指。
快到申时,新娘子的花轿抬到了晏府大门口,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了起来。
一身喜服的晏赐海头戴红冠花翎,腰缠玉带,脚蹬厚底鹿皮靴,精神抖擞的骑在高头大马上满面喜『色』。在鞭炮声,唢呐声,和众人七嘴舌道贺声中,一对新人被迎进了正堂,随着唱礼官的高声唱诺,终于礼成。新娘子在喜婆的搀扶下被送进内室休息,晏赐海则留在正堂招待客人。
就在众人都忙着看一对新人拜天地的时候,齐健越无声的退到了正堂一角的柱子旁,那个柱子边上站着一个身穿蓝灰『色』衣服的小厮。就在二人一擦肩的瞬间,齐健越轻轻碰了他一下,随后便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宴席正进行得热火朝天,府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不等晏望权父子起身,远远地就听见外面传来大太监李昼的公鸭嗓子声:“圣旨下,晏氏父子接旨。”
闻言,晏望权领着晏家老老少少跪满了一庭院,就连新媳『妇』孙竹韵也在喜婆的搀扶下跪在了门口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尚书晏望权……今封晏赐海为从太仆寺卿,晏氏竹韵为来仪夫人。钦赐。”合上圣旨,李昼满面笑容的给晏望权道喜寒暄了几句。
从太仆寺卿虽说是个虚职,但通常都是由正牌驸马担任,如今封了晏赐海,可见皇帝对其的圣眷非同一般。
大喜之日宫中会下旨赐封赐物,其实早在众官员的意料之中。只是把孙竹韵封为来仪夫人,晏赐海封为从太仆寺卿倒是让众人始料不及。尤其是皇帝和宫中各位贵人赏赐下来的物品,更是多到令在场的宾客瞠目结舌的程度。
所有到场的官员今儿算是开了眼了,近三十年来,还没见过哪个臣子的儿女大婚会惊动这么多的宫中贵人,更没见过一场婚礼居然可以收到这么多的赏赐。
入夜,酒席散去,一对新人终于在丫环喜婆们的搀扶下,来到了晏望权为他们新置办的那处宅子。
宅子不大,但幽静清雅,两重院落统共也就四五十间房舍。此时宅子内烛火通明,到处贴着喜字,红艳艳的好不喜庆。
世俗之人通常都会喜欢这种大婚的场景,但晏赐海夫『妇』却不怎么喜欢。就连今儿个宫中那些令众人垂涎欲滴的赏赐二人都不屑一顾,悉数留在了晏家大宅子。
晏赐海平日里最痛恨世俗礼教的那些条条框框,今天为了娶媳『妇』,他不得不像个木偶般任人摆布搓搓。
在一阵喧闹的贺喜嬉笑的声中,新婚夫『妇』被送入洞房。将屋内东西准备应全,丫鬟婆子们开始退场。
待众人都退下,晏赐海松了口气。使劲儿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对身畔的佳人问道:“累了吧?累了就早点歇着。”
红盖头下的人闻言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头,合欢酒还没喝就叫自己歇着,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些。情急之下,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对着门口的方向指了指。 晏赐海恍然大悟的转过身,将早已准备好放在桌上的红包拿了起来冲门口走去。推开房门,就看到门口齐刷刷站了一排的下人。“你们也累了,都去睡吧,这里不用人看着。”说罢,眉花眼笑的将手中的红包一一递了过去。
接过赏钱,下人们毕恭毕敬的对着他鞠了一躬,随后便掩嘴嬉笑着离开了。
晏赐海回手关上房门,此时的新房内就只剩下他和孙竹韵二人。“这回放心吧,人全被我打发走了。”他走到桌旁拿起挑盖头用的喜棒就想揭盖头。
红布盖头下的人一时情急,一把抓住了伸过来的喜棒。
一看她这举动,晏赐海不禁一愣,“你怎么了?”
新娘子放在膝盖上的玉手有些紧张的又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合欢酒,示意他合欢酒还没喝。
“呵呵,还是娘子想得周到,我紧张的连合欢酒都忘记喝了。不过我怎么记得好像应该先揭盖头后喝酒。”
红布盖头下的人一听赶忙摆了摆手,示意是应该先喝酒。
“好好好,听你的,今儿咱们就先喝合欢酒再揭盖头好了。”说罢轻笑着端起一杯递给了新娘子。
二人臂腕相交一饮而尽。
将杯子放好,晏赐海再度拿起喜棒准备挑盖头,可就在这时,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传来,他还未来得及将盖头揭下,人就咕咚一声躺倒在了新娘子的脚边。
“出来吧,吓死我了。”端坐在床头的新娘子一把揪下了自己头上的红盖头喘着大气说道。
延寿宫寝宫内,鸳鸯帐内。
满脸微笑的齐天啸搂着小腹微微隆起的谢雨菲轻声道:“晏爱卿的最后一桩心事今儿个算是结了,为夫的也该向娘子交差才是。”
“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给他封官的么。他本无心为官,更不愿被俗事缠身,如今你封了他,岂不是为难他。”娇嗔的白了齐天啸一眼,谢雨菲侧过身子和齐天啸面对面躺着。
虽说她当初对晏家人并无多少亲情可言,可这许多年来,晏望权夫妻俩对她的关爱却实实在在感动了她。毕竟自己在这世除了越儿并无其他有血缘的亲人,想再见前世的父母亦是不可能。情无可寄的她遂将这份亲情悉数回报给了晏家人,这也让她再次感受到了亲
“我封的是从太仆寺卿,不过是个虚职。”『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齐天啸忍不住起身将耳朵贴上。
“那可是驸马的职位!”谢雨菲微怔后轻轻皱起眉头,扳过那颗贴在自己肚子上的脑袋说道。
“那又怎样?”齐天啸颇不以为然的再次将耳朵贴上她的肚子。
“父皇在位时,李瑞卿因为我和越儿的事被迫辞官,而后就一直闲置在家。从你登基后,你不但没有重新启用他,更没为他安排任何一官半职。现在你却把这正牌驸马爷该坐的位置给了二哥,那李家父子必定心怀怨恨。就算不管他们的感受你也该替月阳想想,你这么做,让她的脸往哪儿搁?”『摸』着肚皮上齐天啸的脸,谢雨菲不无担忧的道。
“你大可不必担心,山人自有妙计。”说罢,佯作饿虎扑食状,狠狠的吻住了谢雨菲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儿。
“出来吧,吓死我了。”端坐在床头的新娘子一把揪下了自己头上的红盖头喘着大气说道。新娘子赫然就是小叫花子濮阳游儿。
“真够笨的,这么长时间才搞定,害我在床下趴了这么久。” 穿着一身下人衣服的齐健越呼哧呼哧的打床下爬了出来。虽说趴在婚床底下这种事儿自己已经不是头一回干,可毕竟这次不是自己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