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番外
“当时那小厮背对着我,越儿动作又太快,我连声都没来得及出就躺那儿了。”孙竹韵交握着双手有些紧张的道。昨天齐健越的下手既准又狠,到现在她的脖子还在隐隐作痛。
“就是说,你根本没看到他的长相?”闻言,谢雨菲暗自松了口气,复而又皱起眉头。
“恩。”孙竹韵认真的想了想点头称是。
“二哥,昨日晏府穿那种衣服的下人大概能有多少个?”谢雨菲转头望向晏赐海。
晏赐海微一思忖,“少说也有七十个。”
“这么多!”谢雨菲微微皱眉。
“原本没这么多,爹为我和你嫂子另置了处宅子,因为人手不够才又招了些下人。”
“二哥,你回去暗中帮我查一下,昨日是哪些下人在行礼的正堂当差。一定要注意,这件事绝不能泄『露』出去,就连皇上都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谢雨菲面『色』凝重的沉声叮嘱道。
情知事态严重,晏赐海亦严肃的转头对孙竹韵道:“娘子,你好好的回忆一下,那小厮的背影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人个头不是很高,但比越儿要高出这么一块儿,”孙竹韵用手比量了一下,“他瘦瘦的,身材和越儿也差不多。其他的……我就想不起来了。”
“二哥,明天你找个理由拖住那些可疑的人,我会带越儿过去,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个人。”叹了口气谢雨菲有些无奈的说道。
第二天,谢雨菲依照约定和齐健越一起去了晏府。
第二天,谢雨菲依照约定和齐健越一起去了晏府。
调查的结果可想而知,他们根本就没找到那个孙竹韵口中所形容的小厮。
谁也不知道,那天孙竹韵看到的齐健越其实是濮阳游儿扮的,参照物本身就出了问题,他们又怎么可能找的到人。几次三番的追查无果后,谢雨菲不得不放弃了调查。这让她对孙竹韵所说之话产生了怀疑,甚至开始怀疑起孙竹韵的居心和目的。私底下,她甚至还派人跟踪并调查孙竹韵,结果自然依旧无功而返。
但她对孙竹韵的怀疑却随着后来发生的事情而烟消云散。
冬月二十六,是太皇太后十五岁寿诞,宫中各处早在一个月前便已开始准备这场盛宴。
御花园东面,有一个诺大的池塘,池塘中间是一个足有千平米大的表演台。池塘南面是一个巨型的花厅,东西两边具是一溜的观赏亭。花厅和观赏亭都是一面临空,坐在里面正好可以居高临下清楚的看到表演台上的一切。
宴席就设在花厅中。
花厅的中间铺着一张异常宽大的膻红『色』西域长『毛』毯,根合抱粗的顶梁柱边挂着几绺飘逸透明的淡黄『色』纱幔,寒风刮过,纱幔随风飘曳,发出猎猎声响。房梁和墙的四周挂满了抢眼的防风琉璃灯,明亮的灯火将整个花厅照得如同白昼。墙的四角各有一个巨型的铜质采暖火盆,盆中的炭火此时烧得正红。
为了保暖,花厅临空的那面墙此时正用竹帘和厚绒帘子挡着,待到有表演时,直接拉开帘子便可。
身为今日的主角,老太皇太后身穿紫绒貂皮大氅满脸笑容的端坐在中间的『主席』上,太上皇夫『妇』,谢雨菲夫『妇』和几位太妃在一旁陪席。齐健越坐在首席最下手,殷勤的伺候着几位老人家,并时不时的说着笑话逗他们开心。其余皇亲国戚,朝廷重臣大部分都坐在花厅副席,按照官职大小地位尊卑一路排列下去。官卑职小的则被安排坐在东西两侧的观赏亭内。亭内环境优雅,装潢别致,虽不如花厅豪华气派,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刚开席没多久,有几个平日里极擅溜须之能的官员来到花厅中间给『主席』上的众人敬酒。因其中有两个是李子谦的门生,而且暗下早已与其结党,另一个也走得颇近,所以一看到他们过来齐健越便觉得心中不畅。
看着他们三个一脸的谄媚之笑,齐健越不禁心中一动,一个邪念顿由心生。
待那三人都已敬完酒,他便端着酒杯凑上前,翘着嘴角笑道:“几位大人稍等,听完我的笑话再走不迟。”说罢转头对着太皇太后偷偷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又道:“太『奶』『奶』,越儿再给您讲个笑话好不好?”
那几人见齐健越如此说,心中虽存疑『惑』,但也不敢驳其意思,当下只得乖乖的站在了那里等他的下。
老太太一时玩心大起,接到他使得眼『色』,岂有不配合之理,遂笑着言道:“讲笑话甚好,但不好笑可不成,今儿你若是不能将诸位大人逗笑,哀家可定要罚你的。”
“得嘞,您老就瞧好吧。”齐健越挑眉一乐,放下了手中的琉璃盏,随后就绕着几个人讲起了笑话。“话说,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哪一天,一个侍郎,一个尚书,一个御史恰巧凑到了一块儿。”说完这句,他不知是有意无意的顿住话头,看了看面前三个人。
众官员闻言微微一怔,不禁都跟着看了看站在齐健越旁边的几个人。那几个人中恰好有侍郎尚书和御史。刑部侍郎郭克,工部尚书陆吉茂和御史戴穆尔。这三个人显然亦听出了齐健越的弦外之音,脸上皆『露』出少许尴尬之『色』。
见气氛有些冷,齐健越便笑着继续讲道:“说笑字,任意挥洒,本就是人的天『性』。”这三人正说的得意谈的痛快之时,看见对面有一条狗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那尚书灵机一动指着狗说:“这是狼是狗?”那侍郎本也是一位富五车百里挑一的字好手,一听尚书含沙『射』影暗讽自己,他岂能甘拜下风,略一沉『吟』,便说道:“大人数十年的书算是白读了,竟不识得狼与狗!狼与狗二者有两处不同,其一是看尾巴,下垂便是狼,上竖就是狗。好一个才思敏捷的侍郎,瞬间便生生又骂了回去,说尚书是狗。尚书弄了个大红脸站在一旁正尴尬,偏偏那个御史生『性』耿直不晓事,不知道侍郎的下一句正在等着他。于是那御史想都不想劈头就问:”其一是看尾巴,那这其二做何解释啊?“侍郎抬头一笑,缓缓说道:”狗与狼不同之其二便是,狼只吃肉,而狗则遇肉吃肉,遇屎吃屎。如此面已!“哈哈哈哈,太『奶』『奶』,这笑话可好笑?”说玩笑话,齐健越哈哈大笑搂着太皇太后的脖子,来回摇晃撒着娇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老太皇太后和齐凯延等人早已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站在四周的那些宫人们或低下头,或十分默契的转过身去。虽不见他们笑,可他们一个个的肩膀却都在剧烈的抖动着。
一屋子的官员,除了那些个皇亲国戚和几个权高位重的官员在跟着大笑外,其他人相互瞅了几眼后都齐刷刷的低下了头。霎时间,屋内不约而同的响起一片剧烈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