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番外
好半天。
“来吧,我拉你。”跨上墙头,濮阳游儿坐在那儿,伸出手挑挑眉,半挑衅半轻蔑的对齐健越扬了扬尖尖的小下巴。切,拽什么拽,说到底还不是和自己一个样,连墙都没有翻过。
此时的齐健越已经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连宰了他的心都有,哪里还会再去搭理他。齐健越看都没看他那只伸出去的手,直接退后两步然后一个前冲,把着墙上凸起的石块一个漂亮的翻身,人就悄无声息的落到了院子内。等濮阳游儿回过神,齐健越早已猫着腰轻手轻脚的向上院走去。
“哼,原来这么会翻墙,还装的跟个正人君子似的。”濮阳游儿看着他利索的身手,一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他挪过跨在墙上的那条腿正想往下跳,一瞅下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他猛地僵在那儿。
想想墙的高度,再望望墙下,濮阳游儿不禁一阵恐慌。本不想拉下脸张嘴求齐健越,可自己又不能就这么一直趴在墙上,等天儿一亮,主人家不把自己当贼送到衙门才怪。到那时齐健越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留下自己一个人做替罪羊,坐大牢,吃牢饭,还要和那些脏了巴西的臭男人挤在一间牢房里。呃……想想都害怕。
无奈之下,他冲着齐健越的背影小声喊道:“哎!哎!我怎么办?我下不去啊。”死东西,轻功这么好也不早点说。早知道他这么容易就翻过去了,自己还费这么大的劲爬上来做什么。
齐健越叹了口气无奈的转过身小声说道:“你自己跳下来不就得了。”
“自己跳!?”濮阳游儿一听气得咬牙切齿,继而苦着脸小声嘀咕道:“让我自己跳,死东西,画个圈圈诅咒你。”他有种想哭的感觉,心里早把齐健越骂了十几个来回。
『色』『色』:“哼!这个死人头,居然这么小气。就说了他那么一小下下,他就这样报复自己。唆使咱来偷东西,临了又把咱撂在墙头上不管,这哪里是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像这种男人还不如直接切了进宫做太监去。咱是为了谁?咱还不是怕两个人明天没得吃。不然何苦来冒这么大的风险,遭这么多的罪,大半夜的趴在墙上喝西北风。”正说着,肚子十分配合的咕噜了几声。
纯纯:“其实这事儿说来也得怪咱自己,谁让咱今天一激动,把包袱里的几百两银子全都分给了那些小乞丐,结果搞得咱现在身无分。”
『色』『色』:“那当时包袱里不是还有张一万两的银票么,咱哪里知道这个鬼地方这么小,居然连张一万两的银票都兑换不了。”
纯纯:“就算换不了,也不能拿银票去赌场啊,结果连银票也输了。归根结底,今儿这事儿还是咱闯的祸。”
『色』『色』:“咱虽然背着他去赌场输了银票,可他也不能这样无视咱吧。”
纯纯:“无视就无视好了,谁叫咱一天之内把人家搞得从万元户变成了穷光蛋呢。”
『色』『色』:“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让咱从这么高的墙上跳下去吧,这不是摆明了对人民群众进行打击报复么。”
纯纯:“咱也别埋怨了,不就跳个墙么,跳就跳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二十年后咱还是一个……呃……好人。说不定咱也能投生到那些有钱的王孙贵族或者官宦之家享受享受哩。”
『色』『色』:“哼,到那时咱就用银子活生生的砸死他。”
胡思『乱』想了半天,濮阳游儿眼一闭,心一横,纵身跳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摔倒,也没有发出重物落地的呼嗵声音。他睁开紧闭的双眸,发现自己正被齐健越稳稳当当的抱在怀中。那两只不听话的胳膊也不知道什么功夫搂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呜……”他像鬼上身般,惊恐的一把推开齐健越的身体迅速向后跳开
还没等他那声惊呼喊出口,就被齐健越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你想把屋里的人全都引出来是不是?”齐健越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警告道。温热的气流吹到他的耳朵上,他的心不禁一阵狂跳。
屋里的人没有出来,好像没有听到刚才的响动。
齐健越迟疑了一下,没有上前拨门闩。要知道,二人刚才闹出的动静并不小,若是对方一点也没有听到,反倒让人觉得怀疑。他抽出别在后腰上吹『迷』香用的竹管,顺着细小的门缝将『迷』香缓缓地吹了进去。
大约过了盏茶功夫,齐健越才用随身的匕首拨开了门闩。
濮阳游儿正想推门进去,不料被齐健越一把拉住。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着门摇了摇头,然后又用手指了指墙角处,示意他别进去,到那边墙角等自己。
“不走门干嘛还费那劲拨门闩,这不是有病么?要不就是闲大发了。”尽管不愿意的小声嘀咕,但他还是十分听话的悄悄向墙角走去。
还没等他走到墙角,那边齐健越已经推开了左手边的那扇门。
小心翼翼的闪身而入,比他先进门的是一大蓬细如牛『毛』的暗器。他贴着门边轻轻地向屋内踏了两步,屋内乌起抹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手把门扇,确定门后没有人后他闪身躲到了门后。
屋内有股子血腥味,虽然很淡很淡,但他还是闻到了。如果不是在夏冷岩和斗启的悉心调教下让他的鼻子变得无比灵敏,说不定他会错过这丝血腥味儿。
齐健越屏住呼吸侧着身子,贴在墙边好半天没动,他在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
因为,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齐健越听到了,那呼吸声虽然轻到似有若无,但他还是听到了,还有……心跳声。呼吸和心跳声不是发自床上,而是来自与床相反方向的柜子后。
大约盏茶的功夫,齐健越依然安静的站在门后的角落,黑暗掩藏了屋内的那个人,也掩藏了他。
眼睛渐渐适应了屋内的黑暗,他望向床的方向。隐约中,床上躺着一个人,看样子像是侧卧在那里,身上没有盖被子,一只脚耷拉在床边,血腥味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环顾了一下四周,他没有发现屋内还有其他的人。如果他没猜错,床上的人已经死去多时,所以血腥味才会那么淡,再有一个可能,就是被凶手处理过。藏身柜子后面的应该就是凶手,显然他刚杀完人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自己误打误撞的堵在了屋里。
他沿着墙缓缓地挪动着身体向旁边的窗户移去。
这个宅子的主人家看来还真是个暴发户,窗户上用的竟是造价不菲的玻璃。外面昏暗的亮光毫无遗漏的从窗户透了进来,齐健越就站在那丝暗光的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