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番外
不料濮阳游儿将小脸儿一绷,一根鲜葱似的指头地在了齐健越的脑门子上。她皱着好看的眉『毛』冷哼:“你刚才叫那么大声而干吗?影响我食欲。”
“就算影响食欲也是,你该尝的尝了,该吃的也都吃了。可我……还饿着呢。”齐健越得寸进尺的将脑袋又往前凑了几公分。
“你饿着关我什么事?”濮阳游儿斜瞅着他,下意识的脑袋后仰保持距离。身体为保持不摔倒,本能的向前靠了靠,这让二人原本还有点缝隙的身体完全贴到了一起。乍一看去,矮齐健越半头的她倒像是在仰起头迎合这个即将到来的吻似地。二人姿势……极度的暧昧。
“看来你很了解我想吃什么。”齐健越再次『逼』近。
濮阳游儿又气又羞,“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怎样了?你想让我怎样?”齐健越皱着眉头借机将脑袋使劲又往前凑了凑。
“你再耍赖我就不理你了。”说完,濮阳游儿真的将头转到一边,再不理他。
“哎呦,哎呦,我的头好晕。”趁势将脑袋歪倒濮阳游儿的肩膀上,齐健越像唱歌似的无病低『吟』着。“我今天可是被你和那个什么袋鼠好一顿胖揍,脑袋到现在还疼着呢。唉,恐怕要静养些时日才能好了。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濮阳游儿撇着嘴,冷眼瞅着他。“哎吆,就这么会儿功夫就变成小绵羊啦?”
“人家从小到大本来就一直体弱多病身子骨单薄,现在又被你们打成这样。哎呦……-。”齐健越扶着脑袋一副羸弱不堪的样子,越说声儿越小,后来干脆将半拉身子挂在了濮阳游儿的身上。
哀兵政策不是对谁都好用,今儿就遇着一位。一把将他推倒安全距离以外,濮阳游儿用很天真无妄的眼神对着他,“哦,对了,那回在望月楼我好像亲眼看到某人三拳两脚就解决了牛高马大的赵定海。还有夜探谈家老宅的时候,某人翻墙时的动作比猴子还麻利三分。还有……那次去丽春院赌输了钱,某人为了讨好肥猪死的老鸨,可是一整晚都抱着她呢。还有……”她猛地竖起眼睛,用鲜葱似的手指挨个捅齐健越的有肌肉的地方。“这个,这个,这些都是什么?想要装成小绵羊似地柔弱,你这身体是不是有点……太野兽了?”
“呃……”遭她一顿抢白,齐健越顿时无语。的确,他看似单薄,其实浑身上下全是精肉。“那是瘦的就剩下这点肌肉了。要是连这点儿都没了,那我不成木乃伊了。”
“你……”这回轮到濮阳游儿气得无语。
她正要发狠的当口,听到黛儿站在房门口喊她。情急之下她赶忙应了一声,不然这大半夜的,以黛儿的嗓门非把整个苦渡庵的人全部喊起来不可。
见她想走,有人不依。拉住她的裙子齐健越耍着无赖,“你还没对我负责呢?”
“还不走?是不是想让全苦渡庵的尼姑一起超度你。”濮阳游儿嘴角弯起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弧度。
“我怎么走啊?”齐健越指了指大门的方向,那样子像个要『奶』吃的孩子。
濮阳游儿一副看好戏的神态,戏虐的耸耸肩,“当然是发挥你的特长,跳墙喽。”
“那好吧,你明天一定要来客栈找我,老房间。记得要对我负责哦。如果你放我鸽子,明天我就带着行李住到苦渡庵来。”望着濮阳游儿的背影,齐健越不遗余力的继续威『逼』利诱。害怕有人听到,他只能捏着嗓子喊得又轻又柔。待看不到濮阳游儿的身影,他不禁打了个寒战自言自语道:“吔,好恶心。声音这么麻。完全媲美超级小受。下次再也不能用这撒娇战略了。”
天公作美,春季向来久旱的充州城竟在第二天下起了小雨。
躺在热被窝里的齐健越被一阵雨点敲打窗棂的琐碎细声吵醒。
昨晚他回去那农舍,将灰衣人安排妥当才回到客栈。因为实在太过兴奋,敲过四更鼓他才舍得宽衣睡觉。
懒懒地起身,他半闭着眼睛推开了窗户。
雨,一直落下,入泥,消失。
被雨水洗刷过的空气有股子淡淡的泥土气,还有吸饱水后植物散发出的清新之气。这股味道和昨晚苦渡庵后院小树林的气味很相似。
想到昨晚的小树林,他不禁又想起被自己搂在怀中的濮阳游儿。
唉,那个丫头……齐健越头顶窗棂不禁一阵苦笑。
自己上辈子那二十多年的女人算是白做了。一个乔装后的女人在自己身前身后绕了大半年,自己竟然没发觉他是个女儿身。以前自己还笑话梁山伯是个榆木脑袋,竟然都没发现身边的祝英台是个女人。如今算是开了眼,这种二傻子在现实的生活中真有,而且眼前就有一个。
若能早点知道他是女人,自己这大半年也就不用这么难受纠结了。害的他以为自己是同『性』恋,还为此痛苦不已。可话又说回来,这又能怨谁。大半年来若不是自己始终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也许早就发现她是个女人了。说来说去,归根结底还是要怪自己。
关于彻查谈仕火一事他想了很多,他在等那个灰衣人醒来。只是这样恐怕又要耽搁些时日。之所以将灰衣人留在农舍的地窖中,是怕他在充州城内『露』面会有危险。灰衣人没死,谈仕火定然早已收到消息。以他的『性』格绝不会不行动坐以待毙,想来此刻应该正派人满天下的寻找灰衣人的下落吧。水儿的大殡结束,照计划他应该今天离开充州城的。出了灰衣人这码子事儿,他还能如期返回么?
忽然间,齐健越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去见一见那些在谈府呆了四五年的老下人。
凉风习习,春雨霏霏。
客栈的上房内,名贵的红木桌上摆着几碟精致诱人的江南糕点与小菜,还有一只雕工精湛的白玉壶,琥珀『色』的美酒在玉杯中轻轻摇『荡』。
齐健越悠闲地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支额,一手拿杯,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手中的酒杯。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快一个时辰了。时近午时,濮阳游儿连个影子都不见。面对着满桌美食他毫无食欲。平日若是换了别人这样放他鸽子,只怕不死也得被他扒层皮。可如今等得是濮阳游儿,他好像只能无可奈何。
一扬头,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人也长身而起。
再等下去也只是空等,他会让那个小丫头知道,胆敢放齐健越鸽子的人的下场会是怎样。
收拾停当,正要出门,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齐健越目中泛起笑意,这般挠门的方式除了那鬼丫头没旁人。
果然,没用他开门,门外的人依然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