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番外
“恩。”
“属下觉得不可能。第一,我派人去县衙打探过,来人自称是少夫人的父亲,自然不可能是那位千总。第二,一个小小的兵千总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势力,在谈家布下这么多人。更不可能让昔年名满江湖的妖面飞兽对他俯首称臣为其效力。”一身枣『色』劲装,加上冷漠的表情,让袁佟看起来更深沉,更具有杀气。
“好!早料到你会和我的想法一样。不愧是老爷一手栽培出来的,果然和那些个狗东西大不相同。”谈仕火两眼发亮,一扫刚才的阴霾。“三夫人今天可有什么异常?”
袁佟一声不吭了。
“你但说无妨。”
“三夫人手中那颗七绝散没了。但三夫人没死。”
谈仕火也不吭声了。
好久,还是谈仕火先打破了沉默,“她吃的是什么解『药』?”
“恕属下才疏浅。”
“你说她会不会背叛我?”谈仕火又看向他,目光更加锐利。
“不会。”
谈仕火摇头,脸『色』变了变。“不会,那人会帮她解毒?”
“会,她就不需要吃七绝散。”袁佟皱眉。
“什么『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掉七绝散的毒。”这才是最令他恼火的地方。竟然有人能解七绝散的毒。
“天下没有几种。据属下所知,第一神医袁博宕的百草金丹。第一邪人金蛇噬骨裘无斩的萆薢神丹。第一狂人南海蛇叟裘断崖的万蛇散。这些都可以解百毒。只是萆薢神丹和万蛇散都是毒『药』,服下后虽能以毒攻毒暂时克制七绝散的毒,但效果决不会这么好。如果没猜错,属下觉得夫人吃的应该是百草金丹。只是……这百草金丹……”说到这儿袁佟似有一丝疑『惑』。
“只是什么?”谈仕火皱眉不耐烦。
“百草金丹顾名思义是用上百种金贵草『药』炼制而成,自然异常珍贵,当年袁博宕先生也只不过才炼出十多颗而已。且袁博宕先生向来以吝啬著称,他的东西是从不轻易给人的,更何况是这么珍贵的百草金丹。那高林的身上怎么会有呢?”袁佟百思不得其解。
谈仕火眼中『露』出一抹阴狠之『色』,“既然百草金丹这么金贵,那就更不能留下她。”
“可她并不知道少爷的身份。”
谈仕火摇头:“你错了。她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个有些肤浅跋扈且直白的女人?袁佟没吱声,但眼中却有几分怀疑。
“不要质疑我的话。”
袁佟心下闪过一丝失望,表面却未『露』声『色』。“少爷故意装不知道,就是为了利用她?”
“被女人欺骗一次就够了。”谈仕火面『色』阴沉,语气听上去很无奈。
知他说的是少夫人,袁佟只得默然不语。
隔了半晌,袁佟闷声道:“已经死了一个少夫人,若是连三夫人也出事的话,会不会……不如让她像上次那样暂回江南。”
想了想,谈仕火去桌边写了一封书函,“交给老爷,让他去处理这件事。信送到后你马上回来,我另外有事要你做。”
“是。属下遵命!”
“等一下。”叫住快走到门口的袁佟,他犹豫了一下,像了很大决心般,“去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饶是他心狠手辣,真要到了下这种狠毒手的时候,心中依旧有几分不舍。身随意动,当下他便信步向花云裳住的内院走去。
从一回到谈府,花云裳就一直呆在房间内不曾出门。
谈仕火进门时,她正望着房顶发呆。
“今儿个你受惊了。”硬挤出一丝笑,他坐在了床边。
“只要没耽误了相公的事儿就好。”花云裳微笑道。
听出她话里有话,谈仕火并不生气。拉过她握在被角上冰凉的素手,他笑道:“晚上我会好好酬谢娘子的。”
花云裳心中一阵刺痛,“相公,我想回江南再住上些时日。”
“才回来没几日,又要去?”谈仕火微微一愣,但并不十分惊讶。
“上次回去正好赶上父亲抱恙,因为接到相公的书信,才不得不匆匆赶回来。这几天晚上我总做噩梦,总是梦见双亲在四处找我,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他们年岁都大了,还不知能活几天。趁着他们都还在,贱妾想回去多尽几日孝道。不知相公能否应允?”
看着花云裳苍白姣好的面容,哭的红肿不堪的双眼,他心中一软,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清晨,天刚蒙蒙亮。
一辆带篷的马车慢慢悠悠的走在往城郊去的官道上。
官道两旁的杏花一簇一簇挤在枝头开得正盛,微风轻轻拂过,下起一阵漫天花雨,甜香扑鼻新人心脾。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迎着漫天的花瓣雨,装扮成一个面『色』苍白,满脸病态年轻公子哥的齐健越惬意地挥着鞭子轻声『吟』道。看来凡事都有利有弊,这古代虽说科技不发达,可这没被污染的空气比起现代社会那是不知道清新了多少倍。
穿过一小片青翠的杨树林,前面便是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农家小院。正是他安置灰衣人的那家农舍。跳下马车,他将车厢内早已准备好的大包小裹全掏了出来。那是些吃的、穿的、用的、和一些『药』品。
轻轻扣了几下柴扉,无人应答。齐健越警觉的拉了一下门扇,门虚掩着。
并没一下子将门打开马上进门。他先是回身将东西放回车上,又将原本拴在门口杨树上的马缰绳解开,做好一切以防万一的准备,这才重新回到院子里。
围着门口转了两圈,他径直推门而入。“你醒了?”
屋内一片狼藉。
墙角,灰衣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手边放着一根长长地烧火用的铁钎,铁钎满是鲜血染红,钎上的血已经凝固干涸。他的双腿也被鲜血染透,一看便知是用力过度所致。
躺在他脚边的正是这农舍的主人。
“你真的醒了?”并未急着问缘由,也未上前扶起灰衣人,齐健越十分随意的问他。
灰衣人满脸备的看着齐健越,“是你救的我?”
“你说呢?”依旧站在原地。他看到灰衣人眼中的备之『色』丝毫没有减退。
有些不相信的打量了他两眼,看他一脸的病『色』,灰衣人有些难以置信的撇撇嘴,“你我素不相识,公子为什么要救我?”
习惯『性』的勾唇一笑,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就为你那句,谈仕火是个杀人犯,卖国贼。”
“我有说过么?”灰衣人眯了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齐健越的脸。心想,他十有九是在试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