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番外
齐健越走到门口回头,伸出一个手指冲濮阳游儿摇了摇,“用它送?”
“你!”濮阳游儿恼火之极,面红耳赤的随手将一物抛将出来。
齐健越眼疾手快一躲,定睛一看竟是掏灰用的灰耙子。“啧啧,这是在谋杀亲夫呀。”
濮阳游儿待要再骂,人早已躲在了门口。
“游儿姑娘,在下有事要求你。一会儿还烦劳你把『药』端到房间里来,到时在下在和姑娘说详情。”说罢直接走人。
“看来这两个男人都喜欢你。”望着齐健越的背影,黛儿又开始嘀咕,“若要论长相呢,小气鬼比较帅气一点。不过那小子油嘴滑舌生的满脸的桃花像,一看就让人觉得不放心。齐公子虽然面貌比较忠厚一些,可身子也太单薄了。尤其是那脸『色』,白的吓人,一瞅就是个痨病鬼,这样的男人没一个是长把瓢……”黛儿喋喋不休的掰着手指头数,见濮阳游儿一直没反应,于是用胳膊碰了碰她,“我说了这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喜欢小气鬼还是齐公子?”
“又来了!”濮阳游儿扶额哀嚎。“『毛』爷爷,您老人家还是先把我带走吧。”
以为自己惹恼了游儿,黛儿像只蔫鸡似地歪着脖子瞅她。“你要去哪儿?”
濮阳游儿顿觉无语。眼神更是哀愁纠结,“你就像一块儿粘在衣服上的口香糖,甩都甩不掉。我还能去哪儿?”心里却暗自对齐健越咬牙生气,“今儿这帐先记上,日后定然连本儿带利一块讨回来!”
“口香糖是什么糖?比麦芽糖好吃么?”黛儿怯怯的问道。
濮阳游儿想抓狂。只得端起『药』碗脚底抹油,先溜之大吉。虽然生气,尽管恼火,她还是端着『药』碗乖乖的去了房内。
翌日清晨,黛儿醒来时,屋内早已不见了濮阳游儿的影子。跑回卧房,那位齐公子和他那个受伤的朋友也不见了。
“他们……私奔了!”黛儿掩唇惊呼。
清晨第一缕淡淡的阳光铺在大地上,远处的山,远处的墙,近处的街道,近处的房,都渡上了一层金『色』明快的亮彩。一切都是那么的飘逸,和谐。
“快到城门口了。”坐在车辕上赶车的中年汉子头也不回的问车厢里的两个人。
经他一提,坐在车厢里的年轻『妇』人回过神儿来掀开车帘往外望。那年轻『妇』人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面皮黑黑的,模样倒还算看得过眼。
充州城本不大,且是边城,再加上一大清早,城门口处很是冷清。除了一队守城的官兵外,还有两个农夫打扮的人站在那里不停地张望着。
马车在城门口处停下,守城的官兵上前掀开车帘,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妪满脸病『色』的躺在车厢内,旁边的『妇』人正在替她擦着脸。
官兵简单的看了看,便放他们过去了。反倒是那两个农夫打扮的人,抻着脖子往车内望个不停。
马车离开城门向西而行,那两个农夫打扮的人还在后面不停的张望。
“那两个农夫打扮的家伙,他们是谈仕火的手下。别回头。”赶车的中年汉子轻声道。这汉子正是为掩人耳目的齐健越装扮而成的。
“你那么肯定?”扮成『妇』人的濮阳游儿略略一愣,想了想转而笑道:“你说的没错。真正的农夫有几个面皮那么白,丝毫不见风霜的痕迹。”
“恩,真正的农夫下田的时候谁会舍得穿布鞋?”齐健越沉声道。随即轻笑,“你的脸『色』倒更像是个农夫。”
白他一眼,她伸手擦脸。
“别擦。这一路还要走好远,谁知道谈仕火的人会不会跟着。”齐健越正『色』道。
“切,你后脑勺又没长眼。”濮阳游儿扔掉手中绢布,小声嘀咕。
半晌。
“现在怎么办?我们真的去郡州城?”
“那是自然。”
濮阳游儿惊讶,“哎,这不对啊,你只说让我陪着出城,可没说让我跟着一起去郡州城。人家还没跟黛儿道个别,这会子肯定到处找我呢。”
“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濮阳游儿不乐意的翻翻白眼儿。
回头看了看她黑黑乎乎的小脸,他笑,“一个女人,半夜三更天不亮就跟个年轻男人走了,你说别人会怎么以为?”
“能怎么以为,当然是认为被绑架了!”濮阳游儿瞪大了眼睛。
“有哪个男人会那么蠢绑架像你这样的女人?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浑身上下找不出点女人味。除非他脑袋秀逗了。”
这家伙故意在耍自己。濮阳游儿不由得有些恼火,正要开口,却被旁边扮成老妪的灰衣人冷冷打断,“你们将我放到这里就可以了。”
濮阳游儿还没弄明怎么回事,齐健越已经勒住了缰绳。
“你在这里下做什么?还没到郡州城呢。”濮阳游儿不解的看着正挣扎起身的他。
齐健越转过身子,叹了口气:“你还是不相信我。”
“无所谓相不相信,在下只是不想连累公子。”他目光锐利的望向齐健越。
眼看着前面的马车渐行渐远,齐健越的脸阴沉下来。他皱着眉头转身闪到了路边的草丛中,待过了能有盏茶的功夫,前面的马车彻底没了踪影,他才施展轻功跟着往郡州城的方向追了下去。
马车上,濮阳游儿的小脸也垮着,她冷冷的看着眼前拿匕首『逼』着自己的灰衣人,目光中满是鄙夷。
“觉得我不该恩将仇报。”他不禁苦笑。
“我见过的人多了,就是没见过像你这样恩将仇报厚脸皮的人。”她冷哼一声转过脸不再说话。
“姑娘若是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有过怎样经历,也许就不会如此嘲讽在下了。” 他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我不能冒这个险。”
闻言,她面『色』稍缓。再回头时,许是知道她不会武功,灰衣人已将匕首收了起来。
齐健越如此紧张他,谈仕火的人又在四处找他,显然他的身份一定很特殊,和水儿一案也一定有着莫大的关联。记得齐健越曾对她说过,这件事后面牵连的人或事,远不是她能想象的。
或许她该换一种方式和他相处,说不定还可以探得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窗外的阳光已大盛。或许是天气的原因,今天的充州城始终弥漫着一片暖洋洋的舒逸。五月街也渐渐的热闹了起来。
此时的谈家老宅却是一片清冷萧条之『色』。
谈仕火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老爷怎么说?”
“郡州城那边有人『露』了,他让您这几天暂缓行事。过几日他想好怎么处理自会通知您。”袁佟将怀中书信递上,“老爷说,成大事者不要有『妇』人之仁。三夫人下江南的事情,也要再延迟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