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南疆总督
按照齐天啸的吩咐,龙家兄弟领人将死难弟兄的尸体敛入棺木,只等第二日请风水先生在许城找一块风水不错的地角,将他们掩埋妥当便是。
岳开按照斗启的方子去『药』房抓好了『药』,自去熬『药』给众人解毒暂且不说。
府尹跟县令因为昨日发生的事情实在严重,晚上二人谁也没敢去歇息,具坐在齐天啸的下房内听候调遣。果不其然,没多久齐天啸便差人传他二人。
府尹大人可曾见过此物?是否是我大烨朝军队所用?斗启手里拿着的正是那群响马用的朴刀。
二人仔细的传看后,不置可否的面面相觑。
这朴刀跟我们衙门里用的虽然很像,但却不尽相同。军队里的物事应该是都有编号的,但是此刀却并无此印。府尹沉『吟』了半天亦不敢十分肯定。
这附近可有驻军?齐天啸倒觉得从人头上查会比较容易点。
回王爷,这方圆百里内皆无驻兵,只是府衙内的衙役相对能多一点。离这里最近的一驻兵至少也有三百里之遥。那还是江南的驻军。府尹微一沉『吟』后回道。
待二人走后,齐天啸和斗启又商议了好久方才各自安歇。
第二日,齐天啸和岳开一早便同众侍卫去了墓地,那里环境还算不错,一切安葬妥当,临了,众人还撒了一顿热泪。
辛玉纲则找到府尹,要求他在两天内准备好使团所需的衣服食物,两日后出发前去南疆的总督府。府尹诚恐诚惶的办事去了。
使团内的侍卫因为都身怀武功,体质较常人要好出很多。三天时间的静养,那些伤势较轻的早已恢复的生龙活虎了。好在有斗启这么个神医在,重伤的也都在逐渐恢复中,只是此次不能同齐天啸一起出发,待伤好以后再去总督府与他们会合。
两日后,使团再次出发了。
安全起见,许城府尹将衙门里的好手又挑出三十多人充到了使团里。
由于齐天啸伤势较重,在斗启的坚持下,他只好乖乖的躺在马车里。斗启素来也不喜骑马,沿途正好跟他一起坐在车厢里说话打发时间。
斗启,我一直在想,他们既然已经在那里埋伏了那么久,说明他们知道我们一定会在那里休息。这说明,我们使团里有内鬼。齐天啸眼睛望着车棚上的木棱,可思绪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那里是从江南到许城最荒凉的一处,他们若不是早就埋伏在那里,你我也不可能毫无察觉。那日究竟是谁要求在那里歇脚的?斗启斜着身子靠在车壁上,凤目在半眯着养神。
是辛玉纲和从江南来的向导。齐天啸又在『摸』怀里的那枚银簪。
看到他又开始『摸』那根簪子,斗启不禁顿起玩心。呃……我一直都想问你,你怀里那枚女人用的簪子可是贤德侧妃的?他猛的将俊脸伸将过来,凤目陡然睁开,直视着齐天啸,那目光让他有点无所遁形。
我……怀里……什么时候有女人……女人用的簪子了。向来说话干脆利落的齐天啸居然也会口吃,也会脸红。
斗启斜咧着嘴角,满面的嘲笑之『色』。我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已经看到了。
见他不语,斗启再次闭上凤目讥笑道:原来,咱们的顺王爷竟然也会对女人动情。我还以为他会一直都是木头一块呢。呵呵呵。他竟然不知死活的嗤嗤笑个不停。
原本正在想谢雨菲的齐天啸闻言,老脸不由的更红,却死不承认低吼道:谁说本王对女人动情了,休要在那胡言『乱』语。要自己承认被女人掳走心?才不要!那会很没面子的。
别死不承认了,看你刚才那一副如醉如痴,『色』眼『迷』离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发情。傻子都看得出来。斗启语音未落,斗启,你给我闭嘴,再说,我就让你下车骑马去。车厢内响起一声怒吼,还伴有爽朗的笑声,吓得赶车的侍卫频频回头探看究竟。
堂堂的顺王爷居然也有像孩子一样恐吓人的时候。
斗启邪魅的『奸』笑着,他终于知道齐天啸的软肋在哪里了!
南疆总督田达裘。
二十年前及第中得头名状元,被当时的于丞相收做门生。
当时年逾二十左右的田达裘为官之后,行事谨慎,手段高明,为人相当的圆滑,所以在官员中口碑甚佳。因其深谙为官之道,又深得皇上宠信,仕途异常顺利,可谓青云直上。三十岁出头便被皇上委以重任,成为当时最年轻的封疆大吏。
当年二十岁的他虽称不上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但好歹也算是一风流才子。可现如今,只能用源头滑脑来形容他的外观。齐天啸实在不喜欢他那面玲珑的狐狸嘴脸。虽然这只是他第三次见到田达裘。
齐天啸住进总督府已经三天了,关于刺杀一事,还有天珏国的种种,田达裘都只字不提。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情一样。
每每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泰然自若的样子,齐天啸心里便甚为不爽。
第四日,斗启的伤势已好,早早便来求见。
原因无他,斗启『药』囊里携带的『药』材因这次集体中毒,已所剩无几,需及时添备。尤其是缺少抵制南疆苗毒一类的『药』材。为了有备无患,这两天他要上山采『药』。临行前还叮嘱齐天啸要多注意安全。只因他也看不惯田达裘那副令人作呕的阿谀之像,怎么看都觉得田达裘不是好人。
齐天啸欣然应允,为安全起见,他让龙家兄弟陪斗启一起入山去。
午膳后,对刺杀一事毫无反应的田达裘一反常态的求见了。
田大人今日为何有空来本王这里?齐天啸望着请安的田达裘装作若无其事的道。
下官想看看王爷您的伤势怎么样了。最近下官一直都在查刺杀一案,所以未能每日都过来请安,请王爷您恕罪。田达裘一双眼睛不停地偷视着齐天啸的反应。
本王已经无大碍了,不知田大人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你奏折上说邱驰没有突袭天珏,本王想去三国的交界处看看。看看这天珏国主究竟是怎么撒吓这弥天大谎的。齐天啸深邃如箭的目光始终都没离开过田达裘的脸。
这……下官无能,此事一直都没什么进展,还请王爷恕罪。王爷您既然想亲自查探,下官过两日就安排人陪王爷您一起去。不过,那里地处山区,瘴气又重,您又重伤未愈,下官担心您会受不了。再说,您要是有什么闪失,皇上若是怪罪下来,下官实在担当不起。田达裘果然是个老狐狸,说来说去就是怕自己承担责任。而且,至始至终他都是半弯着腰在回话,态度极其恭维。
齐天啸面无表情的看着田达裘。照理,以他今时今日封疆大吏的地位,甚至在皇上面前都可以挺直了腰身说话,却为何对自己如此的谄媚,他的举动实在反常。
良久,齐天啸冷笑着道:田大人多虑了,本王就是因此而来,又怎会做缩头乌龟。你让人打点一下吧,我们三日后出发。至少他也要等斗启回来才能走。
晚膳后,齐天啸在庭院中不停地来回踱着步,为了不影响侍卫的休息,他故意熄灭了房内的烛火。唯有不远处的一处巡逻哨卡还有些微弱的光亮透出。
那些顽皮的眨着亮晶晶眼睛的星星,像宝石般缀满了无垠的夜空。
星星很像越儿的眼睛。
没有月亮的夜空始终让他感到些许的压抑。不知不觉六月初了,离开京城也已经一个半月了,不知他们娘俩过的还好么?自从离开京城他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在他的心里偷偷的埋下了一颗种子,而且埋得很深。那颗种子此时在他的心里已然生根发芽,枝繁叶茂,而且长势依然凶猛。现在想连根拔起,已经是不可能了,除非将他整颗心都摘走。
忽然头上响起一阵扑棱棱翅膀拍动的声音,跟着眼前飞过一个黑影,借着微弱的亮光齐天啸看清了那东西,是只鸽子。下意识,他纵身跃起,几个起落,跟着那只鸽子追了过去。后背的伤口也因他的用力崩裂开来,血迅速染透了他的后背。
鸽子落在他前面不远处亮灯的那扇窗棱上。
那间屋子,是田达裘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