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番外
冷不丁有人出声阻止,那几个本已冲到楼梯中间处的家奴都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感受到齐健越周身散发出的巨大威压,几个狗腿奴才顿生胆怯,左右为难之际,只得不约而同的回头用目光询问自己的主子。有两个胆子稍大一点的恶奴甚至还目光不善的瞪了齐健越两眼。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赵定海一见那几个家奴被齐健越的威压震住,顿觉颜面无光,遂火冒三丈的冲那些狗奴才吼道。
几个恶奴立马像得了圣旨般,再次叫嚣着冲向了小叫花,几个人一哄而上,七手脚的将他牢牢地按在地上准备大展拳脚。
“放开她。”寒彻透骨的声音再次响起。
缓缓步下楼梯,齐健越看都不看身后的赵定海,他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个小叫花子。眼神中充满了耐人寻味的疑『惑』与不解。
“鸟人”这个词好新鲜,那可是自己原来那个世界里的络流行语。没想到古人竟然也有这么前卫这么会骂人。“呵呵,鸟人!”好亲切啊!他忍不住小声的又重复了一遍。
正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大掌柜,一看自己的大东家来了,心下大安。担心闹出人命,遂连忙眼疾手快的吩咐那几个店小二将小叫花子从那几个恶奴的手底下拖了出来。饶是如此,小叫花的脸上和身上还是挨了很多老拳,右边下巴和左右两边眼睛已经在慢慢的肿起。
大掌柜待要对齐健越说点什么,却被齐健越用手势止住。见齐健越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他不禁将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往下放了放。
虽然知道自己大东家不但身份特殊背景深厚,而且跟宫中的关系也匪浅,但对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赵定海是兵部尚书赵贯岜的儿子,赵贯岜是丞相李子谦的得意门生兼左膀右臂。李子谦既是两朝元老,又是月阳公主的公公,他在朝中的势力虽不能说是只手遮天,也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盘根虬枝根深蒂固的背景实在让人胆怵。将两方势力放在心里掂量掂量,哪个都惹不起,所以如果可能的话,能不招惹最好还是不要招惹。
他早就被齐健越警告过,不许探究自己的身份,是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大东家就是当今的太子爷,不然也不会对赵定海如此的忌惮。
“哼!都是一丘之貉!就知道欺负老百姓。有本事就真的把我扔出去,或是杀了我,不然这件事肯定没完。”小叫花十分不满的斜了一眼旁边的老掌柜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梗着脖子愤愤的嚷道。脏了巴西的小脸儿因为气愤而涨红着。
“这儿是酒楼,不是菜市场。若有纠纷,直接到衙门。”齐健越随意的走到一张比较偏僻的桌子旁,顺手倒了一杯清茶,轻轻的抿着。
“若是衙门真的能为我们百姓做主,我干嘛还到这儿来闹腾,我的脑袋又没有被门夹过。”见这个人命人救了自己,也不像刚才那些人那般凶恶,小叫花的口气也有所缓和,嗓门也比刚才小了好几分贝。
“那也不能到这儿闹腾!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站在齐健越身后的小耳屎忍不住扯着公鸭嗓子呵斥了一声。
赵定海是个什么样的人,齐健越素来已有所耳闻。吃喝嫖赌,坑蒙拐骗那家伙几乎都占全了。可就因为他老子是当朝的兵部尚书,背后又有丞相给撑腰,没有人会不顾忌他的这些背景。
所以没有人真敢把他怎样。
每次他惹出事端被人告到官府,只要没闹出人命,那些衙门里的官员素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赵府给点银子就算了事。
但齐健越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平日里他虽然无权直接『插』手府衙内的事情,但如今事情都找到自己的家门口了,自然而然就给了他管这件事的借口。
齐健越坐在桌子旁,看着小叫花已经肿的像个猪头似地脸,再看看旁边因为有人破坏自己的好事儿正气急败坏赵定海,他忍不住深深皱起了眉头。
那赵定海素来喜欢抢男霸女,看今儿这架势,定是又做了什么缺德事儿了。不然这少年不会如此的不依不饶。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姑娘被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给糟蹋了。齐健越心里叹息一声,不禁对那不知名的女孩儿惋惜不已。唉,好好的一朵鲜花又被牛给嚼了。
“我没有闹事,是你们的人不让我进来我才喊的。”不知是觉得自己理亏,还是觉得刚才欠了齐健越一份人情,小叫化明显不像刚才那般的泼皮。
“这儿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要找赵公子,大可等到他从这儿出去的时候再找,干嘛非得在这儿闹腾,结果连我们爷都惊动了。”小耳屎有些同情的看着眼前脑袋肿得像猪头的小叫花,忍不住埋怨道。
不知为何,他一看到这张肿得面目全非的脸,就会想起前儿个自己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屁股,唉,那该多疼啊。一想到二人同病相怜,不禁对小叫花生出几分同情心来。
“我要是在大街上找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死呢。这里好歹都是些有钱有势的,总会有人看不惯出来伸张正义吧?若是没有,大不了也就一死,如此一来,他赵定海杀人的名声肯定就会传扬出去,那我也就算死得其所了。”不知是因为难过,还是无奈,小叫花越说声音越软,说到后来竟让人觉得无限悲凉鼻子发酸。
“爷。”小耳屎大受感染,只得求助般得的喊了一声。
“将她带过来。”说罢便从桌边长身而起,转身上楼去了。看似不经意,但却简短而有力的一句话。
“你敢!”旁边忍耐多时的赵定海终于爆发了。
这座望月楼的新东家向来神秘的很,基本上没有几个人看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儿。
因为没有人敢跟踪他的行踪。
以前有那么几个好奇心重的晚上派人跟踪他想查他的底细,谁知道跟踪的人总是莫名奇妙的失踪,然后第二天一大早,那些失踪的人都会赤身『裸』体的从城西的『乱』坟岗子醒过来。问他们怎么回事竟没一个能说得清楚。
至于望月楼的行事,更是神秘异常。上个月底才重新开的楼,只不过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将旁边的酒楼青楼纷纷拿下,有了那些出名的红倌人入楼,望月楼的生意更是空前的火爆。在京都百姓的脑海里,望月楼几乎是一夜之间便声势大显。
能在短短的时间内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如此大的声势,显然其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不,应该说是惊人。也正因为此,在小叫花刚开始来闹事儿的时候赵定海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下来。
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牌的情形下,他不想将事情闹大,也不想将此事弄得满城皆知。但现在他却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