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蝴蝶少女
“先……先生，我们的菜品不配……大米饭……”女侍应生结结巴巴说道，实在是因为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极品客人。
慕青鱼皱眉道：“怎么可能，法国人就不吃米饭了？那就给我加两份鲜虾芦笋米饭色拉，这总可以吧？”
侍应生如蒙大赦：“可以。”
慕青鱼这才满意。随后，平复下心头愕然的澹台霜月也点了餐，接着两人随意闲谈。慕青鱼的嘴皮子不是一般得厉害，轻松就把美少妇逗得欢欣娇笑。
幸好，这间餐厅的效率不错，没用多久便开始上菜，也确实按照慕青鱼的吩咐，本来应该渐次呈上的菜品，给他一次性送来，他一个人就用了人家餐厅三个侍应生。
慕青鱼的双眼开始放光，他实在是饿，这几天都没怎么填五脏庙。不过美女当面，慕青鱼到底还是先斯文一把，先执杯与澹台霜月轻碰，浅啜一口开胃酒，礼节得当，恰到好处，让澹台霜月眸光微异。
她略显诧然道：“小鱼弟弟，姐姐无意冒犯，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是对法国菜这么熟悉的人。”
慕青鱼斯文完就开始化身禽兽，抄起调羹，先和一大碗米饭色拉战斗，同时还叉起一大块鹅肝往嘴里塞。
他的动作略有停顿，心中确实满意――现如今，如此急人之所急，擅长配合的美女已经不多了！
慕青鱼紧着几口咽下食物，放下餐具，目光微垂，双手抵住下巴，整个人的气质都油然变化，显得愁绪难解。
“唉……”这厮悠然一叹，“想我慕青鱼，本也是社会精英，胸怀大志，欲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博览四方，正待创一番事业时，却无奈遭逢变故，家道中落，甚至于寄人篱下，忧愤苦楚难以言说啊……”
他这番表演太到位，况且也是半真半假，以至于澹台霜月明显被惊住，居然一时间相信了，不由柔声安抚道：“你还年轻，可以努力的时间还有很久呢。放心，你在姐姐这里，姐姐不会亏待你的。”
“那是。”慕青鱼变脸比女人还快，愁绪一扫而空，抄起刀叉开始战斗，把一整块羊扒切成一丁一丁，一股脑儿倒进米饭里，居然成了盖浇饭，吃得汁水淋漓，好不开心，“这年头像澹台姐姐你这样漂亮又热心的美女，实在是不多见了。我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地球，不然这辈子怎么会有机会在澹台姐姐麾下奔走效劳……”
这人拍起马屁，尤其是拍起美女的马屁来，简直是半点脸皮都不要，节操丧失，但是效果显著。
澹台霜月咯咯娇笑，饮一口红酒，颊上微浮嫣红，也不客气，道：“就凭你这张嘴，你也不用担心活不下去。”
慕青鱼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翘起大拇指，赞叹道：“澹台姐姐真是美丽与智慧的化身，你怎么知道我精通多种技能，其中最厉害的一项就是唱歌？”
这种不放过一切机会，无条件拍马屁的行为，如果换了一个人，那只会显得下作可耻，但由慕青鱼这家伙干出来，澹台霜月却怎么听都不觉得别扭，直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极为特别，有种难以言喻的奇特气质。
这大概和她先入为主的第一观感有关。
就像连清妃对慕青鱼的第一观感就是个土鳖，尤其是当慕青鱼居然成了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之后，更是看到他这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的嘴巴是不是抹过蜜？”澹台霜月忍不住笑道。
慕青鱼同她再次碰杯，砸吧了两下嘴巴，微笑道：“果然是甜的，真奇怪，我自己都不知道，难道澹台姐姐你尝过？”
“你……”澹台霜月脸色微变，但也并未见得动怒，只是俏生生瞪他一眼，不再说话，低头专注用餐。慕青鱼面现得色，适当调戏，有益身心，经常调情，有助健康。
澹台霜月用得很少，每一道菜都只是浅尝辄止，所以虽然慕青鱼吃相凶残，风卷残云，但倒是她先用完，漫不经心地品尝着芒果雪葩，又忍不住问道：“小鱼，你慢点吃，真的这么饿？你表妹都不给你饭吃的么？”
“咳咳，寄人篱下，已经很是不好意思，再讨饭吃，就太不厚道了。”慕青鱼又开始胡说八道。
“也对。”澹台霜月颔首，“你来香都多久了？”
“两天。”
澹台霜月讶然道：“刚来？怪不得……对了，你明天开始到公司来上班，唔，姐姐我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你既然是我的秘书，总需要陪我出入各处，记得穿着正式一点。”
“正式一点？”慕青鱼眉头拧皱，放下餐具，想起兜里剩余的十二块五毛，有点苦恼，“那个，我初来乍到，没什么正式的衣服。”
“那就去买……”澹台霜月惊讶道，“哦，我明白了。”
说话间，她拿过手边的gucci包包，很快取出一沓钱来，递向慕青鱼。
“终于来了！”慕青鱼心中大喜狂叫，脸色却是顿变：“干什么？”
“呵呵，”澹台霜月眸光流盼，笑得妖娆妩媚，“就知道你会这种反应。这是提前预付给你的半个月薪水。”
她话还没说完，手上一空，钱已经被慕青鱼拿走，顿时知道自己多虑了，眼前这家伙皮糙肉厚，性情古怪，远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玻璃心。
“好说好说，澹台姐姐放心，小弟一定鞠躬尽瘁，为您效劳。”慕青鱼继续马屁狂拍。
“哼！”
突然旁边传来冷哼，两人齐齐转头，澹台霜月的脸色骤变，腾地站了起来，一名少女正快步走来，到达两人餐桌旁立住，“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发骚！”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身材娇俏玲珑，小脸清冷，眼睛很大，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半长的头发烫得蓬松，染成栗色，脖子上套着一个造型夸张的黑色耳麦。
紧绷绷的白色小T恤将少女已具规模的身姿浮凸呈现，露出的可爱玉脐里镶嵌着一粒光泽幽深的黑水晶，显得性感火辣，下身是几乎直抵大腿根的火辣牛仔热裤，修长的双腿笔直并拢，严丝合缝，脚踩一双帆布鞋。
这种朋克风的打扮，即便是在香都这种大都会，也比较少见，走在路上绝对勾人眼球。
但最引入注目的，却是少女露出大半的左侧香肩上，一只刺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让人一眼看去几乎以为是活物的紫色蝴蝶。
慕青鱼正打量少女，蝴蝶少女骂完澹台霜月，又转头看向慕青鱼，目光里充满了鄙夷和怨毒，完全不符合她的年纪。
“晓……晓蝶。你想错了，他是公司的职员。”澹台霜月身居高位，一直是气度从容，雍容镇定，此时却显得极为紧张，赶紧解释，甚至她抓着餐桌边缘的手都在颤抖，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