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直勾勾盯着男人理直气壮的俊脸,心脏狂跳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活了二十五年,一直都是谢晋寰的附属品,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交易工具。
她从来,都是一无所有。
可此时此刻,白烬飞竟堂而皇之地说,他是她的男人。
他是她的......
外国佬狠狠爆了句粗口,刚要弯腰去夺掉在地上的枪,却被白烬飞直接又开两枪打中了左肩和右腿,整个人嚎叫着瘫跪在地。
舒颜立刻上前抢过枪,牢牢端握,直指向男人。
“别!别杀我!”外国佬认怂求饶,果然人在不穿衣服的情况下都比较脆弱。
“说!谢晋寰给你的那批货到底是什么东西?!是药还是毒品!”
舒颜一扫往日柔情妩媚,眼神凶狠猩红,像一头隐忍蛰伏多年的困兽,“你们暗地里还有什么勾当!统统说出来!”
白烬飞看着她的样子,眉宇微昂,凝视着她的眸色加深。
以他的身份,千金名媛,高干子弟,乃至皇室公主来与他配对,都是绰绰有余。
可他看不上。
他对多么高贵上流的出身,根本不感兴趣。甚至游戏人间的他对爱情这种东西都没什么兴趣。
他只喜欢无拘无束,百无禁忌,喜欢刺激。
而起初,舒颜带给他的就是这种拉扯博弈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可渐渐的,他却对这种感觉上了瘾,让他内心产生了一种日益强烈的渴望——
渴望与她见一次,再见一次。
而今,这种感觉再度升华。他以前可以眼睁睁看着她转圜在别的男人之间,摇曳生姿,莺啼婉转。
可现在,不行了。
所以,今晚,他来了。
明知危险重重,麻烦不断,他还是为她来了。
“他、他说是药!是一种从国外进口的违禁药!”
白烬飞嗓音低沉,“从哪儿进口?”
外国佬:“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舒颜怒目而视,枪口狠狠顶住他的额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是真不知道哇!这种货的源头谢总怎么可能告诉我们这种分销商?有大钱都他自己赚了,我们也就是捞点儿汤喝!
但......但那次,我们在千秋岁玩儿,他在包厢里接了个电话。那会儿我也喝多了,他说什么我没太听清,但我隐约听见了什么药物......什么实验......”
“实验?”舒颜与白烬飞双双皱眉。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真什么都不知道了!”
“药物,实验?”
白烬飞心如电转,想起那次送俏俏去医院路上碰到的那个爬在车头上恐怖的男人,忽然明白过来了什么,发出一声寒笑:
“看来,谢晋寰这桩生意,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毒品,只是幌子罢了。”
舒颜也是聪敏的女人,她脑中迅速整合最近她和小程梳理的线索,谢晋寰整个滔天阴谋,渐渐在脑海中有了轮廓!
就在这时,房间外走廊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大概是听见枪响赶过来的手下!
外国佬眼珠子提溜溜地转,立刻高喊:
“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救命!”
白烬飞依然沉着自若,眼底却飚起黑色飓风。
他子弹上膛,刚要开枪,舒颜已先他一步,砰地一颗子弹贯穿了外国佬的额头。
没有踌躇,毫不犹豫!
男人张大嘴巴,面孔狰狞,仰面倒了下去,死了。
白烬飞深深看着舒颜布满细汗的脸庞,胸腔一鼓一鼓,心跳快得不受控制。
“他不会再吐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他这条狗命也是留不得了。”
舒颜不知是因为头一次杀人,还是服用了药物副作用的缘故,她娇嫩白皙的手颤得好厉害,连声音都是颤着的,“如果消息传到谢晋寰那里,后果很严重。”
“确实,谢晋寰同样也不会留你。”白烬飞声色低磁闷哑。
舒颜深吸了口气,摇摇头,“我不怕死。我怕风声走漏,谢晋寰知道有人得知了他更阴损的勾当,会毁灭证据,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好不容易才抓住他的尾巴,无论怎样,都不能打草惊蛇。”
白烬飞目光如炬,阔步走到她面前。
舒颜惊惶地用力推着他的胸膛,“你走啊,你快点走!这里我来处理,走啊!”
“我们一起走。”白烬飞呼吸沉沉,毫无惧色。
舒颜垂目摇头,摁在他胸前的手被他紧握,“我走了,哪怕活着也没有任何价值了。
我想活得有价值。白烬飞,你不会懂的。”
他不会懂?
他怎么不懂,他是这世上最懂得她的人。
白烬飞目光沉炽,薄唇半张刚要开口——
突然,房门嘭地一声被撞开,两个手下破门而入!
与此同时,如同心有灵犀,白烬飞与舒颜双双看向门口,举起了手中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