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飞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叹一口气,这种时候医生吃香,随便去哪都能有口饭吃。而医院如果敢开门,分分钟就会因为“资源分配不均”闹出大事情。
毕竟在场诸位的亲人都是奄奄一息的,先给谁治疗,后面的都得死,所以先给谁治疗都不是,而且就现在这种混乱情况,先给谁治后面的人都会闹出人命――就目前来说,医生虽然吃香,但是敢来这里治病那绝对得给命搭上。
张逸飞来来回回看了一圈之后,知道医院的事儿是别指望了,药店的药品也早就被抢了个干净,在虫群降临之前就没有了的。药品的话他可以找寄生组织要,但是没个专业点的医疗人员,也是够呛。
郁闷之下张逸飞翻开手机,开始一页页的查询自己的联系人,希望自己的人脉之中有“医生”这一项。
可大概因为圈子的问题,张逸飞电话本翻了一遍,也就找到一个医生――还是心理医生,是末日来临前,给自己做假心里鉴定的。俩人见过没几次,对她唯二有印象的东西,第一个就是她的名字,还记着叫周娜,第二件事情就是他得知末日来临的第一时间,是在她的心理诊疗室之内。
当时一边扯淡,一边就看到了电视新闻。
虽然是心理医生,但多少也是医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张逸飞打通了电话――拨通号码之后,电话那头不是忙音,也不是空号,说明号码还有人使用,说明号码的主人还没死。
电话响起四声之后,那边一个女声传出:“张逸飞?”
“对。”想不到对方也还存着自己的号码。
“什么事儿啊?”两人并不熟,以前也只是合作关系,周娜那边口气也并不是十分热络。
“想请你帮个忙,救治个人,问下你懂不懂医疗这方面的东西?”既然不是特别熟,张逸飞就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省的绕弯子大家都烦。
“嗯,懂的。你是说解毒还有伤口处理之类的事情吧?”周娜那边应道。
“是的。”张逸飞也应了一声,但是怕对方蒙胡事儿就反问了一句:“你不是学心理治疗的吗?怎么这些东西也会?”
“唉,大陆这边正经有心理科才几年啊?十年前你见过哪个医院有心理科,心理治疗所就更少了。现在的心理医生,很多都是半途转过去的,我以前学的是外科,考医师资格证的时候,一些相关的东西都学过。”周娜那边解释了一句,“怎么着,找我帮忙啊?我这边可不是免费的啊!”
“不免费,免费的我还信不过呢!”张逸飞听到有戏,就来了精神,正了正身子说道:“放心吧,我这边有钱,也有粮食,什么都有,你那边有现成的药物吗?”
“有。”既然一直在混医疗这块儿,每个人也都有相关的人脉。
“行,那一并带着,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嗯……”听到张逸飞的话,周娜先是犹豫了一下,毕竟现在是末日,人对人之间的信任感很薄弱,让一个不太熟悉的人直接来接自己。说不定这边接走,那边就死无全尸了。
所以,每次交易,都是一次赌博,赌看人的本事――末日之中,一次交易都不做的,是慢性死亡,就算你有再适合末日生存的技能,你不去使用也会饿死――但同样的,有风险的交易,也会导致死亡。
看人的本事,是极其重要的。
不过周娜作为心理医生,对人性和心理学的分析显然更加到位,短暂的犹豫之后,她大概就想到了张逸飞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随即应道:“行,那你来茶香小区门口接我吧,我收拾收拾带点东西。”
“好嘞。”想不到峰回路转事情这么顺利,张逸飞挂了电话之后就开车向着周娜提供的小区行驶开去。
一路经过市区,全是虫灾过后萧条的情景,医院门口是热闹非凡,而其他街道上人烟稀少――昨晚肯定死了很多人,而没死的,因为昨晚的恐怖,也大多躲在一个地方暂时不敢出来了。
因为就目前来说,谁都能听到南郊那边还有零星的炮火,虫灾还没彻底结束。
所以城市里其他地方格外清净,唯一能见到的人,也都是那种胆大不怕死的,或者已经快要饿死的,出来捡那些蝗虫尸体在烤火试吃。
张逸飞虽然不是农村长大的,但是小时候倒是听过伙伴儿们说烤蝗虫的事情,蝗虫这种东西,在以前其实也是能吃的,用贝爷的话说就是富含蛋白质可以补充身体所需的营养。
而市区中的底层,多的是吃不饱饭快要到濒死边缘的人,所以与其饿死反倒不如试吃这里的虫子,只要不吃那些明显带毒的花的,也不一定死人。
一路路过清净的街道和周边的拾荒者,张逸飞一路开到了那小区门口,到了之后没下车又给周娜打了个电话,5分钟之后,背着个背包的周娜出现在了门口。
“这呢。”张逸飞跟她打了个招呼之后,她就自己开门上了副驾驶席,随后张逸飞载着她一路回到了自己的食品厂之内。
回到这里之后周娜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也没问别的事情,直接就开始找到三个病号――以严重程度先后处理了他们的伤口,同时输液打针。
药水都在她背包里带着,而溃烂的皮肉也得慢慢切下清洗,由于没人会这些技巧谁都帮不上忙,周娜一个人忙活了大半天才算把事情全部搞定。
而且做事的过程中,她还发现了辣馍救回来的那个小女孩的一些问题。
“今天的事儿谢谢你了哈。”晚上等周娜忙活完了,李青自然好酒好菜招待了一番。在白天周娜忙活的时候,他也去清理了一些虫子,尤其是洗澡间的那些蛆虫有些还没有离开,被张逸飞拿着药水一通喷,全部死光光。
不过因为弄了几塑料袋的蛆,所以他直到晚上都不是特别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