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挣扎撒泼被拖出去的时候,又有一队士兵急急进殿禀报。
“报告陛下,蓝韫宜在成亲途中发生意外,被人掳走,此刻豫王正在匆忙寻找,骠骑将军此刻正在殿外守候,请求陛下能够出兵,帮助寻找。”
士兵的声音很大,他刚刚把话说完,蓝韫宜便尖叫出声。
“陛下!我知道!我知道蓝韫宜在哪里!我们必须在豫王之前,找到蓝韫宜!”
殿内的皇帝听见这话,慢悠悠的站起身阻止了蓝婉茹身边士兵的动作,又朝着蓝婉茹的方向招了招手。
那样子就像是在招来一只小狗。
蓝婉茹不顾一切的拎着裙摆,跑了回去。
等蓝婉茹到了自己身边,启帝却不着急着开口询问,而是对着面前静待吩咐的士兵说话。
“你回去禀报骠骑将军,就说他的妹妹失踪,朕也极为难过,特别允许他率领军队,以及朕的御林军一起搜查!”
他说完,又一下子咳了好几声。
那个传话的士兵似乎对启帝的回答极为震惊,不过他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很快回去回了消息。
启帝见到人离去的背影,这才将目光转向了蓝婉茹。
“你说你知道她的位置?真的吗?”
蓝婉茹正从死里逃生,正揪着自己的衣领喘着粗气,听见皇帝的询问,蓝婉茹屏住呼吸,接着点了点头。
“我能大致判断出来,因为绑架她的人,是我从前的师父。”蓝婉茹喘匀了气,又抬起头来看着皇帝。
她的眼睛亮亮的,就像是丛林中的野狼:“要我说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那就是抓到蓝韫宜之后,必须保全我的性命。”
皇帝脸上的微笑溢散开,他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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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韫宜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蓝元昼的脸。
“韫宜,你……你醒了?”
蓝元昼关切的脸上带着狂喜,蓝韫宜揉了揉脑袋,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
四周幽暗又潮湿,两人的身下铺着的都是些湿稻草,看样子,这里是间破旧的柴房。
“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他们再没有人进来,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蓝元昼看着这间破旧的柴房,心里直打鼓。
蓝韫宜不确定那些人是否真的如她所料的一样,为了躲避追兵,又将她重新带回了京城,暂避风头。
蓝韫宜醒了之后,一直没说话,可她却能感受到蓝元昼时刻的颤抖。
她被绑走这件事情,她从前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没有想到,竟是跟着从小插科打诨,胆小怕事的蓝元昼。
蓝韫宜瞧了他许久,瞧的蓝元昼都有些不自在的咧了咧嘴,露出了八个白牙,蓝韫宜才对着他开口说话。
“是冷吗?你的身上在抖。”她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可蓝元昼听见这久违的关心,眼眶却逐渐湿润了起来。
他急忙的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冷?那是因为……害怕?”
蓝韫宜垂眸看着他,见他没有否认,便知道他就是因为害怕。
“怕还要来?”
蓝元昼急忙擦掉了眼眶处的湿润:“因为我怕,所以我知道你也一定会怕,两个人……好作伴……”
蓝元昼艰难的朝着蓝韫宜笑了笑。
蓝韫宜叹了一口气,也朝着他笑了笑。
随即她便在蓝元昼的搀扶下,缓缓站起了身,走到柴房门口的地方,便不那么湿润了。
她轻轻的捏起地上的泥土碾了碾。
此刻天已经暗了下来,也就是说轿子出城的时间,加上她昏迷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天。
而这里的土质和京城的土质并没有什么区别,能在一天时间找到落脚点,还能躲避追查,那么说明他们到的地方就只能是京城里。
蓝韫宜垂眸思索着,被自己吞下肚子的那些灵丹妙药维持的时间能有半个月,在这段时间里,她不需要担心中了什么毒,她最担心的只有中了蛊。
蓝韫宜想着,又转头看向蓝元昼,若是当时知道这个没用的尾巴也会跟着她一起来,早知道就给他留着些药。
蓝元昼感受着蓝元昼的目光,却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能咧着嘴,又朝着她歪着头一笑。
原本静谧的柴房却在此刻传来了声音,那声音是从隔壁屋子里传出来的,像是两个女人讲话的声音。
蓝韫宜侧着耳朵听了听,却发现不真切,又急忙拿了地上的一个碗,抵着墙,开始听起了墙角。
其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十分的激动。
“从外面入京城后的两个时辰,京城的城门便直接封起来了!不止是有晏引霄的私兵在暗中搜查,竟连皇帝的御林军,此刻都在全心全意的找人。你说找的人还能是谁?!!!”
这个女人的声音十分的耳熟,应该是绿薏的声音。
蓝韫宜揪了揪自己心口处的衣裳,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他们再次回到了京城!
而晏引霄大概就是在瓮中捉鳖。
蓝元昼也依葫芦画瓢,用一个碗抵着了墙壁,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当他听完这段话之后。
兴高采烈的朝着蓝韫宜比了一个口型:“是三哥!!”
“这件事情必须禀告教女,若是不能将活人带出去,也必须带上最重要的东西,这东西关系到大业!”
绿薏说完这话之后,两人趴在墙上听了半晌,却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两个人的脸色在同一时间变得茫然了起来。
谁知在下一秒,那柴房的门,竟吱呀一声打开了。
两个人的心同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