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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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怀疑和迷茫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不久以后姐姐就可以出院了。
我对此表示感谢同时却又止不住的去怀疑。
这地方很古怪,但只是我的第六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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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西瓜”在微妙的闷响中炸裂出瑰丽的红色。
闪烁的银光带着一抹艳丽穿过花海穿过石栏最终吻在后面十米远的白.粉壁上。
一瞬间,万千花开,白红相间。
随后,那个曾经惊恐的人圆睁着双目倒下,在最后的一刻里他依旧没有逃出绝望的梦魇。
保持着射击姿势的美少年笑盈盈的从怀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含上。
慢条斯理的拆枪、收枪、查看以及消灭证据。
然后他走了,把帽檐一压去一个路边电话亭报警。电话打完后,他再到一个破巷里找到一个垃圾桶从里面翻出了一个防水塑胶袋,再从塑胶袋里掏出一套衣服。
他换上它们,然后再把身上原本的衣服沿路分别抛入几个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事后,他把那个狭长的盒子往背上一背,步伐轻快的往一家冷饮店走去。
这是一家老冷饮店,主卖鲜果汁却因为老板为人太过实诚而致使生意一直不好不坏、店面也没怎么装修扩张过。
虽然铺面看起来很简陋,但他喜欢这里。
“老板,来杯菠萝汁再要个甩手饼加肠,多加菜。”美少年笑呵呵的说,同时搓着双手好像很馋即将到手的美食。
“哟,小刘啊?今天放学这么早啊?还上萨克斯课呢?”摊位老板娘见熟人又来照顾生意了也乐得合不拢嘴。
“是啊,刚下课。”
“哎,那个我也老想给我家小子弄点业余爱好上个拓展班什么的,你这个好不好学?贵不贵?”
“嗯……还可以吧,我觉得上手挺快的。您要上大班的话价格便宜。”
“那行,你姨啥时候去看看。免得我家这臭小子一到假期就跑网吧去打游戏。”
“小东哥最近放假了?”
“是啊,前几天的事儿。跟你们艺术学院的放假时间差不多。”说着,老板娘把手甩饼包好给他,然后又去现切菠萝榨汁去。
等水果汁榨好后她递给美少年,顺便再问了些关于乐器拓展班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后才依依不舍的放人离开。
他喝着菠萝汁啃着甩手饼,一路向前走到“小花园”。
“小花园”是个公共娱乐场所,绿化的不错还有一块地方专供人运动,不过他不去运动,他比较喜欢到这儿临湖的一面坐着——靠在公共长椅上,吃着东西看着湖面下的鱼。
就这样,享受宁静的时候时间过得总是很快,路上的人渐渐少了。
但此刻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边的那把长椅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并且这个人还在钓鱼。
在这条湖钓鱼的人不少,但大晚上钓鱼的人他没见过;穿得如此西装革履的人坐这儿钓鱼的他也没见过。
而且他暗中观察了一会儿,这个钓鱼的人至始至终的没有钓起过哪怕一条鱼。
多年的经验让他在这种自我放松的状态下也产生了一丝警觉。
最后,他打算离开。
但还没站起来那个钓鱼的人就开口了:“现在还早,要不然,咱们谈谈?”
少年心里一惊,一面后悔自己玩心太重大意了,一面伸手就往怀里摸。但手还没碰到怀里的刀,后脑壳上已经顶了个硬邦邦的冷家伙。
他没有回头看,但是他知道那是什么。
“你们,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他下意识的装出了符合他目前学生身份的表情,好比是一个乖孩子遇到了校园恶霸似的,显得无助而惊慌失措。
那边的几个广场舞开始跳起来,中间还间断的夹杂着吵闹的商业活动宣传和路人的喧嚣,致使这偏安一隅的小地方显得寒意森森。
孟辉把鱼竿一丢,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属下接过。他顺势侧过身来打量着美少年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的表演。
“别装了,狙击手先生。”他抬手看了看表:“晚饭还没吃,要不要一起?”
“你们说什么?我,我没有钱,不不不我有钱……”说着,他连忙又要去翻校服口袋,当然,孟辉的属下不会给他机会。
“萨克斯?还是……狙击枪?”孟辉摆摆手让属下拿来。
但少年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你们不能动它,它是我妈妈给我买的生日礼物!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江言让你们来的?我跟小洁只是同桌关系,我,我没有喜欢她。我真的没有喜欢她……你们干什么?!还给我!”
还没说完孟辉捂着额头又打了个手势,他的属下强行把那个箱子从少年怀里抢过来递给孟辉。
孟辉接过打开一看,眼里出现一抹狡黠嘴角浮现笑容。
他觉得他喜欢这个少年。
当然,这里指的喜欢不是因为对方长了一张过分秀气的俏脸,而是因为这个杀手的表演实在太令他满意了。
枪法、伪装和临场应变能力,年纪不大却都十分出色……如果能招为己用,说不定真可以帮他在对方不知不觉间除掉那个人。
想到这,孟辉的手指轻轻抚摸过萨克斯金光灿灿的身躯,然后点了点头关上匣子单手递过去。
那个少年挣开束缚上前要取却取了个空,因为在那一秒的时候孟辉又把手缩回去了。
“重量不太对啊!”孟辉盯着对方故意说了一句“有夹层?”
然后他就明显看见少年眼睛里一闪即逝的寒光,但这少年却是这么解释的:“河铜木做的箱子肯定要重一点啊!”
“是么?”孟辉把刚才故意在箱子上划出的一道划痕暴露给少年看,打趣道:“那你可买到假货了,河铜木的质地不会这么软。”
“……啊!你,你把我的箱子弄坏了!你要赔给我!”说着,少年上前。但没走几步便被拦下。
孟辉收敛笑容:“你很年轻也很会演。可惜有的经验依旧欠缺,你的鞋上沾了我的追踪器。难道没有发现?”
一听这话,这少年脸色微变,他抑制住想要低头查看的冲动,依旧维持着学生不明事理的模样。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不管你的雇主是谁,对于我们而言,你都是友方,至少目前为止你是。
如果不是你鞋底的追踪器,不是我们跟了你一路,你的表演或许会很成功。”
孟辉拍了拍箱子:“狙击枪不错,还是改良过的。要还不承认,我不介意把箱子剖开再把它丢湖里沉底。”
说着,孟辉作势要人取刀强行剖开夹层取枪件。
他知道,对于狙击手而言狙击枪就是他们终生唯一的伙伴。没有一个外行人会知道,这种年纪不大应该是从小被训练出来的杀手会经历怎样的痛苦。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脑子里到底还能在意什么。
如果有,那就只有一直陪伴他们在无尽而漫长的黑夜里一步一步熬过来的各种“天命武器”。
而作为一个狙击手,他的“天命武器”就会是一把狙击枪。而且是某支与他共患难的狙击枪。
这是一种空虚里的精神寄托,如果它无法寄托到人的身上,那么它会藏在武器里,也或许是钱里。
果然,在孟辉做出破坏匣子举动的时候这少年终于变脸了,那表情就好比此刻孟辉正用刀架在他爱人的脖子上。
“孟辉!”他终于冷冷的从嘴里喊出面前人的名字:“你和情报里介绍的一样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