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品的编号?”梅姐压制住自己内心生出的诡异感,孟辉没有回答她只是从那个桌子背面的抽屉里取出来一张纸。
“这是他给我的。”说着他很信任的把纸递过去。
梅姐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画的是那种不算好看也不算难看的图文,外圈是不规则的圆,里面是迷宫似的纹路。
这些图案遍布纸上,幸好梅姐没有密集恐惧症。
“这是什么?”梅姐很疑惑。
“他说是一种很古老的编码方式,而欧阳洛身上的标记就来源于这种编码方法……可能……”
“三少还想到什么嘛?”
孟辉摇摇头:“他说我如果不相信大可以去8号院那里查。看起来我又要再去那里一趟了,上次或许还不够仔细。”
梅姐想了想道:“他为什么要来找你?是因为他觉得除了你以外,没有人再会相信他说的话了吗?”
“不知道,但看样子应该是想借助我的势力把现在这个冒牌货的事情散出去。除了我以外,可能还有其他人也跟他联系过。
……这样的情况通常可能是他的身份太过隐蔽,隐蔽到如果没有人替他作证他这个人就会不存在。
还有可能是,如果我能把欧阳家干的这件事变相的揭发出来,甚至把一些生化实验的失败案例甩到他们头上去……
这样我不仅可以大功一件为民除害,而且还可以在暗地里继续重复明面上已经消失的东西获取利益……一箭双雕。”
当然,最吸引孟辉的是那个神秘人声称自己知道孟辉他们当年干的那件事,更知道逃跑出去的人的名单。
起初孟辉不信,但奈何对方把当年那件事直接说了个七七八八也由不得孟辉不信。
这人一旦做了亏心事总会疑神疑鬼或者想要斩草除根。
孟辉不是第一种但却是第二种,所以在这方面能有一点线索的,他一定会为之屈膝。
当然,后面的这事儿孟辉没开口跟梅姐说,他就只把前面那部分给说了。
然后梅姐又问了一个一针见血的问题:“三少说这个人是真正欧阳洛的手下,那他表达的意思应该就是那个真欧阳洛的意思……那为什么,他们那么恨欧阳氏族?”
孟辉知道梅姐问的不错,不论是直接还是间接的指认欧阳家在弄克.隆人这种违法的事情,那对欧阳家都是一种灾难性的打击。
对方找到他头上,可能也正是因为孟家上任在即,可用这种事示威或者打压甚至是暗中作为威胁的筹码来场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戏。
同时因为他跟欧阳洛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如果要检举,那么自己的话相较于别人而言会更具真实性。
但可惜,这个人算错了,孟家和欧阳家的交好不算太表面化,它总该还是有那么些真情实意的。
“他的理由是,欧阳离抛弃了他和他的母亲。”孟辉回忆着当时神秘人说的话:“欧阳家的身份太显眼,欧阳离要让他和他的母亲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这种要求难度不小,想来正主那边吃了不少苦头。”
梅姐默然,因为恨意而背叛整个家族的案例并不少见。
“那现在怎么办?三少信么?”梅姐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些话。
孟辉没有回答只道:“……8号院我还要再去一趟。”
第二天晚上,支走所有人的孟辉唯独带着他最信任的梅姐一起返回8号院。
这处所在的地方因为码头逐渐废弃的缘故,不说晚上不见人影连白天都算得上是鸟不拉屎。
于是二人也不怕惊动什么人,开车一直从家门口到密集院落处停下,再徒步进去按着孟辉的记忆找寻。
别说,这里灯不见一个就靠月光印着地上的惨白乱影,依稀可辨周围参差错落的高矮楼房,再闻着点泥土湿气和古旧霉味……
梅姐反正觉得这地儿挺瘆人的,还好前面孟辉正不疾不徐的走着,不然她可能会以为随时能从门缝里蹿出两只鬼来。
“到了!”正在梅姐胡思乱想的时候孟辉开口,手电筒的光正指着一个陈旧得有点腐朽的牌子。
梅姐对他点头一同进去。
里面的照明设备是坏的孟辉上次试过了,所以他们只能把包里带着的那种冷光棒放在需要的地方起照明作用。
两人没有多说话,孟辉更没有问梅姐一句“怕不怕”之类的话。在某些方面他显得不近人情。
“分头找,好好看所有找到的纸也注意其它东西会不会有夹层。你去那边,我去地下室。”
孟辉给梅姐指了条路后转身去地下室,梅姐一人看向黑洞洞的身后深吸一口气掩入黑暗。
地下室的那道破锁依旧挂那儿,孟辉把灯光打过去细看,锁上那道不起眼的标记依旧在原位,证明自己走后没人来过。
他伸手推门,门发出一阵要垮塌的吱嘎声。
他走进去,拿出包里的冷光棒放到各个地方,尽量能够照到空间里的每个角落。
这个地方有很多陌生的器械,他拍了照片然后开始他的大工程——拆东西,以各种手法拆解各种东西。
他掏出一把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刀和其它工具,对着周围的瓶瓶罐罐或者铁器木板就开始大打出手。
一时间场面何其惨烈,不过多时地上被削开的玻璃、金属、木头、塑料等铺得到处都是。
但他却再也没有见到个带夹层的东西。
然后他又去拧那些不明所以的器具,想方设法把它们拆开,依旧一无所获。
不过正当他有点泄气的时候,他看到旁边一个墙角的墙皮处好像有什么东西伸出来一节。
孟辉本来是坐着休息的,当下也顾不得体面直接就着爬过去,逮着那东西就往外揪。
他一揪,这东西被扯出来一节后就没动静了,但是他认得那应该是个什么手绢一样的东西,搁这只出来了一半。
而且他好像还看到那手绢上有字,于是他又往外扯了两下,这次没反应了,这东西好像被卡住了,巍然不动。
孟辉想了一会儿有点心急如焚,但他总不能让这东西散架了,所以他只得凭感觉、耐着性子去挖墙角。
他挖了好一阵,挖出好些紧实的砂来,花了可能二十分钟时间他终于把东西给刨出来。
孟辉咬着手电筒展开那方手帕看,但见上面描红画黑的挺热闹。
但任凭上面的东西有多乱多潦草,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几个熟悉的地名——岭西口、萨泥基恩、西港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