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欧阳洛扯了孟辉一把,几人往后退;树上稀稀疏疏声逐渐逼近,但那些东西好像有什么忌讳似的就是不下来。
“那边没树,我们先去那边!”林旭一指,众人看过去。
啊!原来他们不知不觉又到了那个一边草丛一边树林的岔路口;各人没有犹豫,直接走向草丛一边,那树上重影果然朝这边移到了分叉口便不再动了。
四人没吭声跑出老远,最后见四周都平坦了孟辉才把手上那玩意儿往地上抛,但被欧阳洛制止了。
“等一下!”
“怎么?”
孟辉不解的看向欧阳洛;欧阳洛指了指那玩意儿:“它们不敢下地应该是有什么顾虑,暂时别把它放地上,咱们先研究研究,说不定有其它办法收拾这玩意儿。”
孟辉一听有理,便只得将那玩意儿提在手上;也不知是运气还是孟辉身手出神入化的缘故,那刀划过的位置正好是那玩意儿的下半身;孟辉匕首锋利直接一划就把这东西弄了个“腰斩”。
现在这双腿还连着上半身,但只是些皮肉拉扯着;至于骨头那是一并断了。
所以这玩意儿现在也没法挣扎了,手也被孟辉限制,唯有一双漆黑如墨的眼怨毒的看着众人。
众人蹲下看孟辉手里提着的东西,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细致的瞧。
但见这东西通体污黑,就连个眼珠子都没眼白;大致外形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但头大如斗、四肢细长;特别后腿那长法,又好似个大型的蛤蟆。
欧阳洛很随意的抓起那玩意儿断掉的后腿看了看它的脚——三个指头,前端肥厚带有吸盘。
再看前爪——五个指头,前端一样的肥厚带有吸盘。
“我估摸着林旭可能真猜对了,就是不知道那个儿童坠楼案的罪魁祸首为什么个头会那么大。”
林旭、孟辉听罢皆是一惊,除了那司机听得云里雾里之外,其他两个倒是把欧阳洛话里的意思理解得很透彻。
“你的意思是这群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研究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的?”
欧阳洛耸耸肩:“或许吧。当年那个数据他们手上的不全就敢拿各种动物做实验……那种东西……会搞出什么怪物也不稀奇。而且……”
后面没话了,只深深看了孟辉一眼,孟辉会意。
——而且这种类似的玩意儿第一个,还是他俩搞出来的!
当时欧阳洛乱搞出的一组数据肯定是在兴奋之余连同几个关系不错的人进行了活体实验——实验对象是只初生的小白鼠。
而这乱序列的基因干扰不出所料的打破了小白鼠原有的基因链,强制使其异化;不过并不是跟个变形金刚似的一下子就基因突变过去,而是随着小白鼠成长周期的循环循序渐进的变。
后来那小白鼠变成什么样了?
体格变大了,毛发完全退化、各处畸形……总之最后就成了只红彤彤的四不像,大概的形状如同个不成调的癞蛤蟆。
当时孟辉还嘲笑欧阳洛,说你研究半天就研究出个蛤蟆的基因链来,除了那点比蛤蟆还惊人数百倍的弹跳力外啥都没有。
欧阳洛倒也不觉得失败,反正那串序列就是他在无意间搞出来的;既然如此无用变得东西又那么丑,那就干脆把数据当废纸丢了得了!
也就只有欧阳洛会这么干——遇到新数据不上报领导、做个新实验不通知领导,什么都约着一帮狐朋狗友干,散漫无纪律。
要换了别人发现什么新鲜玩意儿肯定得备案;毕竟算是自己的光辉事迹。
不过这个废纸最终也没丢成功,后来不知道是被自己人卖了还是领导意外发现的,总之有一部分就被收编入档了;而另外的,估摸是被收垃圾的收走了,反正没在他手上,上头的人也没找到。
至于他们造出来的四不像……欧阳洛记不大清了,好像也是被什么人拿走了。
反正看看如今这位就觉得有些眼熟,怕不是这么多年了那群无聊的人还在想要攻破他的那串无聊的“代码”吧?
孟辉见众人神色各异的看得差不多了就往地上放,反正这东西现在只剩一半身子也逃不了。他就想看看放地上能有什么奇迹。
但众人一直盯着这玩意儿,直到眼睛都盯得发酸,那鬼婴依旧半死不活的盯着众人。
“所以……它们为什么不下地?”
欧阳洛搓了一把脸,把眼睛看向远处休息会儿。
这时候林旭又发话了:“也不能说不能下地吧,咱们之前不是在泥潭里发现一个吗?”
这一提醒倒是将孟辉、欧阳洛二人那禁锢的思维瞬间活奋了;二人同时看向远处思索,但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孟辉说,算了,就放地上吧;它们不下地肯定是有原因的,咱们一切照旧,等等看。
四人不慌不忙再休息半天,期间分食时那个司机倒是很自觉的用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吃食就只喝了点孟辉他们给的水;孟辉见他还算识相也就不再挤兑他。
但欧阳洛好奇就问司机说:“你们这吃的什么?”
那人一句话差点没让几人给呛着,他说——泥巴。
众人震惊了,没想到这些人还真靠吃土生存,怪不得都是瘦骨嶙峋的,唯独里面那个不说话的汉子结实点,估计就他待遇好点。
“是一种能够消化的土加点草叶做出来的。没办法,这地方原来还有些小动物但是没过多久就被我们吃完了,只吃叶子又不管饱,领头的就想了这种办法。”
欧阳洛点头又问:“你们那领头的是不是就是那个一脸疤的汉子?怎么咱们呆了几天也没见他说过一句话?那个他旁边的干瘪瘦子又是谁?什么来头?”
“就是他。”司机吃了口土,吃得是津津有味;看得各人硌得慌。司机说:“他脸上的疤好像是被刀之类的东西划伤的,除了脸上他身上也有个致命的大口子。
他说这些都是一个‘样品’的杰作……我们都听不懂他说的那个‘样品’是什么。好像他们那群人当时就是在研究那些东西,应该是不小心。”
“样品?”欧阳洛嘀咕了一句,突然好像想起什么,脑子就是“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那司机的话还飘在耳边:“他说他本来都快跟其他人一样死了,但是后面又被救了,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后才能下地。
后来公司因为他的英勇积极还给他评了奖发了一大笔钱……可惜啊……没有出去那些钱也就是些废纸咯……至于那个在他旁边的听说是当年救助他的一个医生,咱们有时候生个病也全靠他。”
“你的意思是,他是那个公司的人?”孟辉瞧着司机的眼睛就眯起来了。
司机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摆手解释:“但他也不知道入口啊,他说他当年进去都是被人蒙着眼左拐右绕去的那儿;进去后就没出来过,后来出来的时候还是被蒙着眼。不然我们早进去了。”
孟辉狐疑的再度瞟了一眼司机将信将疑的点头:“那怎么他不说话?”
“是因为有一次他带着咱们冲出去的时候被鬼婴抓破喉咙了,后来好不容易被抢救过来但是也就成哑巴了。”
经这一提醒,孟辉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伤,这伤不麻不痒也不疼自己倒给忘了。但瞬间他就是脸色一沉想着什么往伤口上看。
一般来说,如果伤口没有任何感觉,那必定是造成伤口的东西带着什么麻痹神经的毒素,这其实非常不好,容易让人把它忽略从而缺乏照料,伤口极易引发感染、溃烂。
但现在孟辉肩头这伤就更奇怪了;它没有被麻痹,碰着捏着那处感觉都跟平常皮肉一样,就连伸手抬手也毫不受阻;就好像这个伤它根本不存在似的,只是用红色的颜料涂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