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原来似乎都是“偶然”,但如今当他意识到那些“偶然”都变为“必然”后,所有的一切就不由的细思极恐起来。
事情密密麻麻如蛛网纠缠,在当下,欧阳洛来不急理清,他只得停下纷乱的思绪重复道:“把他们放了!”
“放了?”那人低笑:“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你的立场?你对人的态度不该是这样。”
“那,你是人么?”
那人被问的皱了个眉:“当然,难道我还能跟你一个类别?”
“所以我不喜欢用你们的手段。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做‘祸不及家人’吗?那在我这里!‘祸不及无辜’有什么问题吗?!当然……”
欧阳洛面色立马显示出一种无所谓来:“你要不爱惜同类的命我也管不着,反正,你说的对,我们不在同一立场。”
“是吗?”那人昂首用戏谑的目光看向欧阳洛,顺便对自己人使了个眼色,紧接着一声惨叫,一个被挟持的倒霉蛋腿上被人狠狠的用刀扎了个口子,并且刀子还在口子里转动。
那声音之凄厉,那眼神之可怜和绝望。
欧阳洛心底一沉但并不打算就此妥协;他不是什么大英雄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他很明白自己如果束手就擒会有怎样的下场。
但感性方面却又让他的所见所闻影响到他的决断。
或许生而为“人”,早在塑造他们的时候就将一些情感注入到他们的性格也好、代码也罢里面去。
因此,即便他冷眼旁观,此时心里还是泛着一种叫做“不忍”的情绪。
见欧阳洛不理不睬,那人干脆张狂一笑而后随意抬手打了个响指,随之而来的是另外几个陌生人的后背被挟持他们的人刺穿,然后他们惨叫着倒地、挣扎。
与之相比的是那人淡然如水的声音:“你放心,我不杀他们但我就这样折磨他们,让他们死去活来。我觉得……可能这样的声音对你而言才是天籁之音,对么BOX719号?”
BOX719号……
当欧阳洛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不由瞳孔骤缩,一瞬间无数不好的记忆侵袭大脑,像计算机病毒一般猝不及防的把电脑内存恶意占满,让他完全喘不过气来。他痛苦的抱着脑袋觉得自己摇摇欲坠。
直到一个尖锐的哭声炸响在耳畔,告诉他还有个无辜的孩子因为自己的鲁莽而成为人质的时候,他才惊觉过来。
他指着面前人大吼道:“你说什么屁话!我听不懂!你把她放了,她对你没有用!”
“哦,看来这个娃娃你在意。”说着,那人用手指又使劲儿掐在孩子身上,孩子发出尖叫与大哭,喊着“叔叔”和“妈妈”;那人露出陶醉的神情。
如果说,别人,那些与欧阳洛无关的人的苦难他可以当做没看见,那么这个女孩,这个因为他的缘故而受到迫害的女孩就一定和他有关系,他也一定不能不救。
因为孩子的母亲很可能因他而死,他已经连累了一次无辜的、知道真像还愿意帮助他的人;那么这个孩子,作为那个女人的亲骨肉他就必须去救;不论这个理由是愧疚也好、是怜悯也罢。
“哦……我知道了……”突然,那个人在陶醉中回过神来,似乎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然后毫不犹豫将小女孩顺手丢给旁边一人:“孩子怪可怜的,让她陪她妈去吧。”
接过孩子的人在轻易制住孩子后嘿嘿一笑,提着小孩双腿让之倒挂着就要开始抹脖子取血。
欧阳洛再也忍不了了,往前跑了几步几声枪响,弹头点在他脚前一尺的地上;他只得一个急撒车怒吼:“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们到底想要让我干什么?!”
“别发那么大火嘛……”那人语气轻松:“要求很简单,跟我们回去。你放心,我们会待你如上宾。”
这时候从旁边走出来一个女人身材高挑但也蒙着面:“他说的没错;我们不会伤害你……其实你已经逃离‘试验品’的阶段了,你该为此感到庆幸。”
如果带他回去不是如同轮回般的实验和做延续体,那么还有什么其他的用途?总之,欧阳洛是想不到的。
他冷笑两声:“还有这种好事?不做实验体,难道是名正言顺的做.娼吗?!”
女人似乎对于欧阳洛的直白没有意料到,她愣了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你真奇怪、真有趣。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白了,可能你还是个实验体,但不会再遭受之前的待遇了……
我们要的也不多,只是取一点你的血;其他时候你都是自由的。”
欧阳洛伸出手臂:“那我现在给你,你要多少?”
“我们需要你血里东西的活性……”
女人话没说完被旁边男人呵斥:“带他回去!废话什么!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女人叹了口气只得点头;那人盯着欧阳洛:“全部人都做掉,活捉BOX719号!”
命令一下,全部人以一种惊人的整齐划一行动,不等欧阳洛反应过来他们手上的人质已成冰冷的尸体;而小女孩则像一只被宰的鸡一样,一刀割喉摔在地上。
顿时,那空洞而迷惑的大眼睛在她被像破布袋似的砸在地上的时后望向欧阳洛,那双眼珠子死死的盯着他,仿佛在说:
——叔叔,他们为什么要杀我?我妈妈又去哪里了?
与此同时,快要好的旧伤上被人用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紧接着是后脑被人狠狠的一击;一种昏天暗地的眩晕伴随着严重的耳鸣充斥着自身;后脑血水染透了黑色的头发、黏糊糊的一团。
但迷茫间,他却看到那个人抬起手来指着他,不对,应该是指着他身后的人大喊着什么……
“我要活捉!你们耳朵是不是聋了?!我要活捉!”那人间欧阳洛后脑被人猛砸了下,神色突然就不对了,于是连忙焦急得大喊。
但被指着的人好像没听到他的话,手里的钢棍还要再次往下,这势头一看哪里是要活捉的?这分明是想要欧阳洛的命啊!
那人见不起作用,下意识的要去掏手里的枪,但手一触及枪套,枪没摸着,他后脑勺倒是被一根枪管顶住了。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计划有变。”
说话的居然是那个女人?!
“你?!是你?!”那人不可置信。
女人平静道:“是我。你们把它藏得够深,如果不是你带路,我们不知道它就是‘它’。既然找到了,这个东西就必须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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