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崔应谦点点头，下一秒，电梯门打开，空调的冷风吹进来。
男人先一步走出电梯，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见苏漾站在原地没动，他勾起唇角：“怎么了?不敢出来吗？”
苏漾看着他略带戏谑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沉默，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有什么不敢的，小崔总还能在这里对我做不利的事情吗？”
苏漾踏出电梯，整个楼层都空荡荡的，没有人气，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存放服装的地方。
“你有事情想要问我吧？”崔应谦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伸手擦去自己旁边位置上的尘土，冲她微微挑眉。
苏漾看了看周围，在他身边坐下。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将好奇心掩饰的很好了。既然小崔总都知道了，那我就直说了。”苏漾看着他的眼睛，“小崔总，我觉得你有点奇怪，你和季遇到底什么关系？”
苏漾早就这样觉得了，但因为每次的场景都不对，一直没有机会问。
两个人只是普通上下级关系的话，崔应谦对季遇的态度未免也太奇怪了。之前季遇在黄辉公司的时候，怎么也没看到黄辉这么惜才。
还有季遇，苏漾不相信他就这么听话，无缘无故给崔应谦办那么多事情。
崔应谦看着她此时认真的神色，突然笑出声：“我和季遇？你就是想问我这个吗？”
他看向房间内落了些许灰尘的衣服，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我和季遇啊，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呢不如简单给你说吧，就是他帮了我，我也帮了他。”
“什么意思？”苏漾既然问了，就不想要听到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
可崔应谦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突然起身，抬手看了眼时间，“季遇的追悼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随意，想要跟我下去的话可以，留在这里转转也行。”
说完之后，他将那张电梯卡放到刚才坐过的位置，直接走出房间。
苏漾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拿起那张电梯卡。
崔应谦刚直接把这件卡留下，那就默认了自己可以去其他楼层，虽然其他楼层可能早就空了。
但她还是决定去看看，首先就是季遇曾经带自己去过的那个楼层。
等了一会儿之后，苏漾下定决心，走向电梯，按下按钮。
上一次看到的那层楼内部之后，苏漾便无比确信的季遇是个疯子，变态，可即使她今天做好了心理准备，再次走出电梯，还是会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这是无数情报汇聚而成的信息网，季遇在娱乐圈直接或者间接接触的人和势力都被调查的清清楚楚。
其中那些商业对手无比想要得到的机密就这么大咧咧的写在白板上。
苏漾慢慢走近，看到被调查的无穷清楚的Freegirl所有成员，其中自己的部分占据百分之九十的模块。
她看了一眼，转身去找自己想知道的其他东西，崔氏集团。
季遇选择和对方合作，一定会提前做好调查，这里肯定会有关于对方的资料。
在那天参加宴会的时候，苏漾听到崔应谦说他刚从国外回来，中文说的还不太好，但崔家那么多人，他到底是凭借什么得到继承权的？
苏漾下意识看了眼这层电梯口的位置，然后快速搜查这里的信息。
尽管这些信息做好了分类，但对于苏漾来说还是很难找寻，季遇一个人就能调查出那么大的信息量，他的能力果然比自己要强大许多。
可她将所有的信息都检查一遍之后，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难道崔应谦的身份信息不在这里？还是说已经被人抹除了？
苏漾看了眼时间，二十分钟已经过去了，她不知道楼下的追悼会什么时间结束，也没法确定崔应谦会不会再次上来，只能尽可能加快时间。
可是都没有。
难道今天就只能无功而返时，苏漾的视线落在角落处的一个装满废纸的纸箱上。
她的心跳加快，她有种感觉，自己想找的东西肯定就在里面。
苏漾快步走过去，打开布满灰尘的箱子。
最上层是一些纸张，看上去就像是因为打印错误随手丢进这里的，继续往下翻，是崔氏这段时间的合作。
在家养病这些天，苏漾有时候会不可能避免的看到李鹤景的消息，这些明明是最近的合作，但看纸张的打印信息，早在三个月之前，季遇就已经知道了。
那也就是说，季遇在三个月甚至更早的时间就已经找上了崔应谦，两个人早就认识了。
苏漾继续往下翻，很快就看到了崔父的身份资料，和展现在大众面前的形象差不多，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在发达之后便和原本的妻子离婚，娶了一个暴发户的女儿，两个人只不过是商业联姻，各取所需，没有感情，各玩各的，但还是有了崔应谦这个儿子。
之后崔应谦被送出国，崔父更加肆无忌惮，越来越多的私生子找上门，他全部认下，直到后来崔应谦回国，从崔氏底层做起，仅仅是半年时间，便将那些人统统赶出去。
而崔父，在年初的车祸中不幸成为了植物人，在所有股东的举荐以及崔家所有人的赞同下，崔应谦成为崔氏新的继承人。
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面完成那么多事情，苏漾不相信其中没有季遇的手笔。
苏漾猜他是想要利用崔应谦做些什么，但计划应该还没有实施。
再往下面看，都是一些没用的废纸了。
离开这层楼之前，苏漾看着那些写满了自己的喜好，生活习惯的记录，毫不犹豫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板擦，将那些东西全都擦干净。
——
监控室内，看着那抹身影走入电梯，男人收回目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小崔总，那些的事情被她知道了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
崔应谦的目光落在面前少年身上，“你是在怀疑我的决策有误吗？放心，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他推监控室的门，不慌不忙的走回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