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荷猛地往外走,沈绍言握住她的手腕,“阿荷,你去哪?”
苏晚荷神色迫切:“我要去找霍思雅问清楚。”
沈绍言神情为难道:“阿荷,我们没有证据。”
苏晚荷回头眼神锐利地望着他,那清澈的眸底,却仿佛能洞穿人心。
仿佛那个天潢贵胄般的男人,一眼就能把他看穿,带给他从内到外的恐惧。
而此刻他的妻子,不过只是和那男人做了一夜夫妻,竟然也露出这样的眼神。
沈绍言愤怒,却有种无能为力,事态不受控制的恐慌。
他无法接受从前温柔似水的妻子,变成如今咄咄逼人的样子。
苏晚荷似笑非笑,“你不敢捉拿霍思雅?”
沈绍言气势微弱,“毕竟是名义上的霍家小姐。”
苏晚荷冷笑,“沈绍言,恐怕全国警署司的次长,只有你才这么窝囊。”
沈绍言无奈道:“我就算是次长,也要有上头颁布的逮捕令,况且事情还没调查清楚。”
苏晚荷语气异常愤怒,“那你即刻审问警卫,今夜霍思雅有没有来到我们公寓,我必须得到确切的事实。”
“你一个堂堂警署次长,难道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你凭什么坐上次长之位。”
沈绍言哑口无言。
此时,门口忽然传来警卫的敲门声。
“沈太太在家吗?”
苏晚荷猛地去打开门,满眼希冀:“有朗儿的消息了?”
警卫回道:“抱歉沈太太,警长正带人调查,一有消息我们马上通知你,不过现在,”
警卫欲言又止,看了眼屋内的沈绍言。
苏晚荷眼底的希望破灭,没什么情绪地蹙眉道:“什么事?”
警卫低声说:“陈副官在外面等您,说督军派他接你回去。”
苏晚荷神色倦怠,点头,“行,我知道了。”
沈绍言焦急道:“阿荷,你去哪?”
苏晚荷语气平静,“我去趟督军府,你们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沈绍言表情古怪,又暗自咬牙,冷哼出声。
“督军又派陈副官接你回去,肯定是还不死心。”
苏晚荷冷笑:“你最没有资格说这些。”
忽然,苏晚荷察觉到不对劲,目光扫视周遭,蹙眉道:“玉萍呢?”
刘妈也晃了下神,“沈小姐没有回来啊。”
沈绍言顿时蹙眉,“我不是吩咐陆师傅,送她先回公寓?”
刘妈斩钉截铁道:“没有啊,老婆子一直在家,没见沈小姐回来。”
“我去找陆师傅,问个究竟。”
沈绍言迅速拉开门走出去,苏晚荷也跟上去。
到了司机住所,推开门一番打听,同僚却说陆师傅并未回来。
苏晚荷觉得事情逐渐变得蹊跷,“这个陆师傅,会躲到哪里去?”
“那你可有陆师傅老家的地址?”
那同僚点头:“我前几日,倒是和陆师傅一块在他家喝过酒,次长,我把地址写给您。”
那同僚撕下一页纸,写了地址交给沈绍言。
两人拿着地址,走到门口,正看见陈副官等在车边。
“沈太太,督军有请。”
沈绍言内心已经后悔了,后悔妻子的态度转变,令他有种失去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无法承受的恐慌。
他猛地握住苏晚荷的手腕,神色悲怆,不肯松开:“阿荷,别再让他碰你,”
苏晚荷冷漠地抽出手,打断他的话:“你先去打探陆师傅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到玉萍的下落。玉萍也消失了,这件事非同小可,今夜巡逻的警卫,你要审问清楚。”
“我去督军府,找霍思雅问清楚。”
沈绍言松了口气,看着妻子坐上车,内心却渐渐不安。
苏晚荷坐上车,蹙眉问陈副官。
“督军找我什么事?”
陈副官轻咳一声,声音都有些不自然。
“沈太太,去了便知。”
苏晚荷捂住胸口,那里跳得很乱,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怕见不到朗儿。
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骨肉,比她生命更重要。
没有人能体会失去孩子的痛苦,除非她是个母亲。
苏晚荷只觉得从得知朗儿丢失那一刻起,她头顶的天空,便从此塌了。
时时刻刻压迫她,喘不过气。
苏晚荷六神无主,又竭力抓住一丝蛛丝马迹。
她敢肯定,和霍思雅有关。
苏晚荷忽然焦急催促:“陈副官,麻烦您开快点。”
陈副官愣了下,又忍俊不禁道:“是,太太,督军比您更急。”
苏晚荷却没心思,脑海中都是孩子可爱的模样,往日这时候朗儿早趴在她怀里酣睡,此刻夜深露重,也不知朗儿有没有冻着饿着。
苏晚荷胸口好似揪心的疼,滞闷的她喘不过气,直到车一路开到督军府,苏晚荷猛地从车上下来。
陈副官提醒道:“沈太太,督军住所在这边。”
苏晚荷焦急不已:“陈副官,霍思雅住在何处?我现在要立刻见到她。”
陈副官疑惑道:“您找霍小姐何事?”
苏晚荷也知道没有证据,可她不能放过一丝蛛丝马迹,“我儿子不见了,我怀疑和她有关。”
陈副官蹙眉道:“这件事请容属下去禀告督军。”
苏晚荷点头:“事不宜迟,我跟你一起去。”
陈副官点头,带苏晚荷走进洋楼,没在办公室找到霍霆霄,最后推开卧室的门,发现男人正赤膊躺在浴桶里。
见到女人出现在门口,男人眼底愈加幽深,仿佛带着雷霆万钧的穿透力,剥开那层旗袍,描摹那玲珑娇躯寸寸领地,直抵她最深处。
苏晚荷焦急不已,被男人灼热的眼神,烫得身体最异样的地方都莫名一紧,又头皮发麻地仓促偏过头。
男人扬眉,低沉的声线竟带着绵密入骨的蛊惑:“过来。”
陈副官立刻过去禀报:“督军,沈太太家的小公子不见了,沈太太认为和霍小姐有关,要见霍小姐。”
男人闻言后,并未有什么情绪波动,不疾不徐哦了一声,又似笑非笑冷眯远远站在门口的女人,语气渐渐不耐。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站在你这边,你可别忘了,霍思雅是我妹妹。”
“我不帮霍家人,帮你一个外人,你告诉我,凭什么?”
苏晚荷咬着牙,缓缓走近男人身旁,弯腰俯过浴桶,柔弱无骨的葱根纤手,捧起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在那形状优美的薄唇旁边,落下蜻蜓点水一吻。
“督军,求您帮我。”
女人那清清亮亮的眸子,好似勾走了他的魂魄,甜软的嗓音,好似拨动了他的心弦,使男人心跳骤然发紧。
眼见着那抹香甜近在咫尺,霍霆霄失控地骤然迎上去,想要把那抹香甜吞之入腹,占为己有。
女人却忽然松开了他,后退一步,一张小脸瞬间红透,纤浓的眼睫小蝴蝶似的扑闪扑闪,躲避他的眼神。
霍霆霄自知被小妇人戏弄,气得咬了下腮帮子,目光肆意地从那花瓣般粉润的唇儿碾过,不仅看着甜,吃着也甜,顿时喉咙滑动,口干舌燥。
可他看出女人的焦急,克制地从浴桶骤然起身,嗓音性感地低声吩咐:“把我衣服拿来,为我亲自换上。”
陈副官早已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苏晚荷猝不及防和男人陡然相撞,只好迅速偏过头,气急败坏地走到旁边,把架子上他的军装和衬衣都拿来,又闭着眼,放到他的手边。
男人挑眉,故意勾唇:“还有里衣。”
苏晚荷睁开眼,却不敢乱看,瞥见那架子上还有一条超大号的黑色棉绸裤衩子,顿时又急又气,咬牙:“霍霆霄,你别太过分。”
男人挑了挑眉,这小妇人胆大包天,从前见他吓得像只兔子,现在敢直呼他名讳了!
不过看她又闭眼又睁眼蹬蹬踩着高跟鞋,像只炸毛的小野猫甩着小尾巴一样可爱。
苏晚荷硬着头皮,把裤衩子扔给他。
霍霆霄冷峻的脸庞碾过一丝笑意,接过衣物雷厉风行换上,眨眼间连军装都穿戴整齐。
见她脸蛋白里透红,身段玲珑婀娜,站在那便俏生生令他心动,男人不禁逗她:“伺候丈夫更衣,这不是你习惯的事。”
话落,苏晚荷没什么反应,男人却骤然冷了脸。
“走吧,带你去见霍思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