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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的丑事虽然大家已经尽力隐瞒了,
还是传遍了所有的熟人圈子。
出了丑事,反倒介绍对象的人多了起来。
但是那些个对象,个个都是条件很差,
比点点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仿佛点点出了那个丑闻,身价就要一落千丈似的。
点点如何能接受。
乔致军和谢丽云看着女儿天天抑郁低沉,愁苦万分,
“燕秋,点点这孩子,我看,不脱离这个环境是很难走出来了,
我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丽云找谢燕秋诉苦。
“丽云,点点这样,别说你们做父母的,
我和飞阳看着也难过,
我一直有个想法,一直没敢和你说,怕你不同意。”
“什么想法,只要对点点有好处,
我就不会不同意的。”
“我想,我们可以设法把点点送到国外去,
你知道,咱们这个社会就是熟人社会,一点小事都被人议论纷纷,
点点又不是那种能承受住风言风语的人,
不离开这个环境,她就很难好起来,
唾沫星子淹死人呢。”
“去国外?”
谢丽云惊了,以她和乔致军的经济实力和人脉,送孩子去国外的事,倒是从来没有在出现在脑海里,
和他们的生活圈子完全不搭界的那种。
“对,我想,只有把点点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也许有利于她振作起来,
这件事我考虑很久了,就是怕你和致军舍不得,毕竟你们就这一个丫头。”
“啊,你得让我好好想想。”
以谢燕秋的实力,自然有能力把点点送到国外,
但谢丽云不能不好好思考一下。
一来,送到国外,他们的经济实力也不允许,
二来,一个丫头送到国外去,以后老两口那不就是孤寡老人了吗。
这事实在得好好想想。
“我得和致军商量商量。
这个事太大了。
对了,燕秋,你有途经送到国外,我相信,
但是有没有打算好她去国外发展的方向吗?”
“我可以帮她弄到一个大学的留学生身份,毕业后,她自由选择在哪里就业,
国外的思想开放,不像咱们现在,接触的就是亲友单位什么的,
圈子太小,
她接触了国外的思想,便不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
如果她接受回国,也可,在国外也可。”
“你知道,我们的经济如何供她在国外几年生活,有点吃不消。”
谢丽云思忖着。
“丽云,钱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可以来出。这孩子我一直当亲女儿看待的。”
谢丽云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何德何能,拥有燕秋这么好的姐妹啊。
“燕秋,谢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得回去和致军好好商量商量。”
大约大半年后,经过努力,点点被送到了米国。
谢丽云夫妻和谢燕秋一起都去送行了,
除了兴邦,
兴邦倒不是不来,
而是,他不在国内,
他去了国外,
兴邦自从点点的病房离开,回到公司,就积极地报名参加了公司在国外的业务开发,
受公司所派遣,直接去了国外发展。
他并没有和那个季寒有进一步的发展。
他说,事业才是最重要的。
点点在国外学习的几年,谢燕秋支援了大笔钱,
点点也很努力,在学习之余积极地做各种兼职。
到了两年后,点点和谢燕秋说,
“阿姨,我现在的收入能够我自己生活所用,你就不用再给我寄钱了。”
谢燕秋再坚持寄过几次,点点再拒绝,于是谢燕秋也没有再寄。
毕业后,点点留在了当地工作,
工作很努力的点点,坚持要还给谢燕秋钱,
虽然谢燕秋拒绝她还债,但她还是很积极地把钱打给爸妈,
让父母替她转交。
谢燕秋接到谢丽云转交过来的钱,感慨不已,
“这丫头,真够争气的,倒比我那明月强得远了,
明月虽然守着我,那工资低的就别提了,
我每个月都要贴补她钱。”
谢丽云羡慕地说,
“哎呀,燕秋,你可就知足吧,
大家谁不羡慕你啊,儿子去国外发展,成了国际著名的设计师,
女儿虽然工资不高,但守着你们俩,还给你们早早生了双胞胎外孙子,
让你们也享受到天伦之乐,
不像我们,除了接到电话和钱以外,孩子是几年都看不到一次。”
说完这话,谢丽云又怕这话引起谢燕秋误会,
怕她以为自己怪她做主把点点送到了国外,
忙圆场说,
“不过,孩子们嘛,只要他们自己幸福就好了,点点还多亏你,
当年要是不送出国,眼瞅着就要被风言风语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样下去真不好说能出什么状况,
还好现在她自己过得挺好的,
而且,她还说,以后,还要接我们出去养老呢。”
谢燕秋高兴地说,
“是吗,到时候,你们出国养老,丫头有孝心是好,就是啊,怕你们不习惯。
我看,还是在国内待着和我们一起养老吧,咱们一起住养老院去。”
谢丽云笑,
“也是,想想一出去,见到的都是黑皮白皮的,光想想都不习惯了。”
然而,让谢丽云不习惯的事还在后面,
当点点告知找了个洋佬为对象时,谢丽云和乔致军再次无法接受,
“哎呀,找个洋鬼子做女婿,
那以后生的外孙岂不也是洋鬼子。不行不行。”
谢燕秋笑了,
“你们说不行,现在也是山高皇帝远,鞭长莫及了,
我看了,你们还是顺其自然吧。”
点点终于还是结婚了,对象就是一个洋鬼子。
经过好长时间的心理建设,谢丽云和乔致军终于接受了。
并且决定在国内给点点办一场婚礼。
时代不同了,点点当年的丑闻,大家早已经不当是什么事,
如今,点点又混得很好,还打钱回来给父母在城里买了新房子。
点点的要结婚的消息传到了兴邦的耳朵里,
身在国外的兴邦听到母亲告知的消息,沉默了好久,
“点点要结婚了?对象是个洋鬼子?”
“什么鬼子不鬼子的,说得这么难听,
你要回来参加啊,这次要不回来参加,兴许这辈子都难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