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眶再次发红的伊尔莎,戈泽文心疼了起来。
自伊尔莎登基……不,应该说是自伊尔莎被确认为新的皇储后才比较准确。
自伊尔莎被确认为新的皇储后,盖尔就过上了深居简出的日子。
一天绝大部分的时间,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看书,基本不跟除了伊尔莎、戈泽文之外的任何人来往。
然而即便是伊尔莎和戈泽文,盖尔也是一副能不见就不见的模样,即便见了面,盖尔的反应与表现也比以往要冷淡。
有一种在特意疏远伊尔莎和戈泽文的感觉。
戈泽文也不是不能理解盖尔现在的心境。
原本应是属于他的皇座,却被他的亲女儿给坐上了。
要说盖尔心中不感到难受和别扭,那反倒不正常。
因此戈泽文很理解现在正在“闹别扭”的盖尔。
只不过这就苦了伊尔莎了。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疏远,这换做是谁都不会觉得好受。
戈泽文抬起手摸了摸伊尔莎的小脑袋:
“伊尔莎,放心吧,你父亲只是在闹别扭而已,等过多一阵子,你父亲会慢慢想开的。”
伊尔莎把头埋在戈泽文的胸口前,因正哭泣的缘故,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直到伊尔莎哭累了,她的情绪才终于稳定了下来。
“对不起……爷爷。”
伊尔莎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朝戈泽文道歉着。
“都怪我,害你的药都凉掉了。”
因为伊尔莎刚才正哭泣的缘故,耗去了不少的时间,让原本要喂给戈泽文的药都变凉了。
对于伊尔莎的道歉,戈泽文笑了笑。
“没关系没关系,这药还是温的,还能喝。来吧,伊尔莎,继续给我喂药,顺便也跟我讲讲你最近过得如何了。”
伊尔莎每天都会来给戈泽文喂药。
在给戈泽文喂药时,伊尔莎也会时不时地给戈泽文讲一讲她最近的生活如何。
伊尔莎再次拿起了戈泽文的药,一边用小勺子给戈泽文喂着药,一边开始讲起了她最近的生活。
从她最近的伙食,一直讲到最近处理政务时遇到的一些难事。
在戈泽文面前,伊尔莎从不撒谎,也从不隐瞒。
因此伊尔莎把打算培养自己的势力的事情,也告诉给了戈泽文。
在静静地听完伊尔莎的话后,戈泽文用平静的语调说道:
“伊尔莎,你为何突然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伊尔莎低着头。
在思索了好一会后,伊尔莎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了:
“……因为我害怕雅各先生有一日变坏了。”
“有好多的人相比起我,更愿意听雅各先生的话。”
“如果雅各先生有朝一日变坏了,就凭现在的我,可能就没有办法对付雅各先生。”
“所以我想让我的力量变强大起来,强大到即便雅各先生变坏了,我也不必感到害怕的程度……”
说到这,伊尔莎停顿了一下。
随后用带着些许愧疚、歉意之色在内的语调接着说道:
“爷爷,我这么做会不会很坏呀?会不会伤了雅各先生他们的心呀?”
伊尔莎之所以突然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纯粹是因为之前威廉的那一番话,勾起了伊尔莎的危机意识。
伊尔莎意识到了雅各若是有一天起了反心,那将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心悸的伊尔莎,决定要加倍努力地学习如何治国,并拉拢各方面的优秀人才,培养出一股绝对效忠于自己的势力。
一股能够抗衡“雅各派”的真正的“女皇派”的势力。
伊尔莎的话音刚落,戈泽文便微微一笑:
“伊尔莎,不必感到愧疚。”
“你做的是对的。”
“你知道要培养自己的势力,这一点很好。”
“雅各肯定也会理解你,所以我相信雅各他不会因此而对你有怨言的。”
说到这时,戈泽文的话锋一转:
“不过——你不需要怀疑雅各的忠诚。”
“我与雅各搭档了数十年,我对雅各的人品、以及雅各对帝国的忠诚很有自信。”
“所以伊尔莎你并不需要担心雅各会变坏、会背叛你、背叛帝国。”
“谁都有可能背叛帝国,唯独雅各绝不会做出有负于帝国的事情。”
“还有,伊尔莎,你也要记得——光是执着于拉拢各种人才也是不行的,伊尔莎你也要加倍地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强者’。”
“我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不少事情,因此也悟出来了许多道理。”
“我悟出来的其中一条道理,便是——强者与强者是会相互吸引的。”
“当你成为一个很强的人时,就能吸引到其他的强者到你身边。”
“听起来很像是胡说八道,对吧?但这是真的。”
“这是爷爷我的亲身经历,当一个人越强,就越能吸引到其他的强者到其身边。”
“这一点对于一国之君来说,更是如此。”
听到这,伊尔莎不禁莞尔,随后用开玩笑的语调说道:
“爷爷,那按你这么说,雅各先生和班克罗先生他们是不是都是被你的优秀和强大所吸引,所以才愿意做你的臣子、为你效力的?”
“那当然了。”戈泽文毫不犹豫地笑道,“不是爷爷我自卖自夸,爷爷虽然没什么其他出众的能力,但唯有一项能力,我远比其他人要强。”
“那就是我的胆子特别地大。”
伊尔莎嘴巴一扁,没好气地道:
“爷爷,你还说你不是在自卖自夸?”
“爷爷没骗你。”戈泽文一边爽朗地大笑着,一边摆了摆手,“爷爷就是靠着特别大的胆子,才能将雅各、班克罗这样的人杰吸引到身边的。”
“爷爷是个能够大胆信任别人、大胆放权给别人的人。”
“无条件信任他人、将大权交予到他人的手上,可是一件没有一定胆量的人,就绝不敢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