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中一转,便想到了这个长生谷。
长生谷,乃是一个隐逸门派,位于山东境内的一处,外人难知其具体位置。
此谷谷主,居传剑法精深,只是罕有人见,故只是传言之语,难有定论。
她素来注重消息,这个消息,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小道消息,若非她过目不忘,清心诀大成,断难想起来。
她抿嘴一笑,淡淡道:“你们长生谷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便不能管你们的闲事?!”
“哼,你江南云在外人面前,还是个人物,但在我长生谷眼中,却是一文不值!”姜姓大汉冷笑一声,轻蔑的扫了江南云一眼。
江南云轻轻一笑,摇摇头道:“你这口气,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呢,真是好玩!”
说罢,她飘然一动,倏然来到了他近前,挥掌一巴掌打了出去。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她白玉似的小手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脸上。
顿时,五个手指印浮现出来,清晰可见。
平常时候,一般挨了一巴掌,五个手指印显形,需得一会儿的功夫,很少见到直接显形。
这却是她独特的掌力所致,仿佛烙铁一般,直接在他脸上烙下一个巴掌印。
江南云淡淡说道:“这一巴掌,是因为你口出不逊,若是再说大话,我可不会客气!”
她语气轻淡,周围诸人却觉得寒气自心底浮起,看她先前还是嫣然微笑,却是说翻脸便翻脸,打人巴掌如平常事。
变脸如翻掌,还轻松自如,他们不禁泛起一丝寒意来,原来旖旎的心思顿时消散。
“你……你――!”姜姓大汉指都着她,怒目圆睁。
江南云明眸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若再出言不逊,我便废去你的武功。”
姜姓大汉顿时吸了口气,心中泛寒。
武功被废,比被杀了还要难受,而这正是江南云搏得辣手仙子称号的原由,她废人武功,已是家常便饭。
“若是识趣,你们便走罢,免得自取其辱。”江南云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走――!”姜姓大汉瞪着她,看了半晌,却不敢再胡言乱语,只是恨恨瞪着她,半晌过后,猛的一挥手,转身便走,长剑也不敢去取,生怕激怒了她。
莫看她云淡风轻,却是翻脸如翻掌,令他们心中忌惮异常,不敢尝试激怒她。
“多谢江帮主相救!”宋师兄上前,抱拳郑重一礼。
他心下明白,若是没有江南云出手,自己如今已是姓命不在,实是救命大恩。
“不必多礼,宋大侠,你们是长生谷的人?!”江南云摆摆手,嫣然微笑,美艳不可方物。
姓宋的中年男子点头,神情恭敬,笑道:“我们是长生谷门下,在下姓宋,名归安。”
“长……生……谷……”江南云沉吟了一下,摇摇头:“恕小女子孤陋寡闻,却是没有听说过贵谷。”
宋归安忙道:“长生谷一直不出世,外人极少知晓。”
江南云点头,想了想,笑道:“如今你们被追杀,即使逃过了这一次,难逃下一次,不如去我清平帮中躲一阵子罢。”
“这……这如何敢当?”宋归安一怔,忙道。
他心下大讶,没想到江南云竟如此古道热肠,在别人的嘴中,她可是狠辣无情。
莫不是有什么企图?他心中一动,却又摇头,自己这条姓命如今已经是她的,若是有什么企图,便是还她一条姓命便是。
“你也不必逞强了!”江南云摆摆小手,笑道:“你的伤势如今复发,赶紧坐下疗伤才是,莫要耽搁了。”
“……是!”宋归安点点头,随后介绍了身后的两位师弟。
这两个中年男子,一个叫刘升之,一个叫余敬仲,与他交情莫逆,这一次跟着一起叛出了长生谷。
江南云对二人点点头,一伸手,指向临安城的方向,道:“走罢,先去帮中再说。”
“但凭江帮主吩咐!”宋归安点头,恭敬的回答。
忽然,“嗤嗤”的厉啸声蓦然响起,漫天乌云罩来,将四人完全笼罩其中。
江南云暗自一摇头,本以为树林中的这些人是他们一伙的,如今持来,却是另有其人!
她轻笑一声,身形一晃,挡在众人身前,月白罗袖挥出。
漫天的暗器闪着寒光,朝他们罩下来,到达他们上空时,却忽然一变向,朝江南云的袖子中飞了去。
“叮叮叮叮”江南云长袖挥动,宛如轻歌曼舞,优美动人,那些暗器皆随着长袖而落到了地上,转眼之间,已是聚成了一堆。
这一招万流归宗,她如今御使开来,轻松自如,盖益于清心诀大成,更加轻松自如。
暗器纷纷落下,天空中稀薄开来,却更加诡异多端,竟欲绕过江南云,朝她身后的宋归安三人击去。
江南云轻轻一哼,罗袖一挥,顿时暗器纷纷转向,朝向他们来的方向飞了去,速度犹胜来时几分。
“啊!”“啊!”“哼!”
惨叫声不绝于耳,还夹杂着闷哼声,听其声音,似有五六个人中了暗器。
江南云摇头轻叹,道:“宋大侠,你们退后几步,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江帮主,还是让我们来罢!”宋归安忙道,觉得有义务冲在前面,她毕竟是一帮之主,岂能事事躬亲?!
江南云摇头,笑道:“你受了伤,快些坐下疗伤,不必担心他们这些贼子!”
说着话,她轻轻一按,手掌落以了宋归安的肩膀上。
她小手如玉,轻盈如无物,落在他肩膀上,却宛如山岳压下来,丝毫没有抵抗的能力,直接坐了下去。
随着这一掌撤去,宋归安坐到了地上,直接盘膝,却觉自肩膀忽然涌出一股清凉气息,仿佛无中生有,忽然出现,在他身体经脉内很快运气一周,融入他的气息。
这一下,他隐隐决口的堤坝顿时坚固起来,欲要崩溃的伤势顿时稳定下来。
宋归安抬头看了一眼江南云,心中惊异,没想到江南云竟有如此玄妙莫测的内力,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莫要鬼鬼祟祟的了,还是出来罢!”江南云娇声喝道,声音糯软如蜜,带着诱动人心的力量,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听从,想要顺着她的意却做。
松树林中簌簌作响,枝叶一阵晃动,自里面走出六个人来,个个身穿黄衣,神情冷漠,淡淡盯着江南云,似乎没有人的感情一般,与他们的眼神一对,会莫名的心寒。
江南云瞥六人一眼,淡淡哼道:“林中的那五个,何不一起出来,躲在里面,意欲何为?!”
松林再动,又有五个人走了出来,他们个个太阳穴高鼓,似是藏着一只核桃,双眼精芒四射,宛如电光迸射。
刘升之与余敬仲心头一跳,没想到在此碰到如此多的高手,今天可是流年不利,霉运连连,刚逃过一劫,又来一劫。
他们嘴里发苦,这些高手,比起同门师兄弟来,可是远高几筹,自己三人若是落到他们手上,断无侥幸可能。
二人的目光不由落到了江南云的背影上,她窈窕曼妙的背影如今看来,惹人怜惜,哪能敌得过这般多高手?!
他们看了看地上坐着的宋师兄,如今疗伤又有何用,待一会儿还不是会成为别人掌下游魂?!
但既然欠了江南云一条姓命,自然不能逃避,唯有挡在前面,先死在她之前才是!
江南云仿佛背后有眼,伸手一拦,淡淡道:“两位大侠,你们替宋大侠护法,他们交给我便是。”
“可是……”余敬仲相貌平平,一幅忠厚老实的模样,更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家弟子,不像是武林高手。
“他们这点儿本事,还奈何我不得!”江南云轻轻一哼,语气中带着睥睨神气。
“好罢!”余敬仲见她说得笃定,便相信她一回儿,毕竟江南云辣手仙子的名号极为响亮。
“你们是嵩山派的罢?!”江南云迎向这十一个人,明眸扫过,淡淡问道。
“不错!”一个大汉冷冷道。
他身形魁梧,身子粗壮,一张方方的脸庞,看上去冷酷而坚毅,心如磐石一般。
“嗯,既是嵩山派的,可饶你们不得!”江南云摇头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似乎带着惋惜神色。
“你好大的口气!”那大汉冷笑一声,沉声道:“明年的今曰,便是你的忌曰!”
说罢,他一摆手,沉声喝道:“上!杀了她!”
十一个高手同时出动,脚下奔忙,瞬间将她围起来,形成里外的两层,里层四人,外层六人,那大汉却是站在一旁,袖手观之,似乎是一个指挥。
“锵――”十一柄长剑同时出鞘,整齐划一,仿佛一人出剑,单是这份气势,已是极为慑人。
刘升之与余敬仲脸色一变,心中凛然,这般训练有素的高手,却是闻所未闻。
一般的武林高手,武功越高,自信越强,脾气越大,容不得别人压在上头。
像他们这般高手,竟被训练得如此整齐划一,委实罕见之极,更显可怕。
长剑出鞘,齐齐斜向上一指,形成剑网,倏的刺下去,齐齐刺向江南云纤细的柳腰。
“嗤嗤”声不绝于耳,这些人皆是高手,长剑刺破空气,宛如布帛撕裂之声。
“好剑法!”江南云轻叹一声,长剑倏然出鞘,再不能藏拙,看出这些人的剑法修为不俗,不敢托大。
一道匹练划出,绕她周身一匝,宛如周身被一道圆筒围住,形成一道光幕。
“叮叮叮叮叮叮”一连串的清鸣声响起,不绝于耳,仿佛一串串珠子落到玉盘上。
江南云长剑振动,每一剑的力道皆是不弱,他们个个功力深厚,令她疑惑,究竟何处来的这般多的高手。
但她的内力更加深厚,剑上蕴着数道内力,宛如层层堤坝,内力如潮水,被这一层一层的堤坝阻拦,最终化为碎片,毫无威力可言。
江南云轻哼一声,冷冷一笑,周身浑厚浩荡的内力沿着一种独特的心诀开始运转。
内里一层四人动手过后,外一层六人动手,形成连绵不绝之势,不容她歇半口气。
江南云气脉悠长,远超他们想象,却是丝毫无碍,玄妙的心法运转开来。
“叮叮叮叮叮”剑鸣声再次响起,清脆依旧。
刘升之与余敬仲二人看得目瞪口呆,怔怔难言,仿佛看到了一幕极为怪异之事。
内圈里的四个人,忽然长剑一转,本是刺向江南云的,忽然变成了刺向身后的六人。
那六人猝不及防,顿时有两人中剑,另二人反应快捷,飘身后退一步,方才避过。
顿时联手之势告破,阵形一滞。
江南云身形飘动,已是出现在那大汉身前,寒霜剑一刺,化为一点寒芒,直刺大汉。
她的剑奇快无伦,几乎肉眼不可见,她身形仿佛笼罩在一层白雾中,唯见一团模糊的影子,却看不清身形。
这是江南云心中恼怒,施展了清虚剑法。
“呃……”大汉一声呻吟,呆呆看着胸口的长剑,又看了看江南云,露出难以置信神色来。
他实在难以相信,凭自己的身手,竟然没有躲过她一剑,委实太过惊人。
“常师兄!”众人一惊,忙喝道,双眼顿时变红,朝江南云扑了过来,长剑挥动,誓要杀她。
江南云身形一晃,蓦然消失在原地,众人眼前不见,纷纷四顾,心中警惕,没想到她有如此诡异莫测的心法,心中已是有些胆寒,更是恼怒。
“呃……”又有一声闷哼响起,一个中年男子捂着胸口,缓缓倒下,人们只能见到一团模糊的白影一闪即逝。
“江南云,你给我出来!”一个人受不住,大声喝道,长剑抖动,周身戒备。
他忽然觉得心口一疼,忙低身看去,却剑到胸口出来一个剑尖,晶莹如冰雕成。
周身仿佛被寒冰所冻住,寒冷彻骨,一动也动不了,全身的力气被抽了去,想要挥剑,却是动也动不了。
“呃……”一声呻吟自他喉咙中冲出来,他眼前发黑,缓缓倒了下去。
人们顿时一惊,转眼之间,三条姓命丧在江南云剑下,他们却没有看清她的身影。
“大伙围到一起!”一个人嘶声喝道。
众人顿时脚下奔走,转眼之间,再次形成了一团,每个人背抵着背,不露出空隙,免得江南云钻到自己身后。
背抵着背,长剑直指,看上去宛如一个剑轮,森森寒气,让人难以接近。
江南云身形一晃,出现在众人身前一丈处,娉婷而立,一阵清风吹来,月白罗衫飘动,飘飘如仙子凌尘。
“你们走罢,饶你们一命!”江南云摆摆手,淡淡说道。
这些人呆在原地,皱着眉头,心中已是微微发寒,但这般多的高手围攻,却被她吓走,又有些犹豫。
“若是不走,我说不定改了主意!”她冷冷说道。
众人心中一跳,忙顾不得犹豫,纷纷将死去的三人一起背走,转眼之间,消失于松树林中。
江南云忽然转头,眼前所见,萧月生忽然出现在不远处,正逗着赛黑玩儿。
刘升之与余敬仲抹了抹眼睛,觉得自己眼花,竟没有看清,这个男人何时出现的。
“师父!”江南云娇唤一声,盈盈来至他身前,笑眯眯的道:“师父是不是早就来啦?!”
萧月生点头,轻轻一笑:“看到这么多高手,我不放心,过来看看,还好,你倒没有丢脸!”
“哼,他们这些人,武功差得远,小菜一碟!”江南云一仰头,娇声哼道。
刘升之与余敬仲二人低下头,不敢再看,没想到这位女煞星,竟也有如此一面,娇嗔漫语,惹人爱怜。
“这一次,你怎么手下留情了?”萧月生似笑非笑的问。
江南云蹲下来,玉手揉了揉赛黑的头,笑道:“他们也只是受左冷禅之命,都杀光了有些不忍心!”
“难得难得!”萧月生笑道。
他沉吟片刻,想了想,道:“这样罢,咱们一起去嵩山派,拜会一下左冷禅,将他除去!”
“有师父出马,自然万无一失!”江南云顿时大喜过望,眉开眼笑的道。
她虽然武功强横,但总未有绝世高手的自觉,若是师父在旁,顿时心中笃定,什么也不怕。
“呵呵,看一看左冷禅的运气罢。”萧月生笑了笑,道:“走,去你帮里,我静下心来起一卦,看看他如今何在。”
江南云点头答应,朝坐在地上疗伤的宋归安走去,左掌伸出,轻轻按在他的背心,送去一股若有若无的清凉气流。
宋归安正专心致志于运功,忽然觉察到这清凉的气息,心中一喜,忙按下浮动,静心运功,化解这股清流。
有了这股清流的融入,内息仿佛变了一个人,如油锅里加入了一滴水,内息沸腾,运转迅速,转眼之间便是一个大周天,很快,三十六个周天过去。
他的伤势虽然没有尽复,却已经好了一些,若是自己,怕是没有这般奇效,皆是外力所助。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江南云,忙起身致谢。
江南云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于是介绍起了三人。
他们三人方才知晓,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男子,竟然是江南云的师父,大名轰传天下的惊鸿一剑萧一寒。
清平帮总坛后院
江南云所在的后院,旁人不能进入,有什么事情,只需敲一下大厅中的玉磬,她自能听到。
后院里温暖如春,乃是萧月生的阵法所致,芳草茵茵,桃树数株,还有几株梅花,位于每间屋子的窗下。
在江南云温馨的闺房中,萧月生静坐于榻上,双眼微阖,神情肃穆,宝相庄严得很。
江南云坐在榻前的绣墩上,紧盯着萧月生。
片刻过后,见萧月生缓缓睁开眸子,江南云迫不及待的问:“师父,可算到了左冷禅。”
萧月生点头:“嗯,左冷禅不在嵩山。”
江南云黛眉一蹙,忙道:“那他在何方?”
“照卦象上显示,却是正身处正北方位,却是在移动之中,现在还难断定。”萧月生缓缓说道。
“那……那咱们可如何去找他?!”江南云无奈的道,撇了撇嘴唇,有些不甘心。
她可是已经想好了整治嵩山派的法子,却忽然说不能成行,自然心中失望。
萧月生解座下榻,摇头道:“还是等一等罢,也算他命不该绝,说不定,他会自行找上门来。”
“那最好不过!”江南云明眸一亮。
萧月生轻轻一笑:“如此看来,左冷禅的辟邪剑法怕是大成了,已有把握敌得过你!”
“不知大成的辟邪剑法究竟如何。”江南云道,瞥了瞥萧月生,露出探询神色。
萧月生想了想,摇头道:“这辟邪剑法的威力不俗,各人手上,却也各有千秋,很难断定,不过,大体上差不太多,咱们出去试一试罢。”
“再好不过!”江南云忙道,起身便往外走。
二人来到了屋外的空地上,地上绿草茵茵,都呈翠绿色,这些草乃是一些特殊品种,寻常的草,没有这般柔韧,禁不得踩踏,颜色也没有这般翠绿。
两人抽剑而立。
萧月生长剑轻轻拈着,仿佛一枚绣花针一般,轻轻一指江南云,笑道:“看招!”
说罢,身形倏的幻为一团模糊的影子,瞬间出现她跟前,长剑如闪电劈至,声势惊人。
江南云身形一荡,脚下踩着七星步,倏然退后一尺,避开剑尖,手上一挥剑,仿佛变成了数柄长剑同时挥出。
“叮叮叮叮”金铁交鸣声响起,两人长剑相交,速率极快,宛如暴风骤雨一般,听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只见剑光闪烁,奇快无比,两人身影模糊,战成一团,难分彼此,唯有叮叮的剑鸣。
转眼之间,十余招过去,萧月生身形倏的一晃,出现在一丈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嗯,不错,能应付得住辟邪剑法。”
辟邪剑谱他也习练过,对旁人来说,须得自宫,否则极易走火入魔,他却不虞于此。
辟邪剑法虽然精妙,他却一学便会,一会便精,很容易的便达至大成之境。
如今施展开来,却是以如今的内力催动,更加强盛几分,江南云能够抵得住,说明不怕真正的辟邪剑法。
这天中午,萧月生正在午憩,忽然有小荷过来通报,说是嵩山派的左冷禅与天门道长来访,任总管派她过来问问,是否见他们。
他颇感惊讶,点头说见一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