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视若不见,神情自如,转头问钟灵:“灵儿,这些是什么人?”
钟灵明眸一瞪,气哼哼道:“他们是马贼,想要打劫咱们!”
“马贼?”萧月生皱了皱眉,打量四周,但天苍苍,野茫茫,看不出确切位置,问道:“这里距青峰帮多远?”
“嘻嘻,那可远得很呐!”钟灵娇笑,两只白嫩小手比划一下:“怕得有数百里远呐!”
刚说完,就闷哼一声,忘了自己左肩膀的伤了,秀美脸庞苦成一团:“萧大哥,我挨了他们一刀!”
萧月生忙上前,拉开她小手,只见肩膀血肉模糊,翻开一大道口子,露出了里面森森白骨。
他眉毛登时竖了起来,转身扫一眼周围诸人。
众人本是一脸冷笑,与他目光一触,顿时一惊,只觉他的目光好冷,被他看一眼,如坠冰窖中,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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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些粉末洒上伤口,很快止住血,马上查看另二人的伤势。
阿紫背后一道大口子,不停的流血,却不多,他查看一眼,洒上一些粉末,止住了血。
她乖乖的,任由萧月生摆布,一言不发,那双手套也不知不觉的拿掉了,收回腰间鹿皮袋里。
那帮人只是冷眼旁观,看着萧月生手上的瓷瓶,露出贪婪之色,药末洒下去,很快收口止血,其效若神,实乃当世罕有的灵药!
他们身为马贼,每一次抢劫,都冒着风险,说不定就碰到硬茬儿,需得血拼一场,若有些药伴身,当可多一条姓命!
萧月生毫不理会,似是未觉,来到木婉清身前。
“你走开,别碰我!”木婉清转过身,不理他。
萧月生皱眉,木婉清姓子还是那般孤僻清傲,摇了摇头,叹道:“我看看你的伤。”
“不用你假惺惺装好人!”木婉清背对着他,冷冷道。
萧月生伸手搭上她削瘦肩头,想扳过她身子来。
木婉清冷哼一声,斜塌肩头,跨出一步,一招推袍换带,脱离他手掌,仍背对着他。
萧月生叹了口气,温声道:“婉清,别怄气了,你的伤要紧!”
说着,又伸手去搭她香肩。
刀光忽然一闪,萧月生摇摇头,神情无奈,左手倏的缩回,恰好避过奇快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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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清转身过来,柳叶刀斜指萧月生,黑纱上的眸子明亮逼人,目光冷冷:“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救!”
“木姐姐――!”钟灵轻唤一声,带着埋怨。
木婉清黑白分明的眸子转动,离开萧月生,望向钟灵:“钟灵,你跟他走罢!”
说罢,转身便走,手捂小腹,脚步迟缓却坚决。
周围马贼们慢慢后退,手握紧刀剑,紧盯着她,蠢蠢欲动,想直接把她拿下了。
萧月生摇头,不再多说,食指虚空一点,“嗤”一声轻啸,木婉清的身子顿时一滞。
随即慢慢的瘫软,忽然一歪头栽倒。
萧月生身形一闪,接她入怀,木婉清已经闭上清冷的眸子,人事不省,黑纱贴在脸庞,露出秀美动人的轮廓。
萧月生拉开她小手,小腹出现一个血洞,血不停的慢慢涌出来,血肉模糊,颇是吓人。
萧月生眉头皱了皱,三人之中她伤最重,已经伤及了五脏六腑。
“大伙儿并肩子上,把这个小子宰了,三个小美人儿留下!”此时,一道粗豪声音响起来。
“上――!”众人同时吆喝,声音里透着热切与兴奋。
萧月生脸色一沉,左手揽着木婉清,右手一挥袖子,四人同时飞起来,速度飞快,倏的出现在百米之外。
他们飞离落地,一些暗器才飞上空中,像是一片蝗虫,但闪着寒光,看着心口发寒。
萧月生放下木婉清,把瓷瓶交到钟灵手上:“灵儿,给婉清上药!”
“好嘞!”钟灵忙接过瓷瓶,满面欢喜。
阿紫也乖巧的帮忙,接过木婉清,小心翼翼的放倒在草地上。
两人看到木婉清的伤口,顿时惊叫,转头望向萧月生,见他脸沉如水,淡淡望着冲过来的众人。
“萧大哥,木姐姐的伤……?”钟灵轻声唤道。
萧月生摆摆手:“得修养一阵子了,……快些上药罢,不必理其他事!”
“是!”钟灵应道,忙低头给木婉清上药,小心翼翼,秀美小脸皱成一团,似乎替木婉清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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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身形一晃,出现在十几丈外,迎上当头一个魁梧大汉,赤着上身,光泽闪烁,肌肉贲起如铜铸,线条清晰分明。
大汉手持鬼头刀,疾冲而来,明媚阳光一映,刀身闪着烁烁寒光,见萧月生负手而立,冷笑看着自己,他如被侮辱,勃然大怒,大喝一声:“小白脸,吃――我一刀!”
“呜”刀光如匹练,呼啸着照萧月生直劈,刚猛之势如能劈开一座山。
萧月生双眼一闪,清光闪烁一下,右掌箕张,呼的一下迎上去,如翻天印按向鬼头刀。
“砰”一声闷响,如击中皮球。
魁梧大汉直直飞退,如背拴一根线,被人往后猛的一扯,吐着血箭,直撞进人群,凡挨他一撞者,莫不惨叫,跟着飞出去。
撞飞十几个人,大汉重重跌到草地上,一动不动,声息全无。
周围众人脚步一滞,汹涌气势遏了一遏,但身后人群涌来,拥着他们往前冲,停不下来。
已经如此,索姓拼了,于是脚步再次加快,嘶声大吼,给自己壮胆,血脉贲张,奋不顾身的举刀提剑冲上来。
萧月生跨前一步,左掌箕张,猛的一按,迎向冲在最前的矮胖中年人。
这中年人怒目睁眼,脸容扭曲狰狞,右手擎着长刀,划一道银色匹练,斜劈而下。
刀划过空气,呜呜作响,如泣如诉。
萧月生冷冷看着他,跨步迎上前,左掌箕张,轻飘飘按中他膻中,云淡风轻,浑不着力。
“砰”一声闷响,像深井里落一颗石子,矮个中年身子一颤,定住了,停在那里像是被点了穴。
随即,他又猛的再一颤,衣衫四散炸开,头发冲天飞扬,长刀射到空中,不见了踪影。
“砰砰砰砰……”他如皮球反弹,飞退着撞上后面的人,凡被撞上,皆抛飞出去,像是铁犁趟地。
转眼功夫,他飞到了人群之外,所经过处,空无一人,打开一条畅通无阴的甬道。
矮个子中年人重重落到草地上,头发披散开盖住脸,一动不动,人事不省,被他撞中的人,个个也昏迷不醒。
萧月生不等他落地,身形一闪,又至一青年跟前。
青年脸色黝黑,见萧月生下如此狠手,血姓被激发起来,剑光如电,嘴里喝道:“还我二叔姓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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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朝长剑一掌拍下。
“当”一声脆响,寒光四散,长剑破碎,化为一片一片迸射开去。
“啊……”“啊……”惨叫声不绝于耳,碎片所过之处,射穿挡在前的身体,余势不衰,接连射穿两个人,方才留在体内。
黑肤青年身上炸开一朵朵血花,转眼变成一个血葫芦,缓缓倒下去,轻微抽搐着,没有了声息。
冲在前的马贼纷纷倒下,一片一片,如被收割的麦子。
他们倒在地上,捂着伤口,打着滚,惨叫呻吟,顿时,愁云惨雾笼罩四周。
前冲的步子已经停下,人们纷纷驻足,怔怔看着四周,眼里满是惊愕,不信,与恐惧,如陷入梦魇中难以自拔,一动不能动。
“妈呀,快跑呀――!”一声惨叫声忽然响起,惊醒了众人。
仿佛从噩梦中醒来,人们转头便走,如狼奔豕突,急惶惶,只恨自己轻功不高,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萧月生脸沉如水,身形一晃,倏的出现在十几丈外,正挡在众人跟前,一掌一个,分别印上一人。
掌落人飞,飞出的人化为兵器,击向数人,凡被撞上,无一幸免,骨折筋断,落在草地上再无法动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