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头,李涛还在和那几个鲜族混混谈着事情,不时从门里还能传出大声小气的交谈声,时而气氛融洽、时而情绪激动,期间还夹杂着些争论,好像是对利益分配问题仍然没有一个最后的决定。
我也知道自己现在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交易,况且直接对他们下手也是非常不理智的,只有继续发扬我胡搅蛮缠、不管不顾的行事风格才符合我之前的计划,而负心汉安排到崔泰龙那伙儿人里面并且已经露了相的“线儿”就成了我接下来的一个重要目标。
正坐在屋里透过窗子望向李涛他们所在的那间屋子,被我派出去寻找目标整整一天的小凡终于赶了回来,在李岩的陪同下见到我之后,小凡就气喘吁吁地说:“太子,那人露面了,刚进了崔泰龙的场子里,咱们咋办?”
“咋办?”我轻笑了下道“看来咱们真的要可崔泰龙一个人使劲儿霍霍了,走!”
大家自然明白我的意思,都露出心领神会的坏笑,不等李涛和那几个老混混谈完,我就带着他们再次前往小朝鲜街地界,在小凡的引领下绕小道儿穿楼区进入了小朝鲜街一侧的后巷,小凡一顿东张西望之后,我们就被他直接领到了一家粮店外面。
“这tm是啥地方啊?”看着面前这间破旧的老式粮站,陈泽不禁嘀咕起来,我也对于这个看着有点儿发阴的地方感觉不太舒服,总觉得好像能从空气里嗅到些许瘆人的气味。
正观望着,却隐约从前面不远的胡同拐角传来一阵嬉笑和感叹声,就好像有什么表演似的,我和陈浩然互相看了眼,叫上小凡吩咐其他人在周围放风,然后就小心翼翼地朝发出声音的方向靠近了过去。
刚转过拐角,就发现在旧粮店窗户下面的石阶上几个人或站或坐,正围在一张小桌子周围看着什么,几个人不时还露出几分惊诧和感叹的神情,一阵连续的轻微的撞击声也同时从他们围着的那张桌子上传出来。
我们三个佯装过路人一般地朝前走着,经过那伙儿人身边时才发现,原来那张桌子前还坐着一个人,正一只手摊开放在桌面上,另一只手用刀在张开的手指缝隙间来回不断的扎着,那声音正是他手中的刀子碰撞桌面发出的。
不过那人的动作的确是相当敏捷迅速,而且脸上也尽是满不在乎的神情,偶尔还和身旁的人开两句无关紧要的玩笑,好像丝毫不担心刀子会无意间伤到了自己的手,这时就听小凡在我耳边低声道;“太子,玩刀的这个就是那人…”
没想到负心汉手下的“线儿”还是个演杂技的,我心里暗想着,假意对于这人的炫技好奇和惊讶也凑了上去,趁其他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人的动作,我双臂抱着肩膀用一只手捂着嘴尽量遮住面容,而且为了防止破伤风头上还戴着一顶帽子,所以他们那些人只是把我当成街上偶尔路过的小子并没有太过在意。
玩刀的那个男人扎了好一会儿终于才停了下来,然后面露得意地问身边的人:“咋样,服没服啊?”
“服了,帅超哥还真可以啊…”一个男青年苦笑着点点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了过去,玩刀的男人伸手将钱接了过来然后还自夸道:“不是吹nb,玩刀我说第二还没人敢说第一,什么卡簧、刮刀还是甩刀的,没有能难住我的,你看我这刀划身上就是一个口子,多快啊,可我这手就是稳,怎么扎都没事儿,你们瞅,诶!”
边说他又边比划起来,还故意把刀弄到离手指很近的位置来展现自己玩刀的技术,见到周围的人好像很佩服自己,他更是得意不已,随手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支短卷烟,示意旁边的人帮他点上然后就悠然的抽了起来,瞬间一股异于正常烟草的气味就飘散开来,脸上渐渐也露出无比满足和惬意的表情。
“不是我吹…”这个叫帅超的男人眼神飘忽却仍然说着好像是自己口头禅的话“别看我抽了,照样能玩,还有人想赌没,这次赌五百块钱的!”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好像不太敢跟他赌,就连刚才输钱的那个混混也只是不甘心地撇撇嘴没有言语,支吾了一阵儿后就纷纷借着还有事儿做便散去了,帅超见状有些没趣的咂咂嘴抱怨道:“真tm没劲,一个敢玩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