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大家都点头说知道了。夏临大声招呼着小吃部的老板点菜,还很豪爽的说:“今天我请客,就当给陈觉的兄弟接风了!苑意是吧?”
我点了下头,因为陈觉叮嘱过我,我就没多说什么。
大家吃着饭,一个女生忽然问陈觉:“陈觉,你什么时候陪我去逛公园啊?”
陈觉愣了下,然后无奈的说:“看看再说吧……”
夏临一旁凑趣道:“韩苏,不如我陪你去吧。陈觉他们向西街的人现在不方便去长乐那边。”
这个女生说的公园应该是长乐街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吧,虽然听说过,但一直还没去过。
那个叫韩苏的女生一脸的不愿意,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生的外表总让我觉得有些过于尖刻。
正吃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打招呼,我一看正是我的前座那个张剑,张剑嬉皮笑脸的走过来,跟我打招呼,然后很客气的和陈觉说:“觉哥啊!我是你兄弟的前座!我会帮助他的,你放心吧!”
“剑哥啊!那你多关照了!”陈觉有些不屑一顾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叫他剑哥,但是又都很瞧不起他的样子,我一直以为被称为某某哥的人应该都是很混得开的人,不过看他这样不太像。
他走后,陈觉给我介绍到,张剑是个多面派,喜欢见风使舵,典型的墙头草,看谁好使就倒向谁,很圆滑世故,陈觉不太喜欢他。但是张剑有个特点,就是脸皮厚,逢人见面三分笑,学校里各种势力都有联系,什么消息他都打探的特别快。
吃完了午饭,陈觉带着我先离开了。走在外面,陈觉说道:“干爹再三叮嘱了,不许我跟别人透露你和他的关系。”
我点点头,我也知道会这样,我这样的孬种要是让人知道是他儿子,肯定又会被人耻笑的。
陈觉似乎察觉出我的想法,又说:“他这样也是为了你好,毕竟现在很多事情还没解决完,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仇家报复呢,越低调越好!”
我总觉得他是在安慰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陈觉看看我说:“你现在这样也挺好,少说点话,装得酷点。别人看了不知道你底细,应该也不会太敢轻易惹你!”
听他这话,我心里还是挺得意的,看来这招儿,陈觉也觉得可行,我还是很聪明的嘛,不过总这么板着脸,肌肉会不会僵硬坏死啊。
又混了一下午,第一天的新学校生活就这么混了过去,这是我从上小学以来,第一次用混这个字来形容上学。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学习,总是想得很多……
心情沮丧的和陈觉走在回家的路上,陈觉倒是轻松自然,他好像觉得除了上学还有保护我是个很愉悦的事情,用他的话说就是不希望老爸失望。
我打听了下他爷爷的状况,好像好了许多,老头的身子果然是硬朗,我答应他有时间会去看望老头的。
回到了住处,海子叔正在院子里喂狗,见我回来了,拿着狗食盆说:“小意啊!这畜生跟我有仇啊,一点面子不给我!你喂它吧!”
我急忙摇头,这大狼狗站起来比我都高出一大截,这怕狗的人可不行,我慌忙的称自己有作业写,就跑上楼。还能听见海子叔和大狼狗沟通的声音。
“艹你狗大爷的!我不就从前踢过你几脚吗?至于这么记仇!小心我勒了你吃肉!”这些话换来的只能是更大声的狗叫。
听着大狼狗的叫声,我又想起了军子,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除了老爸好像没人知道他具体的情况。
进了屋子,揉了揉僵硬了一天的脸,都有点做不出表情了,这事儿也挺累啊。我无聊的照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像那些小流氓了呢。
短得不行的头发,穿着牛仔裤,一件白色体恤上面还画着个骷髅头。因为伙食不错,身体也比从前健实了不少,更让我惊奇的是我的神情和眼神,这是我从来没注意到过的,今天突然发现原来那双总是充满恐惧和怯懦的眼睛,如今却好像被一些上面东西取代了,似乎带着些迷茫,神情也不再总是那么的惊慌失措,冷冷的,冷得自己看着都心里发寒。
天啊,我究竟是怎么了?这还是从前那个苑意吗?究竟是什么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呢。我极力的对着镜子挤出笑容,那笑是那么牵强。虽然从来就没什么特别值得我开怀大笑的事情发生在我的生命里过,但我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变得如此郁郁寡欢。
又迷迷茫茫的上了两天学,学习的劲头还是提不起来,学校的学校氛围也不是太好,即使是老师也只是例行公事的讲讲课,偶尔关心下坐在前面几个学习好的学生而已。
再这么下去,真的就要被划分在坏学生的圈子里了,心里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同桌石雪晴仍然每天看着杂志美滋滋的,张剑不时会回头和我套套近乎,闲聊些什么,我总是尽量少言寡语,害怕言多必失,冷漠的表情越来越加深了。
老爸和黑叔好像又开始忙了,最近晚上都是海子叔带着吃的来房间和我一起吃饭。他边喝酒边打听我上学的事情,虽然很关心,但是老爸警告过他不许插手,他也无可奈何。
我只能敷衍着说挺好的,只是刚去不太适应。
海子叔喝得满脸通红,抹了把络腮胡子说:“在学校,谁要是惹你,你不用怕!就给我揍他!揍不过还有陈觉呢,陈觉不行他还有兄弟呢,都不行了,我宁可让你老爸骂我,也去办那些小崽子办了!”
我可害怕他真会那样,海子叔做事情可是不管不顾的,他可不会在乎对方是不是学生。我只能说都挺好的,有陈觉在没人敢轻易欺负我。
海子叔突然伸手使劲捏了捏我的胳膊,捏得我疼得直咧咧,海子叔摇摇头,说:“还是弱啊!身子要强壮,打人才能硬!对付女人也才能更硬!”
听着他的话,我有点迷糊,不知道他说什么。海子叔看我一脸迷茫,摇摇头说:“现在的小孩儿都很早熟了,你怎么一点不开窍呢,你看那个胡柏航,天天美女什么的不离嘴!”
我忽然想起了那晚和胡柏航在他家里偷偷看那本书的事情,不由得有点羞臊的感觉,海子叔忽然问:“班上有没有漂亮的女生啊?”
我一下慌了手脚,低头不说话了,突然想起了上学第一天时在前面看见的那个气质女生,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我们班的班长,但不知道怎么,就是觉得她在哪了见过,可却想不起来。
海子叔喝了口酒说:“有目标就要抓紧,下手要趁早,泡妞要趁小,明白不!”听他这些话,我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摇摇头说:“你就太小了,不然,我就教你点实战经验了!”他叹了口气,然后给我夹了一大块肉放在碗里说:“多吃,把身体养得棒棒的!看谁还敢小瞧你!等你壮实了,我没事教教你怎么打人!”
说罢,他活动活动胳膊,左上臂一个狼头的纹身也跟着肌肉抖动着,那只狼栩栩如生,张着嘴露出尖利的獠牙。
老爸是龙,海子叔是狼吗?那黑叔和军子呢,我一直觉得黑叔像鹰,而军子更像牛,不过他应该是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至于让他教我打架的事情,我暂时还没有这个念头,不挨打就好了,现在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我吧。
周五了,马上就要周末了,我第一次感觉不上学是件轻松的事情,我得了厌学症吗?怎么这么煎熬的感觉呢。
中午吃完饭时间还早,我和陈觉来到了操场上,夏临几个人正踢着球,陈觉带我走了过去。他问我:“会踢足球吗?”
我摇摇头,虽然我很小就挺喜欢足球这个运动的,但是从来没正经踢过,而且也没人带我玩。小学的时候也只能充当在一边捡球的角色,捡慢了还要被汪中华他们骂。因为一次他踢球摔倒,我就笑了一下,结果被他摔了好几个跟头。从此我就远离足球了……
陈觉笑笑说:“一起玩吧,干爹可是个铁杆球迷!”我也想起来,老爸似乎挺喜欢看足球的。我跟着他们在一起踢了起来,还挺有意思的,陈觉不停的传给我球,我则一脚脚的向球门踢去。陈觉不时还告诉我各种踢球的脚法,我很受用。
正这时候,林风带着着两个男生走了过来,看见陈觉就笑着说:“陈觉,踢球呢啊?带我们一个吧!”
陈觉也没看他,冷冷的说:“自便,会踢就踢呗。”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管怎么样也是自己班的同学,关系搞不好起码也别搞得太坏。
我就把脚下的球踢给了林风,林风愣了下,怪异的笑着,看看我。然后抬起脚把球大力的踢了回来,一下闷在了我身上,把我疼得够呛。
林风摆了下手说:“不好意思啊!你得练练啊,咱们班以后没准有比赛什么的,你这样身为球队队长的我怎么让你上场啊!”
我揉了揉被球踢的地方,沉着脸说:“不必了!”他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诶,没天赋啊!去把球捡回来!”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则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看着我,陈觉走了过来把我拉到身后,跟我说:“他这样子就是来找事儿的!”
林风狂妄的笑了说:“还是你明白啊,我就是来找事儿的!”
“疯子,你现在行了啊,不怕我了?”陈觉咬着牙说。
林风身边一个男生说道:“怕你干啥,现在风哥可在外面吃得开了,他……”没等说完,林风拦了他一下,说:“别给他们吓着,不就是兄弟多嘛!”
陈觉往地下吐了口唾沫,轻蔑的说:“我现在就能把你打得跪下叫爷爷!”
林风边笑边往后退说:“有本事跟我出来,学校里面打你怕老师找我麻烦!”